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第127章逛街減壓
第127章逛街減壓
“就是,你討好老太太沒問題,但也別太夸張了。”楚靈風的笑道:“老太太也不過三十多,再年輕二十歲,豈不是比我還小?”
在薛府里,楚靈風雖然也占著個正室夫人的頭銜,但卻可以說沒有一點地位。即便是生了兒子,也沒有一點地位,沒人將她放在眼里。
可在這里,雖然只有幾個人,可楚靈風是太太,她自然就成了老太太,底下人見了,都尊敬客氣,盡管真要出了什么事情,她未必能夠當家作主,可至少這份敬重不是假的。
這是容若送給楚靈風的宅子和下人,那自然,至少在這個院子里,是楚靈風說的算的。
容若給下人們都交代過,楚靈風是主子,薛明揚也是主子,當兩人意見相同時,聽誰的都行。但當兩人命令相反時,就要聽楚靈風的了,并且,眼睛都放亮點,萬一覺得有什么不對勁,不是夫妻鬧別扭,而是薛明揚真的要對楚靈風不利時,趕緊回老宅搬救兵。
薛明揚有時候不由的想,容若一定是個特別感恩的人,他肯定是將林悠這個師父當成親爹一樣來尊敬的,要不然,也不會因為林悠一句話,就對楚靈風這么好。
送錢送首飾送房子下人,而且言語中,若是薛家對她有什么不好,無論楚家態度如何,他是可以代表容家站出來,和薛家抗衡的,就是親兄長,也未必能做到這一步。
因為院子里的下人統共也沒幾個,又都是年紀不大的姑娘小子,楚靈風對他們自然也不會嚴格,平日里都是說說笑笑的。和夏美雪出去逛街,也都給買了禮物,正鬧哄哄在院子里說呢,一抬頭,卻看見臥房的門開了,薛明揚站在門口,笑著看著他們。
正是夕陽西下。薛明揚身上灑了一身霞光。夏美雪看看自己不知不覺中高大英俊的兒子,又看了看身邊的楚靈風,恍惚間有種兒子真的成家了的感覺。雖然他一直都知道這個事實。但是卻從不曾感覺的這么真實。
“娘,靈風,你們回來了。”薛明揚笑著走了過去,看了眼放得滿當當的桌子:“買了那么多東西。有沒有我的?”
楚靈風和夏美雪互相看了看,因為根本沒想到薛明揚今天會回來。兩人還真沒給他買東西。
一瞬間的沉默后,楚靈風一拍手,從一堆東西里翻出個盒子,親切的塞進薛明揚手里:“相公。這是專門為你買的,東街那家點心鋪最新出爐的蝴蝶酥,你最喜歡的口味。我知道你中午肯定沒好好吃飯。晚飯還有一會兒,先吃點點心墊墊。”
盒子上的字薛明揚看的清楚。分明就是楚靈風自己愛吃的,這敷衍的也太過明顯,他卻還是忍不住跟著笑了:“多謝娘子惦記。”
楚靈風不是那么細心的人,可能不會一日三餐,添衣加襪的跟著你后面念叨,但是她若真心,對你的好卻也是顯而易見的。薛明揚不是無情之人,自然一一記在心里,不敢相忘。
夏美雪在薛明揚面前一貫是冷清的樣子,但今日確實是逛的很開心。她人生的第一個十八年是在學醫中度過的,人生的第二個十八年在薛家小小的院子,記憶中,竟然還從來不曾如此過。
帶著幾個丫頭小廝,一家店一家店的逛過去,有什么好吃的好看的好玩的,就付錢買下,有些有用,有些可能沒用,但不可否認的,從街頭走到街尾,聽著幾個丫頭們嘰嘰喳喳的說話,她一直沉重的心情竟然慢慢地緩和下來。
楚靈風的話并不多,即不刻意迎合也不故意冷淡,就是那么自然,要說兩人的相處是晚輩和長輩,倒不如說,更像是朋友。平淡而讓人安心。
薛明揚看到夏美雪眼中有些窘意,展顏一笑,端詳了下桌上打開的一個盒子里放著的一套祖母綠的簪子,拿起來道:“這個好看,正配娘身上的衣服,娘,我幫你帶上。”
說著,便抬了手,往夏美雪的發髻上插簪子。
夏美雪躲了下,卻被楚靈風拉住了,還笑道:“這是我挑了送給婆婆的,本來就好看。不過被你這么一插,就格外好看了。”
夏美雪今年不到四十,本身便五官端正秀麗,這些年都待在房中不見太陽,雖然有些病態但是皮膚白皙,如今換了一身適當的衣服,再配上些精致首飾,儼然一副雍容貴婦的樣子,自然是好看的。
兒子媳婦合起來打趣了夏美雪幾句,只叫夏美雪面上有些抹不下來,故作惱怒的甩手進了房間說要休息。但關上門后,摸了摸發髻上的簪子,卻又忍不住泛起淡淡笑意。
二十多年的心靜如水,似乎這幾日才重新活了過來。打打鬧鬧,說說笑笑,這才是一家人啊。雖然小門小院,沒有仆從成群,沒有規行矩步,但卻有家的氣氛。
薛明揚兩人也知道見好就收,見夏美雪有點不好意思了,便笑笑不再說,叫下人們將桌上的東西都收拾收拾,該送去廚房的送去廚房,該收起來的收起來。
東西自有下人收拾,薛明揚和楚靈風一起進了房間。自從將夏美雪接來之后,陸續發生了不少事情,而每一件都很匆忙,兩人到現在甚至連好好說幾句話的時間都沒有。
在桌邊坐下,薛明揚隨即起身給楚靈風倒了杯茶,很認真的道:“走了一天,累狠了吧。”
雖然薛明揚是個男人,也沒逛過一整天的街,但常識還是有的。知道楚靈風并不是個喜歡逛街買東西的人,這一趟,純粹是舍命陪君子,哄自己娘親開心啊。
楚靈風抿了抿唇笑了下,端起茶杯狠狠地喝了一口,呼出口氣,兩手錘了錘自己的腿:“算你有良心,知道我今天是真累。幸好也還有效果,你看你娘,是不是精神開朗了許多?”
“何止是開朗了許多。”薛明揚在楚靈風身邊坐下,感慨道:“自我有記憶起,都不曾見她笑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