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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影狼獸戰斗的時候,被影狼獸幻象迷惑,司馬明光和刁柴并沒有發現戰斗的方向在偏移,望著小樹林也迷惑起來。
小樹林內一定有古怪。
張瀟晗來到荒域,第一個目的是引來易道生將他殺死,第二個目的就是準備前往黑瘴山,瞧瞧那里的月之精華,順便還想到接近凌霄城的五行滋神果生長所在再看看,有沒有可能再遇到哪些怪物。
如今眼前就有這么一處透著古怪所在,她依仗著紫氣并不害怕,不查看個究竟心里總是不舒服。
當下幾人慢慢接近小樹林,張瀟晗已經睜開了第三只眼,視野里,除了視線所看到正常所在,第三只眼并沒有看到特別的東西
一進入到小樹林內,幾人的視野就一暗,頭頂破碎的陽光斑駁地在眼前,樹木高大,樹枝上纏繞著一根根藤蔓,有的垂下來,碧綠的,稍不注意還以為是蛇。
不過前進了十幾米遠,神識卻忽然可以放開了,雖然和視線的距離差不多,張瀟晗下意識回頭望了一眼,身后哪里還是十幾米的距離,分明他們已經置身在叢林深處了。
一個高明的陣法。
這個想法剛剛出現,張瀟晗忽然感覺到渾身一沉,全身的肌肉仿佛化為了巨石一般,沉沉地壓在地上,神念里感覺到小寶、司馬明光和她一樣,都被某種神秘的力量壓住。
耳邊忽然傳來聲音,仿佛是在耳邊呢喃一樣:“你們來了也好,你們這些人應該比那些蠢狼要有用的多。”
這個聲音很是詭異,仿佛是有意變音一樣,聽不出聲音是男聲還是女聲,也聽不出年齡,甚至細一思索,連聲音都有些記不清楚了。
張瀟晗心里一驚,小樹林瞬間從身邊消失。周圍漫天黃沙,遮天蔽日。
護體靈盾立刻浮現在體表,第三只眼還睜著,竟然也無法看透身居何處。心念一動,感覺到司馬明光就在身后不遠。
漫天黃沙遮住了視線,神識也無法穿透黃沙,好在張瀟晗和司馬明光是簽訂了契約的,彼此都能感受對方的位置。可張瀟晗和小寶之間的感應,卻被掐斷了。
張瀟晗和小寶之間,彼此一向距離很遠都能感覺到,張瀟晗一直認為,其中既有二人神識強大的原因,也有心靈默契的關系,可現在看來,漫天黃沙絕對是完全隔絕了神識探測。
知道小寶的能力,張瀟晗也沒有著急,招呼著司馬明光跟在身旁。細細觀察著周圍。
黃沙飛舞,打在身上臉上被護體靈盾隔開了,可仍然能夠感覺到黃沙的力道,仔細觀察了一會,便發現黃沙也不是漫無目的地隨意亂飛,它們似乎都來自于同一個方向。
彼時,司馬明光已經跟在張瀟晗身旁,張瀟晗對他做了一個手勢,便向黃沙的源頭走去。
風很大,卻沒有呼嘯的風聲。黃沙打在連身上的力道也不弱,可伸手卻抓不到一點砂礫,扛著如泰山壓在身上的重量,張瀟晗和司馬明光的腳步全不能加快。全身的靈力運行,在經脈中運行一圈,仿佛減輕了些身上的重量,可是馬上,消失的重量又重新加在身上。
這般的重量,二人根本就無法飛起來。每前進一步,靈力的運行就越發酸澀起來,好像經脈內的靈力在慢慢地被凝滯,思維也隨著靈力的凝滯不那么靈敏起來。
張瀟晗站住了,再這么走下去,也許再行走幾十米,她渾身的靈力在經脈內就要變成膠水一樣,思維想必也同樣毀被凝固住。
側頭瞧瞧司馬明光,他眼神里的警惕還在,但是從神識問過去的問題,回答的時候明顯就慢了一拍,而站住之前,他抬起的腳步也生澀了。
抬頭望望漫天黃沙,張瀟晗手在腰間的靈獸袋上抹過去,兩只噬金蟻順著張瀟晗的手指爬出來,在半空中晃了一下墜在地上。
黃沙幾乎將噬金蟻的身體湮沒了,但不多時,噬金蟻就開始前進了,無物不吞,無物不能消化的特性讓噬金蟻很快就無懼壓在身上的重量,張瀟晗心念一動,再拿出來幾只噬金蟻向周圍爬過去。
視野仿佛寬闊起來,噬金蟻很快就找到了小寶和刁柴,順著小寶的褲腳爬到他的衣袍之上,透過噬金蟻的眼睛,張瀟晗隱約看到小寶笑了。
“咦?”又是那個聽起來別扭的聲音,在噬金蟻找到小寶的時候再次出現在張瀟晗的耳邊,張瀟晗凝神屏氣分辨聲音的來源,可在這聲“咦”之后,耳邊就沉默了。
小寶在噬金蟻的指印下,邁著艱難的步伐一步步走過來,其實小寶距離張瀟晗也不遠,黃沙遍布之時,小寶沒有移動過腳步,刁柴自然也不敢隨意走動。
四人聚在一起,彼此的心里就多了一份安慰,這般近的距離,視線里朦朦朧朧,神識也是可以交流的。
彼此詢問了一下,四人的感覺是全都一樣,修為最低的刁柴走到這里就幾乎抬不起腿來,小寶是幾人中最好的,他靈力的運轉沒有受到什么影響,神識也是如此。
大概就是神獸血脈的原因了,幾人也羨慕不來,可接著要怎么走,大家就全看著張瀟晗。
站在這里不動,靈力的凝滯也不再增強,但是也要分出靈力對抗壓在身上的重量,靈力在一點點消耗,而暗處,這個詭異陣法的主人必然在窺視著他們,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想到先前的那句話,“你們這些人應該比那些蠢狼要有用的多”,還有影狼獸試圖將他們和咕嚕獸驅趕進來的一幕,張瀟晗心中慢慢升起一個大膽的念頭,也許這個陣法的主人不是為了要殺了他們。
可隨即這個念頭就被她掐滅了,任何時候都不能對敵人抱有僥幸的心里,越往前受到的阻力越大,就說明越接近真相,和小寶商議了一下,四人繼續向前行進。
噬金蟻在幾人的前邊,可視野內也只是不斷將它湮沒的黃沙。再前進了十幾米,張瀟晗干脆就將噬金蟻都收回來。
黃沙彌漫的正中心,地面上是一個黑黝黝不見底的洞口,順著洞口向下足有千米多深。一大塊巨石墜在洞底。
這塊巨石好像是被人用利劍削下來的一樣,方方正正,每一面都有十多米高,真不知道是什么人費了大力氣削下來這樣的石塊,還扔在這樣深的地方。
這面巨石的每一面都貼著一張暗黃色的符紙。符紙之上血紅的朱砂混合著不知名的獸類血跡,勾畫出古怪的圖案,符紙一直散發著暗黃色的光芒,古怪圖案內仿佛靈光流動。
但是在對著洞口的一面,那張符紙卻貼得不甚牢固了,只有一角還留在巨石上,也是在這面巨石的最下邊,有一個半人高的石洞,邊緣甚是圓滑。
半人高的石洞只有兩三米,其內有一個不大的空間。一個看不清面孔的人坐在石洞之內,他的手腳被幾道細細的土黃色光線穿過,光線的另一頭就是貼在石壁上的符紙。
無法看清他的面容,只因為不知道多少年月未曾打理的頭發已經將他的面容和身形都遮蓋起來,身上的衣裳在歲月的流逝下也破破爛爛的,他的四肢因為能被土黃色光線穿過而無法移動,能動的只有他的一張嘴。
此時,他嘴里低聲地說著什么,語音極快,分明是在咒罵著。不經意間他動了一下腳趾,牽動了腳腕上的一根土黃色光線,剎那間,這根光線快速地一抖。牽動了光線盡頭的符箓,符箓上霎時涌出一道火紅的光亮,順著土黃色光線鉆入到那人的身體里,那人的全身都止不住發抖起來,牙關緊咬,拼命克制著身體的抖動。
隨著火紅光亮的激發。符箓上土黃色的光線暗淡了一下,接著巨石腳下忽然亮起了幾道光線,接著,霧蒙蒙的靈氣從四周滲透過來,涌入到那張符紙中,符紙上土黃色光線很快就明亮起來,其余的幾張符紙也吸收了靈氣,巨石腳下的光線慢慢黯淡了,靈氣也消失了。
若是張瀟晗在這里,一定認得巨石腳下的光線線條,與她在黑瘴山水潭下看到的聚靈陣的陣法接近,但又不完全一樣。
好一會,在巨石外靈氣散盡的時候,那人身體的發抖才漸漸停下來,張嘴深深地吐出一口氣,又再咒罵了幾聲,然后腦袋微微偏偏,視線仿佛透過了千米的土地。
“快點,你們這些笨蛋,愚蠢的修士,快點進來。”
只有十分仔細,才能分辨出這個聲音的內容,卻不知道這般遠的距離,又被封在這樣的大石之內,這個連面孔都看不清的人是如何看到地面一切的。
張瀟晗幾人自然也不知道前面等待著他們的會是這樣的怪人,黃沙漫布之中,刁柴終于走不動了,他噗通一下一條腿跪在地上,聲音之大好像要壓折了他那條腿一樣。
小寶向張瀟晗搖搖頭,這個動作他做得有點僵硬,隨著搖頭,神識也好像要在里咣當一樣,這一幕繼續被巨石內的怪人看到了,他低聲地又咒罵一聲,卻忍著一動沒有動。
小寶給刁柴一個命令,是向后退出去,刁柴的思維仿佛都停止了,但是契約之下的命令卻是本能地服從著,他立刻就手腳并用地向后推著,呼呼的喘息聲在詭異的黃沙漫天的寂靜中格外醒目。
張瀟晗的神識也似乎不大清晰了,勉力運行紫氣,也覺得紫氣的流轉越發生澀,她費勁地思考著,覺得再前進十幾米,若是神識再不清晰,只好也轉頭回去了。
司馬明光是煉虛初期的大修士了,狀態要比刁柴好很多,眼神只偶爾空洞,三人便繼續艱難邁步,仿佛機械的步伐一樣。
終于,耳邊似乎傳來小寶驚喜的聲音,張瀟晗和司馬明光正一步踏出,壓在身上的巨石一樣的重量陡然消失,身上一輕,三人誰也沒有提防,正向前邁開的步子來不及收攏,眼前一個也就能讓一個人鉆進去的深坑仿佛帶著無盡的吸引力,小寶在前,張瀟晗在后,然后是司馬明光,三人誰也收不住腳,一腳踏進洞里。
耳邊好像有松了一口氣的聲音,張瀟晗來不及多想,渾身靈力涌動,神識和思維都能活動了,手腳并用向周圍山洞抓去。
好在這個山洞不是直上直下的,內部也不寬敞,張瀟晗腳步虛蹬,手指和腳下都是泥土,好容易站穩了,她的身后頭頂,司馬明光一腳蹬過來,直接踩在她的腦袋上,張瀟晗不由又往下滑了滑,想著小寶在腳下,又使勁固定住身體。
司馬明光一落到山洞里,被凝滯住的思維神識和靈力就全都釋放出來,下意識地明白自己的處境后條件反射般地蹬踹著固定住身體,方反應過來剛剛那重重的一腳該是踹在張瀟晗的頭上,霎時間冷汗就冒了出來。
好在他剛剛就是無意識之舉,也沒有動用靈力,不然這一下上天絕對會判他主動攻擊主人,說不定一道炸雷就讓他灰飛煙滅了。
“我在這。”黑暗里傳來小寶清晰的聲音,然后一道幽光從腳下出現,黑暗的洞穴內稍微朦朧起來。
張瀟晗沒有在意司馬明光不安的心情,借著腳下的幽光看看周圍,他們所處的是一個幾乎六十度的斜坡,山洞的四壁土石并不光滑,腳下的泥土說不好是他們踩踏的,還是先前就如此,不過空氣中隱約有些臊氣傳來,想來那些影狼獸也時常從這里經過的。
“直接下去還是上去看看?”小寶在張瀟晗腳下一兩米的位置問道。
張瀟晗想想道:“下去看看,小心。”
剛說完又急忙道:“等等。”
這里是山洞了,因為坡度的關系,頭頂的洞口已經看不到了,沒有陽光,張瀟晗便再拿出噬金蟻來,黑暗里探路沒有比噬金蟻更合適的了。
十幾只噬金蟻被張瀟晗放出來,噬金蟻撲簌簌向下爬去,張瀟晗注意地聽著,耳邊卻再沒有先前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