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二章初臨玉瑞邊境
《》
第一七二章初臨玉瑞邊境
三月初三，秦府辦起了喪事，秦羽笑這邊忙得焦頭爛額，根本無暇前去沈竹茹那院里，而下人們也都以為沈竹茹是覺得府里頭死了人，覺得晦氣，離開落花閣去外面的客棧居住。
就是這般的自以為，在花映月頭七過后，秦羽笑方才發現沈竹茹不見了。
而他唯一能夠找到的不過是一張已然蒙塵的信紙，紙上寫著沈竹茹的離開，讓秦羽笑不用再找她了，就當是她負了他，一切就隨著花映月之死結束吧。
看著這張紙的內容，秦羽笑的心里頭可想而知，那是滿心的酸楚無處訴說，只能將信紙收入懷中，直接動身前往祁陽縣赴任。
馬車咿呀上路，前往玉瑞國北邊天風關口所在前行著。
一路之上從最初的歌舞升平的繁華漸漸的感覺到戰爭時才有的緊張感覺，也明顯感覺到氣氛的不穩定。
“聽說了嗎？天風關口如今形勢緊張，加上京城那邊趕上內亂，皇子奪位的時候，這赤霄國已然打算發動戰爭，雖不見得會打多久，可至少能夠打下多少地方算多少地方，這大軍都兵臨城下，只等著上頭一聲令下，兩國大軍就要交戰了。唉，這仗一旦打起來，苦得只會是咱們這些百姓。”酒樓里，越是臨近天風關口的城鎮，越能聽見諸如此類的論說，之前也不過是長吁短嘆的話語，沒想到今日里相同的話題，卻也有了新的內容。
“別這般悲哀。之前不是征兵了嗎？聽聞還是有當今武狀元領著排名前十的武者培訓新兵，這幾個月來也有了成效，一旦這人馬一上戰場，咱們是駐守的一方，即便兵力相當，他們赤霄國也奈何不得我們。少擔心那么多，過好自己的日子就好。”
“說起這武狀元，不知道你們聽說過一件事情沒有？”一位山羊胡的男子神秘兮兮的問道。
“什么事情？”眾人不禁好奇，難得的異口同聲詢問。
“咱們這位武狀元可是了不得的人物。不但武功高強，而且有勇有謀。可還記得天風關口那邊的崇山峻嶺？那里頭住著一群山民？前些時候不是暴動一回了么？那些將軍大人還琢磨著派兵圍剿了對方，哪想到咱們這位武狀元一出馬，很快查明原因。兵不血刃的解決掉問題。說來也好笑，這山民古往今來最擅長一些奇奇怪怪的治療方式，沒想到這次居然也有遇上無法解決的病，最終請了我們這邊的大夫幫忙治好的，這不。那動亂就給搞定了。我看呀，這武狀元這般厲害，朝廷就該給多點實權，至少給個將軍，或許與赤霄國一旦打起來，有著武狀元的存在，咱們很快就把對方打得屁滾尿流，再不敢輕易打咱們玉瑞國的主意。”
“你這人還真是會說笑。山民是山民，他們是因病不得而知，人心惶惶才發起動亂。可赤霄國又不是閑得慌，能陪著打發下時間就可以輕松搞定的主。要知道，這問題層次不同，不可一概而論。不過，這武狀元也是個奇怪的人，常年戴著一張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如今地下錢莊都開出賭局，賭一賭這武狀元他是長得太好看要以面具遮面，還是長得太丑無顏面對眾人。你們若是有興趣大可去試試。說不定就給你中了也說不定。”
“無聊的賭局。不過提起賭局，倒還真有人出不菲的銀子要揭下武狀元的面具，聽聞如今開價最高的是天風城中瑤家的大小姐。只要有人能夠揭下武狀元的面具，賞銀五千。如今可是又不少人對武狀元的面具虎視眈眈。與其賭容貌好壞，還不如賭賭運氣，說不定五千兩就是你們某個人的了。”
聽著客棧里這般類似的內容，就好像群體聊天一般，熱熱鬧鬧的感覺還真是令人很意外。
沈竹茹與月央一身風塵仆仆正好就坐在這大堂里吃著飯，便也將那些談論慕風華的話語停在耳中。
“小姐。那些百姓都只知片面，就穿的這般玄乎，倒是讓您見笑了。”月央輕笑著說道，聽著夸張慕風華的話語心里頭還是頗感自豪，就是那懸賞揭下慕風華面具，以及開開賭局賭一賭面具下容貌的美丑之事，實在令人有些不敢恭維。
“沒必要這般緊張，聽聽倒也好玩。你說，若是咱們把你家少爺的面具接下來，能不能領到那天風城瑤家大小姐的五千兩賞銀？”沈竹茹不禁好笑的問道。
“小姐，您可別誤會，少爺跟這瑤家大小姐瑤香菱可沒有一點都關系，就是這瑤香菱好奇心太重，家里錢多，才這般閑得慌的開了這個賞賜，您可誤會了少爺。”月央忙不迭的解釋道，對于那些百姓談起的瑤家大小姐的事情，還真怕沈竹茹會誤會。
“就算這瑤家大小姐真的對你家少爺好奇，也沒什么大不了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窈窕淑男不也是女子好逑嘛。放心吧，我不會誤會什么。至少這樣可以證明你家少爺即便不露出容貌，依舊魅力無窮，能夠引來人對他心生愛慕，我有什么不高興的。”
“小姐，可你這話聽著就不高興。”月央苦著一張臉道，沈竹茹越是說不在意，可那都快要把筷子折斷的手筋，哪怕她笑得在如何甜美，也是在讓她無法放下心來。
“好吧，就當作我在意好了。這里距離天風關口到底還有多遠，我們都趕了快一個月的路了，也差不多該到了吧。”
“再有三日行程便可到天風關口最近的天風城，少爺只要不去訓練兵馬的時候，一般都會住在天風城中。”
“那趕緊休息去，明日再趕路，盡快到地方，也好盡快見到他。就不知道你家少爺見到我到底是驚多還是喜多。”
“自然是喜多了，小姐能夠親自找少爺，若是少爺知曉了，定然整個人都會高興的飄起來的。”
“那你可曾偷偷給他傳信？說我即將到來的消息？”
“奴婢不敢。奴婢既然答應小姐要給少爺一個驚喜，自然不曾偷偷告密，小姐放心好了。”
“那就行。若是讓我知道你事先告密，我以后絕對不要看見你了。”
“奴婢不敢。”
“走，休息去。”
“是。小姐。奴婢立刻伺候小姐沐浴更衣，隨后再準備好明日所需的東西，不會因此耽擱時間。”
“很好。”
轉眼間三天時間過去，明日里便是四月初一了。若是換作新歷那可就是愚人節的日子，不過這古代可沒有這樣的節日。
倒是少了幾分樂趣。
“小姐，前面就是天風城了。”月央坐在馬背上伸手一指，指向那平原上屹立的一座巨大城池。
天風城四周圍多以草原為主，城墻都是以石頭壘砌而成。與天風城隔著數百里之遙，這沒遮沒攔的草原地勢極目遠眺下看著挺近，但是在那朦朧中可見一個個隆起的蒙古包錯落有致的地方，卻是地勢險要，被群山圍攏如天然屏障的關隘天風關口，是玉瑞國與赤霄國接壤的關鍵所在。
一旦天風關口城破之日，這天風城沒遮沒攔的就會被赤霄國大軍直接吞并碾壓過去，長驅直入中玉瑞國根本無力抵擋。
盡管如此，隔著老遠都距離，還是可見這天風城的繁榮。至少在這里可見的便是一派祥和的情景。
“咦，那是什么？怎會有百人大隊人馬押著一群人往那邊走。那邊根本就不是天風城，甚至還隔著些許距離呢。”
月央順著沈竹茹伸手指著的方向望了過去。
“哦，那都是新兵營的士兵，那些百姓并不是犯人，不是押送的架勢，應該算是護送還差不多。根絕奴婢得到的消息，新兵營那邊征收廚子，不見得要多高明，至少煮出來的飯菜可以吃人。不難吃就行。這些隨行的應該便是廚子。”
“應該不完全是吧。你看那邊還有七八人腳上還銬著鐐銬，跟犯人一樣，你確定沒說錯？”
“這個，或許是剛好來了戴罪的犯人前來服刑。真好趕上時間就這般一道帶走了也不一定。”
“新兵營？若是我沒記錯的話，慕風華不也在新兵營嗎？不如我們也……”
“小姐，萬萬不可。你若是這般貿然過去，會被誤會的。這樣可不太妙了。若是小姐真的想去新兵營，又不想被少爺發現，大可在天風城面試之后前往。萬不可這個時候主動送上門。容易被誤會成別有所圖的敵國細作，不值當。”
“還有著忌諱呀。那算了，我們還是盡快去天風城，明日再琢磨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入了新兵營。”
“是，小姐。”月央不由松了口氣，真擔心沈竹茹執意要去，那可真的要麻煩了。
天風城門口，如今臨近申時，進出城門的百姓較少，反倒是望來的士兵較多，晉進城的速度倒是提升了不少。
剛到門口等候檢查后進城，抬眼間看到一旁的告示牌上寫著的便是招收廚子的公告，給出的薪酬是一個月十兩銀子，這點銀子并不高，不過下方的但書里頭，對于廚子的要求，卻是不高，只要能夠弄出像樣飯菜，并且通過調查的人就可以錄用。
這對于普通百姓們而言，倒也是不錯的差事，更別提，還可能會有賞賜。
“小姐，可以了。”月央開口道，發現沈竹茹再看告示。
“好，走吧。”沈竹茹收回目光點了點頭，二人牽馬入城，可這城門才走到一般，一隊騎兵策馬而來，吆喝著讓人閃開，頓時人仰馬翻，若非月央練過武，手勁頗大，將馬匹拽到墻角位置，恐怕馬驚了不單止，還要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雖說錯不在自己，而是對方橫沖直撞，可與這些當兵的人說道理，吃虧的只會是百姓。
除非可以亮出慕風華這個靠山，否則還是低調點比較好。
“這已經是今日里第三次了，這小霸王白天殺，還真是天殺的貨色，這般欺負人，若是走慢點，都要被踩踏，連小命也不保。以往他只是城里的小霸王，如今他爹給他弄進新兵營，弄了個小隊長的位置，成了朝廷中人，更加不好得罪。真是還讓不讓人活了。”
“別說了。小心被那白天殺的狗腿子聽見了，否則落不得好。”
小老百姓嘀咕幾句后，立刻沒了聲，都自認倒霉。
沈竹茹仔細一想，那騎馬領頭的年輕人想必就是百姓口中的白天殺，這名起的還真是殺氣十足，也不知道他爹是什么人物，殺氣這般重。
不過，這些閑事也輪不到她管，找住處重要。
入了天風城，問清城里較好的客棧名為安平客棧，沈竹茹主仆二人便在這客棧中落腳。
一番梳洗過后，卸去了臉上的偽裝，重新恢復最初的容貌。
換了身衣裳，帶上黑色面紗斗笠，沈竹茹二人下樓用膳，這天如今也不過黃昏之時。
沈竹茹這邊才吃到一半，門口便是一陣騷動，隨后卻見一張黑色面具以及一道修長的身影。
角落中沈竹茹的目光在第一眼看到那人之后，便不由笑了。
熟悉的身形，雖說這面具換了個款式，弄了張黑炭般漆黑的面具，卻也改不掉他身上散發出的氣息，讓她隔著老遠距離，一眼便認出是她。
“小姐，是少爺。”月央欣喜的驚呼出聲，卻又不敢叫的太大聲，免得惹惱了沈竹茹，以為她這是故意吸引慕風華的注意力的。
“我知道。”沈竹茹淡笑著應道。
“咦，少爺怎會與那瑤家的二少爺在一塊。他們不是素來不和嗎？”
“瑤家二少爺？”沈竹茹不由露出意外之色，目光才轉到慕風華身后跟著的拿到消瘦人影。
看他穿得黑漆漆的服飾，她剛才還以為是慕風華的隨從，倒是沒想到竟然會是瑤家的二少爺。
“小姐，這瑤家的二少爺原本要入新兵營，結果因為少爺的緣故推遲了三個月才得以進入，這家伙因此一直看不順眼少爺，時常與少爺斗，這會怎么這般安靜跟著少爺，實在有古怪。”月央不由皺了眉頭，滿臉疑惑之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