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我也能功成身退了。”若水真君與修瑾真人一道離開。
兩人是多年冤家,一見面就要吵架,這幾百年過去了,都改不了。
若水真君剛剛出關,自有許多話與同門的修瑾真人交代。
師兄妹兩人邊回紫陽峰邊說著話,修瑾真人突然問道:“師妹,你覺得我那徒弟阿哲與涵虛真君弟子作配如何?”
若水真君對著修瑾真人翻白眼,“你平日里不是灑脫的很,怎的這事還要問我。”
修瑾真人嘆口氣,“我是怕涵虛真君看不上阿哲。”
“師尊早說你腦子轉不過彎,你還不承認,感情這事是修為決定的嗎?再說,你知道你家這徒弟就沒有厲害的一日?阿哲不是在比試的時候還頓悟了嗎!你干嘛這么看不起你這弟子。你師叔我也是雙靈根,你可是萬里挑一的天靈根呢,塑嬰還沒我快,你瞧人家涵虛真君不也是雙靈根。只要那兩個孩子有情,你就應該把你這個師尊應做的做好。”
經若水真君這一提醒,修瑾真人豁然開朗。
可若水真君畢竟是比他小幾十年的師妹,“什么師叔,明明就是師妹!”
“榆木腦袋,我瞧你壽元可沒多久了,準備何時塑嬰?”
修瑾真人困在金丹后期多年,如果再不塑嬰,可就壽元將盡了。
原本他孑然一身,了無牽掛,老光棍一個,就算是死了也無所謂,可是他現在還有一個放不下心的弟子。卻不是那么舍得走了。
他塑嬰不知能不能成功,若是不成,恐怕連關都出不來就直接去了,所以才這么急著想成全自己這唯一的弟子。
“也就在最近幾個月了,師妹,我塑嬰機會渺茫,原本是試都不打算試的。可放不下阿哲。如果我壽元已盡,還未出關,日后。你代我照顧照顧那孩子,算是師兄托你做的唯一的事情了。”
師兄妹兩人的師尊只不過是金丹真人,這么多年過去,早就沒了。為今,也只能互相照應。
若水真君心中涌起股傷感來。乖順地點頭,這次卻沒有與修瑾真人吵了。
內殿,肖哲見到婁箏躺在白玉塌上,身體虛弱臉色蒼白。盡管知道她已經沒事,肖哲還是心口一陣陣揪痛。
肖哲走到塌邊握起婁箏的手,婁箏睜開眼睛。先是朝著肖哲兩手看去,看到他右手上的黑斑。眉頭一皺剛要問,肖哲就笑著道:“我的手沒事了,若水真君幫我醫治過。”
婁箏讓肖哲把她扶起來,靠在床頭,隨后就取來身邊的儲物袋遞給他,“我要立馬閉關養傷,若水真君說至少需要五年,這是我之前為你準備的丹藥,肖哲,不要省,如果我閉關出來沒見到你修為長進,我就教訓你,我現在可是金丹真人了。”
肖哲接過儲物袋放入懷中,有些好笑地揉揉婁箏的頭發,“傷成這樣,都要閉關了,還要管著我修煉,真是霸道!”
婁箏氣鼓鼓地瞪著他,“段清瑤雖然被逐出宗門,但你平日里也要小心,她會斂息術。”
肖哲讓她靠在他寬闊的肩頭,婁箏只穿著中衣,因為若水真君剛剛進來替她療傷,胸口的衣襟都沒攏好,白皙的脖子和鎖骨都露在外面,鎖骨旁有一塊黑斑露出來,襯著雪白的中衣分外明顯。
肖哲胸口一痛,不自覺地就要伸手去撫摸那塊鎖骨邊的黑斑。
婁箏被他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可是瞥見他同樣布滿黑斑的右手,身體卻奇異般的又放松下來,只是嗡著鼻音道:“肖哲,你干什么!”
肖哲這時才反應過來,婁箏被傷的地方有些敏感,可是他并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只輕聲安慰,“我只是看看傷口,不然我不放心。”
婁箏這時渾身無力,雖然臉上也火辣辣的,不過并沒有力氣阻攔他,而且她也并不想阻攔。
身上白色的中衣寬松,只微微往旁邊一拉,就見到了婁箏肩胛處的傷口,被若水真君處理過,已經愈合了些,并沒有之前恐怖,可是雪白細膩的肩頭上,多了比巴掌還大的一塊黑斑,讓肖哲緊緊蹙起了眉,他忍不住伸手輕輕去觸碰,心疼的道:“疼嗎?”
怎么可能不疼,在若水真君給她醫治的時候,婁箏強忍著連哼都沒哼一聲,可是在肖哲面前,她卻一點也不想忍了。
忍著疼痛的心弦一松,眼眶就蓄了淚水,流了下來。
婁箏頗有些委屈地喊了一聲疼,肖哲急忙手忙腳亂的安慰她,肖哲將婁箏攬在寬厚的懷中,任由她發泄抽泣。
他伸手輕輕拍著她的背部,可是眼神不經意一瞥,就見到婁箏剛剛因為他查看傷口敞開的衣襟,肩胛下,雪白的隆起裹在淡黃色的絲綢中,隨著婁箏的抽泣起伏著,他渾身頓時一僵,急忙將婁箏滑下肩膀的中衣拉起來裹好。
可是剛剛的“驚鴻一瞥”卻像是烙印一樣深深印在他腦海中,拼命抹也抹不去了……
肖哲暗恨自己在這時候腦中竟然會想這個,只能暗暗把自己的欲.望壓下去。
婁箏也不過只是借著肖哲發泄,哭了一會,她心口舒服多了,覺得肩胛上的傷也不那么疼了。
肖哲等她平靜下來才與她道:“婁箏,我想將那顆塑嬰丹給師尊。”
平時,兩個人什么事情都互相說,婁箏當然知道肖哲想要這么做的考量,修瑾真人的壽元不多了。
“嗯,給吧,日后你沒有我再給你煉制。”
肖哲有些驚訝婁箏會這么快答應。
“你這樣看我干什么,我有這么小氣嗎?”
“我從沒覺得你小氣,只是這塑嬰丹太珍貴了。”
婁箏身上還一陣陣的疼,這一刻,她突然不想想那么多,只想在這個小世界安安靜靜與肖哲待著,靠在他身上取暖。
可是沒有等婁箏閉眼平息片刻,她突然聽到肖哲在她耳邊響起的低低的聲音,“婁箏,等你閉關出來,我們結為雙修道侶吧!”
原本身心都放松的婁箏聽到肖哲這句話,只覺得這聲音像是劈在自己的心尖上,她竟然瞬間慌亂的不知道該怎么應對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肖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