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第201章父母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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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若和薛明揚都嚇了一跳,一起看著楚靈風。鳳凰更新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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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們都知道楚靈風一貫是個堅強的女子,但但都覺得這也未免太堅強了,叫人有些不安。任由是誰,也不能接受自己已經死了近十年的母親死而復生,而且很有可能當時拋棄了自己的事情吧。
“看我做什么,難道我不應該去問個清楚嗎?”楚靈風雖然話音還挺平和,但表情可不太好,那神色叫人覺得不像是要去問個清楚,而是要去好好算一算賬。
愛的反面就是恨,楚靈風對自己的母親,想了這么多年,念了這么多年,在楚家用林秋來威脅她的時候,無論提出條件,她也都忍了認了。而現在,這個印象中的慈母卻突然用另一種方式出現了,告訴她曾經的一切都可能是假的,她可能是一個被放棄的孩子。
這世上,還有比這更殘忍的事情嗎?
“問,確實是應該問個清楚。”薛明揚斟酌著,小心翼翼的道:“但就這么去問,會不會有些草率了。”
“一點兒都不草率。”楚靈風垂下眼簾:“這事情,你們就不要插手了,我會解決的。”
說著,楚靈風便站了起來,往外走去。
薛明揚驚了下隨即便想組織,容若卻在背后一伸手拉住了他。
“靈風這么去……不太好吧。”薛明揚緊皺著眉頭,說不出的擔心。
“是不太好。”容若嘆口氣:“但靈風心里火若不讓她出一出,怕是要憋壞了。”
不僅僅是火氣,還有委屈,容若雖然不能感同身受,但他知道楚靈風現在的平靜只是一個表現,這會兒她心中不知道卷起了多大的狂風巨浪,只不過她在楚家一個人那么多年,無論遇到了什么事情也不習慣向人傾訴,找人求助,哪怕她知道薛明揚和自己是可以信任依靠的。第一反應也不是將自己的事情交給別人解決。
現在楚靈風需要的,不是什么言語的勸慰,而是好好的發泄一下心里的委屈和怨念。
歷祭祀面對氣勢洶洶而來的楚靈風,有些意外。
利大娘也在歷祭祀的房中。不知道在說些什么,但楚靈風一進去之后,連看也沒看她一眼,道:“祭祀大人,我要單獨和你談談。”
那語氣非常平靜。聽不出一點情緒。但卻叫屋子里的兩個人心里都有些不安。
畢竟在這件事情中,楚靈風是被虧欠的那一方,即便時間可以倒流,一切可以重新選擇,歷祭祀相信自己一樣會做同樣的選擇,但面對這個被拋棄犧牲的女兒,她即便再怎么說服自己,給自己找各種各樣的理由,也終究是有一點心虛的。
利大娘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等歷祭祀說話。馬上道:“薛夫人。”
但楚靈風干脆利落的截斷了利大娘的話:“我有話對歷祭祀說,利大娘,你最好也回避一下。”
薛明揚和容若雖然是一路跟來的,但是到了房間門外,便沒再往里走。薛明揚覺得容若說的非常有道理,這會兒楚靈風從里到外都散著股戾氣,雖然表面平靜,但內心可能像是炮仗一般一點就著,還是讓她發泄一下的好。
而母子間的事情,旁人也確實不好插手。就算插手。也不是現在,也要等她們談不攏,等到楚靈風落了下風的時候再上去幫忙,當然。就往常的各種事情來看,發生這種情況的可能性不大。
利大娘生活在狼堡這樣自然環境嚴峻的地方,又常年負責在狼堡最外層擋住那些蠢蠢欲動的探尋者,自然不是溫婉可人的性子,一聽到楚靈風這么說話,頓時有些不悅。沉下了臉。不高興道:“薛夫人……”
“薛夫人?”楚靈風的聲音雖然冰冷,卻帶了一絲嘲諷的笑意:“利大娘,喊薛夫人多見外,我覺得,你要是喊我一聲大小姐,其實也不過分,對吧。”
一句話,挑明了一切。
利大娘的臉色頓時變了,張了張嘴,竟然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歷祭祀冷冷的看了一眼利大娘,道:“你出去吧。”
利大娘不敢違背祭祀的話,應了聲是,走出去關上了門,然后便看見薛明揚和容若一左一右的站在外面,兩人面上的表情很奇怪。說輕松不輕松,,說緊張也不緊張,更談不上憤怒,而且就他們這幾日對楚靈風的態度,應該都是很關心她的,可這會兒,竟然一個都不進去,由著她自己去面對這事情。
利大娘現在是一肚子的話,但薛明揚和容若兩人卻誰都不想理她,甚至于,見她出來了,看都沒看她一樣。他們兩的武功都不錯,聽力也尋常人要好。這會兒雖然面上都沒有什么表情,但其實都凝神靜氣的聽著呢。
悄悄話未必能聽見,但里面要是吵起來,是一定能聽見的。他們可以由著楚靈風去發泄,但不能真的看她受傷,所以兩人雖然沒說,但是卻有著默契,打算等到差不多的時候就進去。
門被關上,房間里一下子安靜下來,楚靈風靜靜的看了歷祭祀半響,道:“祭祀大人,你能把面紗摘下來,讓我看看么?”
這么多年了,一直只有夢中才出現的人就在眼前,可卻遮掩的嚴嚴實實,連臉都看不到。
可歷祭祀還沒有說話,楚靈風又笑了一聲:“還是不必了,說起來,我現在連你是什么樣子也記不起來了,就算是看了又怎么樣呢?也不知道和我以前見著的是不是一樣。”
歷祭祀面紗下的嘴唇動了動,緩緩的道:“靈風,你就是這樣對母親說話的嗎?”
“如果你見著我的第一面時就抱著我痛哭,那我現在絕不會用這種語氣和你說話。而且,我會原諒你拋下我的任何理由。”楚靈風緩緩的道:“但現在,我只能將一切都往惡意的那方面去想。”
為什么被拋棄,為什么失去小時候那一段的記憶,甚至于,為什么被生下。
歷祭祀并沒有解釋什么,也并沒有表現出憤怒,那種淡淡的神情仿佛在說,任由你怎么想。又怎么樣,我是你母親,你能怎么樣。即使不是,你又能怎么樣。
這眼神像是一盆冰水澆在楚靈風的心頭。澆熄她最后一點心火,徹底的冷靜下來。
楚靈風在歷祭祀對面坐下,理所當然的道:“祭祀大人,我有個要求。”
歷祭祀顯然是意外了一下,不明白怎么楚靈風突然不痛斥自己了。反倒是大咧咧的提起了要求。
不過她還是道:“你說。”
即使沒有母子情分,若是楚靈風的要求是可以做到的,那也無妨。現如今,她只想趕緊讓他們離開,千萬不要再深入的去追查這件事情。
“替我相公解毒。”楚靈風道:“解開他身上的毒,我們馬上就走,而且,之前說的,全部算數。”
解開薛明揚身上的毒,這是他們來狼堡最初的目的。也是唯一的目的。至于認親什么,楚靈風雖然一直很羨慕父母雙全的人,但卻不至于撲上去求著相認。
感情這事情,是不能強買強賣的,你就算是再渴望,勉強也不會有真感情。一個距自己千里之外的娘親,和下半輩子可能都要相依為命的相公,誰輕誰重,自然一目了然。
而且,另一個隱約的念頭慢慢的升了上來。
薛明揚中的這毒很奇特。很少有,而且和狼堡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這是他們千里迢迢趕來的原因。
可他們一直都忽略的,或者說。認為現在不是最關鍵的一個問題,這毒是誰下的。
畢竟是十幾年前的事情,所以開始的時候,誰也沒有想太多。而現在楚靈風卻不得不想,薛明揚和自己的年齡相仿,他出生是時候。歷祭祀正好是在臨川的。那這世上,會不會有這么湊巧的事情。
當然這話現在楚靈風是不會說出來的,在薛明揚身上的毒清除之前,她無意去翻任何舊賬,不想節外生枝。
不過歷祭祀似乎被楚靈風這理所當然的態度給弄的有些奇怪,雖然看不見她的臉,但楚靈風卻能想象那張面紗下,挑起的嘴角和不屑的神情。
不過這不屑,很快就會消失的。
楚靈風冷冷的笑了下,那和歷祭祀相似的眼睛微微的一瞇:“據說,狼堡的祭祀,是不能有孩子的,沒錯吧?”
歷祭祀臉色一變,眼神中頓時有了兇狠的含義:“你什么意思?”
楚靈風緩緩的道:“我知道一些事情,想用這些事情,換祭祀大人替我相公驅毒。當然,說換是客氣了,如果祭祀大人覺得脅迫這個詞更適合的話,我也沒有意見。”
關心則亂,楚靈風從來是個有主意的人,從沒有對著誰束手無策的情形。只是因為面對的人是自己的母親,所以才有那么一陣子混亂。如今這感情深深的壓了下去,她便自然不會再示弱。
歷祭祀咬咬牙,也跟著冷笑了一聲:“真不愧是我歷秋的孩子,果然殺伐決斷,就算是對著自己的母親,也夠狠。不過你覺得用這個就可以威脅我,那也太天真了。我是狼堡的祭祀,你不過是一個外來人,根本不可能得到族人的信任。就算是他們相信你了,又如何,我這個年紀了,難道還會怕死?”
歷秋,林秋,楚靈風輕輕的一笑:“近二十歲才知道自己母親的真名,這世間像我這樣的人估計也不多。不過,誰說我要告訴大家我是你女兒的?你愿意,我還以此為恥呢。只是沒想到祭祀與人生孩子的后果那么嚴重,想來,這孩子應該也不會有什么好下場吧,我是外人也就罷了,除非想賠上一族人的性命,不然我想穆堡主都會三思而行。但如果,是常年在狼堡生活長大的孩子呢?”
歷祭祀握著杯子的手一緊:“你說什么?”
“你沒聽錯,我也不想再說第二遍。”楚靈風望著歷秋的眼睛,緩緩的道:“你替我相公解毒,皆大歡喜,我不會打擾你,還會給狼堡數不清的錢和物資,讓萬里長風成為狼堡的英雄。相反,我會讓他身敗名裂,痛不欲生,或者,直接殺了他。不要懷疑我的能力,我不會武功,但我有錢,有錢能使鬼推磨,這世上,多的是愿意拿錢做事的人。”
這回,即使是隔著面紗,楚靈風也能看見歷祭祀的驚恐和憤怒了,克制不住的手臂都在微微抖動,半響才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連蒙帶猜吧。”楚靈風坦然:“但顯然,我猜對了。你不是不知道昨天自己說了什么么,那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你說了很多不該說的。”
歷秋似乎有些不能呼吸,一把將面上的面紗扯掉,深深的吸口氣:“薛明揚的毒,我沒有辦法。”
“我不信。”楚靈風毫不猶豫的道:“第一,我不信。第二,這是交換條件,如果你沒有辦法,就去想辦法,而我的開出的條件,是絕不會變的。薛明揚的毒是從狼堡傳出去的,不管是不是狼堡人所為,也必須負這個責任。”
歷秋估計再怎么也沒想到,當年那個心地善良,說話低聲細氣的女孩子,會變成這樣一個女子。會對著和自己的母親,說出這么狠而決絕的話來。
歷秋在楚靈風眼中看到的是絕無更改,半響,她咬牙切齒的一個字一個字道:“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長風是你親哥哥。”
“親哥哥?”楚靈風忍不住笑了:“祭祀大人,這話從你口中說出來,難道不覺得可笑嗎?一個月前,楚家以我母親的靈位要挾,開出一系列苛刻的條件,那時候我委曲求全的忍了,我以為,這都是值得的,但現在看來,只是可笑。父母兄弟,我都有,但誰都不是我親人。一個拋棄女兒十年,再見也沒有點情分的母親,有什么資格讓我估計兄弟之情。”
楚靈風說著這話,突然生出種悲涼的感覺。天大地大,無以為家。父母兄弟姐妹,她都有,卻還不如沒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