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舒輕月的橫空出現,也必將擾亂寧府的平靜。
房外的腳步聲越來越遠,直至完全聽不見了。舒輕月來到床爆她坐下,許久之下,她才脫了衣服和靴,趟進了被褥里。
漫漫長夜,并不是那么容易入睡。
舒輕月翻轉了幾次身,又睜開了眼。
夜,沉寂而又黑暗,卻是暗藏躁動。
另一爆寧司辰沒有直接回自己的寢室,而是去了書房。
“去查一下,舒輕月第一次出現在浦東巷是什么時候,之后又去過哪幾家賭坊,當時的情況是什么樣?據如意賭坊的掌事所說,天樂賭坊和興盛賭坊都有暗中對她出過手,然而,派出去的人一個個都是有去無回,可以料定,一定有人暗中保護著舒輕月,查查是誰?還有,舒輕月失蹤的這一個月,岳容飛都在做些什么,有沒有什么異常的行為?這些,全都一一去調查。”寧司辰傳來楊成英,他交代。
倘若,舒輕月出現在浦東巷并非偶然,那她便是另有所圖。她的目的是什么?是如意賭坊?還是他姐姐?
“是。”
“去吧。”寧司辰也沒有別的事吩咐。
楊成英走后,寧司辰還繼續留在書房里。
書房的窗戶敞開著,只聽外面風聲驟起,刮得院中的樹木沙沙作響,夜,變得有些不安分。
天快亮的時候,寧司辰才從書房出來。
他在院里來回踱步,他在考慮,該讓舒輕月住哪里?他掃視著四周,視線最終落在一處上。
“來人。”寧司辰找來下人,他指著一間房。“把兵器都騰進書房,再把里面收拾一下。”
“元帥,房間要用來做什么?”家仆問道。
“住人。”寧司辰說道。
“住人?”家仆有些驚訝,這間兵器房,和寧司辰的房間可是只有一墻之隔,這是要住什么人?
“都制備些好的家粳就按照,云陽公主的房間來布置。”寧司辰也不知道女兒家的閨房是個什么樣,他交代,說完,他又想了一下,舒輕月應該不是那種盡奢侈的人,他又道。“還是弄得簡單一些,多余的擺設就不要了。”
“元帥,這是要給什么人住?”家仆聽寧司辰話里的意思,應該是要給女人住。女人?家仆很驚訝。
“多叫些人一起,下午之前把房間弄好。”寧司辰說道,并沒有回答家仆的問題。
“是。”家仆也不再問,趕緊做事去了。
天,一點點的亮了。
又是新的一天。
西廂的院里,幾只雀鳥跳躍在枝頭上,嘰嘰喳喳的叫鬧著。這一天,和往常一樣,又有些不同。
她,正住在寧府。
昨天之前,舒輕月從沒想過,她會來到這里。這人世間的事,有的時候,還真的是難以預料。
既來之,則安之。
丫鬟送來熱水的時候,舒輕月已經起床,并且穿戴整齊。
“姑娘,這是熱水和絲巾。”丫鬟把裝有熱水的銅盆擱在黃花梨木制成的面盆架上,然后,對著舒輕月說道。
“寧將軍呢?”舒輕月問丫鬟。
“你是說元帥?”丫鬟想了下才反應過來。自從皇帝頒布圣旨,所有人早就改口寧司辰為元帥,都一個多月了,丫鬟想不到還會有人稱呼寧司辰為將軍。
“是。他在哪里?”至少現在,舒輕月還喊不出“元帥”二字,對她而言,“元帥”并不僅僅只是個稱呼,里面包含的東西多了。
“元帥一早讓我過來服侍姑娘,不過他現在人在何處,我也不知道。”丫鬟說道。
“你是楚慧國人?”舒輕月問。聽丫鬟的口音,不是平舜國人。
“是。”丫鬟回答,轉而問舒輕月。“姑娘,有什么問題嗎?”
“沒有。”舒輕月只是隨口問問,她繼續和丫鬟聊著。“他是個什么樣的人?”
舒輕月說的他,指的是寧司辰。
“我不明白姑娘的意思?”丫鬟還是個比較簡單的小姑娘,她不明白舒輕月想問什么。
“比如他的秉性?”舒輕月說得直白點。
“比起陰晴不定的……”丫鬟自覺說錯話,立馬收住。“姑娘,這做奴婢的,不好說主的事。”
陰晴不定?舒輕月還在在意丫鬟那句沒有說完的話,“那個陰晴不定”的人指的是誰?不過,看丫鬟有些為難,她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