“道友請便,只要是無主的仙石可隨意挑選,這邊是三等原石,這些是二等原石,這些一等原石中最容易切除仙石。”胡掌柜出乎意料地很是和氣,完全不像是對待飛升修士。
張瀟晗微微點頭,第三只眼只一掃,就見到三堆原石內紛紛有五色光暈出現,每一堆原石中都有幾道格外濃郁的光暈。
她先往第三等原石處走了幾步,這些原石都分散著放在高臺上,很容易她就找到靈光最濃郁的原石,那是一塊橢圓形的大原石,上邊標注的重量是三千二百四十八斤。
見到她走向第三等的原石,圍觀的修士們哄笑起來,第三等的原石是最便宜的,可見她囊中羞澀,說不得就是要挑一塊最小的原石。
下邊議論紛紛,刁修士的面色不是那么好看,他也跳上高臺,瞧著那一堆原石中,重量最輕的也有百十來斤,想張瀟晗都已經修神中期的修為,十來萬下品仙石也不一定拿不出來,臉色就不大好看了。
他不是輸不起仙石,而是輸不起面子。
張瀟晗向第三等原石走了幾步,聽著下面的紛紛議論,又站下了,側頭看著胡掌柜:“胡掌柜,我挑了原石,只是我自己賭我自己的啊,我還是沒有參與你們的賭局啊。”
胡掌柜還是笑瞇瞇的,話說起來更客氣了:“不知道道友想要怎么賭?”
刁修士不耐煩地在旁邊說道:“你要賭,也要先挑一塊原石付了仙石再說。”
張瀟晗再測測頭,拿出半個眼神乜斜著刁道友:“我挑不挑原石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要不要賭怎么賭也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也不賭石。連一塊三等原石都不敢挑,不過一千仙石的賭注而已,要是我,也敢和胡掌柜賭一賭你,敢不敢購買一塊原石。”
張瀟晗年紀本來就輕,雖然穿著一身簡單的長袍,頭上也就一根普通的簪子。但是顧盼之間。眼神清亮,說話的聲音也清脆冷冽,站在高臺之上。毫不客氣地就挖苦了刁修士幾句,聲音雖然不大,但周圍的修士全都聽到了。
哄笑聲就再次響起來,有人怪聲怪氣地道:“刁道友。你竟然被飛升修士給挖苦了啊,也是。一千下品仙石,飛升修士也不十分看在眼里的,要是我,也敢這么賭一賭。就當把一千下品仙石扔到水里了。”
“要不白道友你再開個盤口,就賭刁道友會不會也賭上一塊原石。”
“哈哈哈哈,刁道友怎么差那一千下品仙石呢?”
高臺周圍的修士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一個個哈哈笑著,慫恿著。張瀟晗聽了在心底冷笑一下,這就是壓制控制著飛升修士的仙士,哪里還有修士的樣子,分明就是紈绔。
原本在高臺上挑選原石的這些修士就皺皺眉,似乎也對下邊圍觀仙士的言語不滿,忽然有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傳來,聲音里透著濃濃的鄙視與不耐煩:
“哼,一個飛升修士而已,也敢向我們九域修士挑戰,自不量力。”
張瀟晗的微笑一下就凝注了,她的視線筆直地落在出言不遜的仙士身上,那是一個外貌相當俊雅清秀的修士,只是此時,他望著張瀟晗的面容上全是厭惡,一雙桃花眼里也透著厭煩,他微微低頭藐視著張瀟晗,就像在看著一只討厭的蟲蟻一樣。
“就是在內城,若是離開內城你還敢這么瞧著我,我就挖了你的眼睛。”
見到張瀟晗望過去,那位修士陰冷地加了一句,隨著話音,好像有一股陰氣在向張瀟晗襲來。
張瀟晗的面色微微一沉,可還沒有沉下來,就化為驚慌,她忽然后退了半步,好像被驚嚇了一樣,又好像在九域仙士面前自慚形穢,連聲音都不像對著刁修士那么自然了:“我,我不賭了。”
說著就要轉身離開。
“站住!”那個修士眼睛陰冷地一挑:“這內城的賭石是你想賭就賭,想不賭就不賭的?既然站在這高臺之上了,賭你也得賭,不賭也得賭。”
張瀟晗急得面頰都要漲紅了:“我……我……”
“哼,你不是膽子挺大的嗎?你不是都敢站在這里還譏諷我們九域修士沒人和你賭嗎?我和你賭,就賭我們挑選的原石,誰切出的仙石貴重!”桃花眼修士看著張瀟晗就像在看著仇人一樣。
“司馬道友,這位女修是飛升修士,她……”胡掌柜上前一步,賠笑道:“也就挑一塊原石意思意思了,哪里能與司馬道友賭石。”
那司馬修士瞧都不瞧胡掌柜,一雙眼睛逼視著張瀟晗:“胡掌柜是擔心她沒有仙石嘛,沒有關系,她可以用靈石、礦石甚至靈丹做抵押,實在不夠,也可以用她自己抵押,修神中期的飛升修士,修為低些,做個奴婢也夠用。”
本來安靜的周圍人群又哄笑起來,那刁修士也冷聲冷氣地嘲諷道:“我說這么個飛升修士敢來上臺挑選原石呢,原來是為了想把自己賣出去,哼哼,下界飛升上來的女修,哪一個不都是這么惺惺作態,惡心。”
張瀟晗勃然大怒,面上卻不怒反笑,先側頭瞧著刁修士,對刁修士全是挑釁的語氣:“你不敢與我賭石,徒在這里說風涼話而已,有種你與我賭一賭。”
刁修士本來就被張瀟晗拿話嘲諷了幾句,張瀟晗這一句惱羞成怒一樣毫不留情,話說得更加直白,刁修士只覺得一股熱血用上頭頂,臉上辣的:“好,好!”
他怒極了,卻不肯發脾氣了,向那桃花眼修士一抱拳:“司馬前輩,請讓在下先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修賭一場,然后再請前輩教訓她。”
那桃花眼修士冷哼了一聲,頭一昂,連眼神都不屑于給張瀟晗,張瀟晗色厲內荏地冷哼了一聲:“與你一人賭么?要賭就一起賭!不然……”
張瀟晗遲疑了一句,左右看看,不是在看原石,仿佛是想要離開一樣。
“想要走么?上來了就不要離開了,我司馬明光就與你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