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對朕說了?”
明耀含笑看著孟言茉正在得意著的小臉蛋。
她以為她的那點人真的可以躲過西北那片地方上的覬覦窺視?
先不說原來魏王在大同留下的勢力,
就是小八如今在西北的虎視眈眈,欲奪西北五府十郡為禁臠,
手下的謀士團,就不可能不注意到這詭異的種樹莊子。
他問她,是否在找礦。
她不愿承認,
信口撒謊,他是有些介意的。
故,馬車中,
才會由著那醋意借著這理由給發泄了出來,
冷眼冷臉相向,
傷了她的心。
她不愿明言,他亦不脅迫。
卻是讓西北大營里的人護住了那座莊子上打量的眼光。
之后,再聽到情報司傳來的消息時,
知道那是座金礦時,明耀是有些微驚訝的,
他的香香究竟有多少他還未發現的本事。
她的人全部折損,那叫王十三的隨從又返回京,以為遮掩完畢。
其實他雖沒動,那個莊子上的金礦,卻是被丹心營看護著了。
他等著她的話。
那的確是屬于她的金礦。
如今再看她這一副獻寶討好的神情,
明耀眼梢的笑就如繁花輕曳,簌簌落落,清淺飄香,落進她的眼底,
心里就溫馨暖暢了起來。
不過她偏撅唇不快道:“你早知道啊,那你在馬車里還與我裝腔作勢,
果然最是狡猾,動不動就用你這純良的外表,
來欺騙我這顆小小單純的心腸。
險惡至極”。
明耀拉過她的小腦袋,以額抵額,語氣微啞,情義綿綿:“香香愛上了朕這么險惡的人,該如何是好”。
“你不要每次都這么勇于承認你的缺點嘛”。
這讓她很沒有話接啊。
孟言茉些些的郁悶。
這人怎么可以每次這么爽快的承認那些大惡之言,
又偏偏用一副情圣的樣子看著她。
弄得她節節敗退。
明耀低笑,看著她愈發嬌羞的容顏伴隨著嬌嗔。朝事的煩悶也暫時拋開。
“你可以去派人挖金礦。這樣國庫就可以充起一部分,
也不用受那幫朝臣的轄制,嗯。籌集糧草,這筆銀子足以發動一場戰爭,
不管是金國,還是倭賊。還是蒙國,打一場大勝仗。
讓他們賠錢,
然后就可以打開眼下的僵局了”。
明耀含笑看著他的傻姑娘神采奕奕的脆生道。
就說這姑娘不是時時犯傻的。
他的香香最一開始是以謀士身份自薦于他面前的。
“香香這個幕僚,是朕收的最劃算的,
全職全能”。
明耀說著手掌在她腰間輕輕揉搓了起來。鳳眸看著她發.發暗。
孟言茉囧。
怎么這人隨時隨地,都可以這么歪樓,這么的無時無刻的暗示她。
“你再這么著。你看我還見不見你”。
孟言茉推他,難道他們兩人就不能交流點國家大事嗎。
不要總是這么低級趣味好不。
孟言茉說的。正是明耀之前就考慮過的,
所以才會讓.冥衛去找倭奴國的位置。
從每年倭奴國進貢的朝賀中大量的金銀器物,就可以知道這個海外小島上,應該盛產金銀礦藏......
明耀此時煩心的是,朱礪滄等人的叛軍罪如何破局。
“香香,你就一點都不想我嗎?”
抱住她,不讓她亂動,
明耀一邊淺淺的吻著她的鼻尖,額頭,一邊濃重沙啞的溫柔反問。
他和她分開不過幾日,聞到她的香,看到她的人,摸到她的軟,
心里的渴望就在蔓延。
他沒有想過,有一日他會想著就這么沉迷于女色中。
就是煩,才更想做自己喜歡的事,
逃避,明耀從來不是這樣的人,
可是她在面前,他就不想管那些煩事。
明耀心里清楚的嘆氣,他是中了她的毒,上了她的癮了。
從真正嘗過她的味道開始。
“七郎,你看著我,
你與我,還有很多很多的時候可以待,
有一輩子那么長,
萬一你早早的對我膩了,怎么辦”。
他全心全意的委屈溫柔的看著她,這樣的殺傷力,孟言茉怎么可以抵擋。
勉強找回理智,捧起他俊美的容顏,
輕輕的道。
最后一句說的卻是引出了酸意。
女子以色侍人,能多久乎!
她不愿意七郎看著她,就總想到那上去了。
她不是不信他,
只是不愿。
“你不是有個新鮮出爐的皇后娘娘,還有個新鮮上位的國丈大人,
如何他們要這樣為難你!
哼,可想娶也是白娶。”
明耀松開她,
靠在寶座椅背上合目養神,
頭疼,
這小女子又開始吃醋了。
“你為何不說話,嫌我啰嗦聒噪了是吧。
那我走好了”。
孟言茉也不愿如此,
總是時不時就會想起。
明耀起身拉住她,握住她柔膩微涼的小手貼在額頭上:
“香香,朕是不是發燒了,有些累”。
孟言茉趕緊去探手摸他的體溫。
正常,心脈強健有力,她才放下心來。
“可能是朝事辛苦,我與你按摩下頭部吧”。
她揉搓下小手,哈了口氣。
她修習醫術,在針灸按摩上都有涉獵。
只是還沒找到人實踐過。
明耀閉上眼,把平時不會暴露在別人手下的頭部由她施為,
她的手柔弱無骨。按在他頭上穴位輕重正好,
明耀原本只是示弱讓她心疼,停止吃醋的想法,
此時不由自主的真的放松下來,
享受著此時的安寧,
他這幾日的確是累了。
以前的他總是時時繃著的,
原來在她面前。他也曉得了辛苦。貪戀了溫暖。
“七郎,你同我講講東南出了什么事。
我幫你想想”。
孟言茉不愿看他一人獨自辛苦。
“倭賊海匪,屠村。
幾個武將煽動軍士炸營,朱礪滄等人被按了叛軍罪”。
明耀淡淡的兩句話,讓孟言茉結合著張少淳送來的消息,和金殿廣場上被打的武將。
弄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看吧,她說的不錯吧。
這明明就是護國公給他出的難題。
明耀愿意同她說國事,孟言茉心里高興著呢。
俗話說,男主外,女主內。
就是民間的普通百姓家。當家男人還不會給自家老婆說外面的事,
還有那些官宦家,哪個當家太太不是被關在后院三步之內。
朝堂上的事,婦人休得多嘴。
明耀。這個曾經在她面前把她欺負到塵埃里去的男人,
此時卻是正經的認真的告訴著她想知道的事。
這對于明氏皇族的男人是多么的難得。
明耀此時心里亦是無奈自嘲的笑笑,
他果然是在向歷宗看齊。
不過,他的香香本來就有平常閨秀沒有的本事。
是大明最璀璨的明珠。
“怎么這事情的發展有點眼熟的感覺”。
孟言茉疑惑的道。
可不就是眼熟嗎,明耀掀了下唇角冷笑。
當初他用這一計,拉下了江南總督張洞芝,把何志休扶了上去。
接著明耀就無語了,
這些人總抄他的創意有意思嗎。
先是金人國內的那不知道躲哪的漢人軍師。
現在就是護國公。
“哦,柳溪笙”。
孟言茉瞧了瞧明耀,
看他依然閉著目,懶洋洋的樣子。
心里稍微得意了下,
她這算是無縫填接,把柳溪笙給推了出來吧。
“七郎還記得那個柳溪笙嗎,
在通往杭州的山間客棧里向你進過山賊襲城毒計的書生”。
看明耀沒有說話,孟言茉繼續道:
“俗話說惡人自有惡人磨,這種不利名聲的事,還是讓那書生去做好了,
隨他想個什么主意,左右壞名聲落不到七郎身上就最好。
要解決朱礪滄等人的叛軍罪,我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
我想,那就肯定是明面上好看好聽的借口都沒用,
少不得用些見不得光的事略,
我看這種事,那柳溪笙做的挺手熟的
七郎,給他個官,讓他去解決這事,不就成了”。
像柳溪笙這種人,一時權傾,等臭水壞名聲潑夠了,
往往都會被帝王推出去,給那些討伐的文人御史,
或者是安天下百姓的憤怒。
也是那些有異心反類“清君側”愛找的靶子。
總之,怎么用,如何用,能不能用的好,還是得看帝王的心術手段。
孟言茉前世死的時候,這柳溪笙正當紅。
現在孟言茉不知道柳溪笙什么時候死,
不過她知道在明耀的手下做事,這柳溪笙最后的下場一定是不好的。
這些孟言茉都不考慮。
孟言珊求她給柳溪笙在明耀面前要個官位,
孟言茉做了。
以后怎么走,柳溪笙的路只在他腳下。
可是他走的對面是明耀,這條路的軌跡就固定住了。
聽到孟言茉的話,明耀笑笑。
當初磨殺柳溪笙的傲氣,還不是為今日使的。
孟言茉沒提醒,明耀還真是一時把這犄角里的小人物給丟在旁邊了。
孟言茉說的很有道理,明耀的確是有許多不常規的主意來拜托朱礪滄等人的叛軍罪名。
只是找不到合適的人選,來扛這參軍謀略的名聲。
柳溪笙嗎。
很合適。
“香香是在為自己的姐夫要官職嗎?”
明耀淡淡的調侃笑道。
孟言茉又氣紅了臉,這人的聰明,定是想到了這里的關鍵,
還偏偏這么說來故意氣她。
“就是要任人為親,你給不給!”
孟言茉也不給他揉按了,嬌蠻的道。
“給,
香香要的,朕都給”。
明耀把她從身后拽過來,抱在懷里,灼熱的氣息噴在她臉上。
“那你給他個什么官做?”
“香香說,朕聽”。
“五品行軍參謀,怎么樣?”
孟言茉用手推住他還要靠近的薄唇。
“好”。
明耀張口含住她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