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交易會
一株株捆扎嚴整的樹木被抬上來,一場場競拍賣出去,其中也有兩株出現了流拍,不過,大多數拍的價格還是很讓主辦方滿意的,那個精瘦的病漢笑得小眼睛都要找不到了。(w/w/w.k6uk.c/o/m).
而場中的眾人也比較滿意,有幾個拍得了自己中意的東西后,也是一臉的得意。
其中,最得意的非場中的一個胖子莫屬了。這個胖子個子不高,最多一米六五,卻足足有二百斤重,整個人看上去就像一個打球上邊按了個小球,而因為臉太胖的緣故,臉上那些零件就顯得特別囧了,眼睛鼻子嘴巴都深陷在一嘟嚕一嘟嚕的肥肉里了。偏偏這么個人,還特別愛現,不但脖子上、手腕上都帶著指頭粗的明晃晃的金鏈子,懷里還摟著一個很是妖嬈的濃妝女人,身旁還做著兩個體型剽悍的男人,目光不時掃過全場,帶著明顯的囂張和警告。
而那胖子和濃妝妖女則是一副旁若無人的樣子,濃妝妖女端著一盤葡萄,一顆一顆地揪下來,嗲嗲地喂到胖子的嘴里,而胖也趁機咬咬濃妝妖女的手指啥的,摟在女人腰上的手更是已經伸到了女人的衣服里,也不知做了什么,惹得那女人不時地發出一聲讓人直冒雞皮疙瘩的尖叫。
這伙人進場比較晚,不知怎么的就看好了顧爽三人旁邊的位子,一屁股坐了下來。是以,顧爽此時也是深受其害,被那倆不知羞恥為何物的狗男女鬧得滿心煩躁。若不是,黑市交易不允許中途退場,她早就離開了。
連著幾種,顧爽都沒有發現能與她交流的植物,也就沒再出手,那個胖子卻幾乎每一次都很高調地參與競拍,十四五次競拍,竟讓他拍到了四株植物,也算收獲頗多了。
上邊病漢又指揮著抬上來一株很粗壯的樹木,正在介紹這一次的起拍價:“這件東西,不用我哆嗦,在座的各位老板也都看到了,就這胸圍和根圍,沒個幾十年長不出來……嘿嘿,各位老板都是高手,我就不在這里廢話了。這件東西的起拍價是十萬元,每次加價不得少于一千。好,現在,各位老板感興趣地可以上來上上手了……三分鐘后開拍!”
病漢的話音剛落,立刻就走上去了二十來個人,烏泱泱地擠成一團,把那棵大樹圍了起來。顧爽看到這么大的一棵樹也很想上去看看,可又不想去擠搡,正猶豫著,就聽身旁那女人竟申吟了一聲,然后那胖子淫聲笑道:“寶貝兒,乖乖在這等著我,我去看看,等我們回去,我就去給你買你看中的那款法拉利……”
“啊!你好壞……”不知男人做了什么動作,女人又是一聲尖叫,隨即發出一聲嗲嗲的抱怨聲,讓顧爽渾身的汗毛立時來了個倒立。
那胖子在一個保鏢的護衛下,挺胸腆肚地滾上去看樹了,那妖嬈女子卻不安分地拍了拍靠她最近的尚凡,嬌聲道:“這位先生,你能給我說說上邊那是什么樹嗎?我不懂呢!”
顧爽對這兩個狗男女煩的夠嗆了,見她竟然轉頭就來勾搭尚凡,對這個毫無廉恥之心的女人更是厭惡了,她還從沒有對什么人這么厭惡過,特別是從未見過還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明明知道交易會后自己有可能再也看不到這兩個人,但顧爽仍舊是無法克制對這兩人的厭惡。
但以她的性格,實在是做不出與這女子有什么沖突的事兒來,干脆也不再猶豫了,看了看尚凡和鄭卓然:“我們也上去看看吧。”
鄭卓然立刻站了起來,陪著顧爽就走。尚凡卻勾唇一笑道:“你們先去,我隨后跟上。”
說著,目光似笑非笑地脧了那個濃妝妖女一眼,惹得那個妖女立刻給尚凡飛了個媚眼,還吃吃地笑著投給顧爽一個挑釁的眼神。
雖然她和尚凡一起來的,但尚凡畢竟不是她什么人,人家樂意搭理這種女人,她也管不著。
顧爽也不再多言,與鄭卓然一起朝那邊的大樹走去。
等他們走過去,前邊鑒定的人也看的差不多了,走下去不少,倒是那個胖子此時就像一個球似的,幾乎黏在了大樹的樹干上。顧爽嫌惡他,并不想離他太近,就站在一邊等著,鄭卓然與顧爽坐在一起,對先前的情況自然也是明了的,見她這樣,也不說什么,只是淡笑著走過去,一臉懵懂地湊上去看了看那棵樹的樹干,有些疑惑地嘟噥道:“不就是棵柳樹嗎,咦,這里還有個天牛洞,這里邊一定有天牛的幼蟲……”
鄭卓然好像自言自語,聲音卻不算小,立刻從旁邊走過來一個維護秩序的漢子,低聲警告道:“這位先生,請不要多說話。”
“你管我……”鄭卓然一臉的不忿,張口就說,可話未說完看到那個漢子冷厲如刀的目光,立刻把后半句吞了下去,悻悻地回到顧爽身邊。
那個胖子本來就沒法判斷這棵樹的來歷呢,聽鄭卓然這么一說,不由自主地就被誤導了,再看那棵樹,真是怎么看怎么像是一棵普通的柳樹。柳樹太常見了,即使上百年的大柳樹也不過千八百塊錢的事兒,與這棵樹的起拍價十萬元可差太遠了。
雖然他愛顯擺,可那錢也是費心費力掙來的,沒有白白拿來打水漂的理。這么想著,心中已經決定不參與這棵樹的競拍了,抬起頭,還對鄭卓然笑了笑,好像感謝鄭卓然的提醒一般,然后才倒騰著兩條短腿下去了。[].
“去看吧!”鄭卓然低聲道。
顧爽這才醒悟,剛才鄭卓然所作所為的原因,忍不住一笑,點點頭走過去。她把手搭在樹干上,別說,還真有一點點微弱的交流意思。只是大樹傳出來的交流意念非常弱,顧爽只能辨別出幾個字:“……劫……遇顧……主。”
顧爽根本沒弄明白是什么意思,手扶在樹干上,想要再進行一下交流,大樹卻好像沉睡了一般,再無反應。
接下來,顧爽的手又在樹干上換了幾個地方嘗試,卻都沒能得到大樹的反應。
桌子后邊的病漢開口了:“各位老板,時間到了,請回到各人的座位上,我們現在開始競拍,起拍價十萬元,每次加價不得少于一千……”
“十萬零五千!”一個年近花甲的男人第一個開口報價。
“十一萬!”
“十一萬叁仟!”
“十二萬!”
“十三萬!”
“十三萬伍仟!”
“二十萬!”
“三十萬!”
緊接著,報價聲就多了,簡直是此起彼伏了,大樹的價格也是一路上升,很快就從十萬元漲到了二十萬,繼而又漲到了三十萬。
只是,價格漲到三十萬后,原來競爭激烈的情況倏然急轉,竟好半天沒人加價了。
顧爽一直在糾結大樹想要表達的意思,可卻一直沒弄明白,不過,她卻珍稀每一株能夠與她交流的樹木花卉。感覺到場中的靜默,顧爽長長地吁了口氣,下定決心,將大樹競拍到手。
臺上的病漢見冷了場,第一個出價的花甲老人正得意洋洋地瞇著眼睛,好像已經將大樹拍到手了似的。不急不忙地開口道:“三十萬,這位老先生出價三十萬,還有沒有加價的了?再重申一次,這樣東西因為來歷不凡,所以,每次加價不得少于一千元……這可是一次可遇不可求的機會,諸位老板,能夠在這里遇到這個也是機緣巧合,千萬不能錯過啊,每次加價一千元,哪位老板好要加價……”
病漢鼓動著他的三寸不爛之舌,車轱轆話來回啰嗦著,想要激起場中人再次競價的興趣。
可也奇怪了,剛才爭得面紅耳赤的人們,此時卻全都啞了火,竟沒有一個人響應病漢的攛掇,看著場中眾人無動于衷的樣子,病漢嘆息了一聲,其實心里已經樂顛餡兒了,這株樹拿到手的成本不過幾百元,能夠賣到三十多萬,絕對是大賺了。
“各位老板,還有沒有加價的了?”病漢最后不死心地又吆喝了一聲。
那個花甲老人見他一個勁兒絮叨,遲遲不落拍,臉色不虞道:“你這拍賣的規矩是如此嗎?”
病漢被他一質問,也不著急,嘿嘿一笑,道:“還有沒有出價?三十萬一次……三十萬兩……”
“三十五萬!”一個清脆的聲音突兀地出現。
病漢非常稱職,急忙打住自己的話頭,轉口興奮地喊道:“這位漂亮的小姐出家啦,三十五萬!三十五萬,還有沒有比這位小姐出的價更高呢?”
那個花甲老人本來洋洋得意了半天,都已經接受身旁人的恭維了,卻不防突生變化,居然有人生生提高了五萬元,將他視為囊中物的大樹給截胡了。
他惡狠狠地回過頭來,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向顧爽,顧爽卻微垂著眼,似乎對眾多聚集過來的目光毫無所覺。那副模樣沉靜端莊,若非臺子上那個病漢還在激動地吆喝,眾人簡直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判斷失誤了,這個女孩子看上去可一點兒殺傷力也沒有哇。怎么看怎么不像一出手就是直加五萬元截胡的人啊!
那花甲老人惡狠狠地瞪了顧爽半天,人家去根本沒什么反應,他反而被自己嘔的不行,氣哼哼地轉回頭,直接喊道:“三十八萬!”
“四十萬。”顧爽毫不猶豫的報價。
“四十二萬!”那花甲老人沉默了片刻,方才喊出這個價格,他與在座的大老板不同,他只是個大學教授,研究古生物的,最大的愛好就是四處搜尋遠古時代遺留下來的物種。他也是第一次參加這種黑市交易,沒想到就遇到一個讓他心動不已的物種,雖然還不能完全確定,但已經足夠讓他拿出全部的現金競拍了。很可惜,他的全部現金也不過只有五十萬,剛剛三十萬差一點兒成交,轉眼就因為顧爽的出現生生的提高了十幾萬,讓他實在是郁悶的幾欲吐血了。更主要的是,他得到的內部消息,這次拍賣會有一種多年生小型花木,極有可能是裸子植物和被子植物更迭時代的特殊物種。他此時也是騎虎難下,這棵大樹放棄了實在是不甘心,可若是把錢都在這里花了,接下來若真的出現那種遠古的小型花木,他就只有瞪著眼睛干看著的份兒了。
此時,這位老教授喊出四十二萬后,顧爽似乎有些猶豫,場中再一次靜默下來。
‘祈禱她就此放棄吧!’研究物種起源和繁衍的老教授也被逼的禱告起來。
可顯然各路神仙都很忙,根本顧不上理會他,他的禱告還沒落下,就聽那個清脆的聲音再次響起,仍舊是淡淡的,無波無瀾:“六十萬!”
短短的一句話,只有三個字,卻讓老教授頹然癱坐在椅子上。六十萬啊,他的錢根本不夠,再不甘也沒有競爭能力了。
顧爽一把加了十八萬,而且,從她參與競拍之后,很快將一株樹木從三十萬抬到了六十萬,生生地抬高了一倍。在場中人,無不為這個不顯山不露水的清麗女子側目了。
臺子上那個黃臉的病漢笑得見牙不見眼的,連聲音里都帶著狂喜:“哇,這位漂亮的小姐實在是大手筆啊,六十萬,這位漂亮的小姐出價六十萬競拍這件來歷不凡的東西,還有沒有出價超過六十萬的?還有沒有出價呢?六十萬一次,六十萬兩次……成交,這件寶貝屬于你了,漂亮的小姐!恭喜你!”
顧爽淡淡地點點頭,接過工作人員遞上來的認購書,簽上字。這筆交易就算確定了,只需要拍賣會完成之后,再去結算處付清賬目即可了。
接下來,又是一連串形形色色的藤樹花木送上臺,并一一被拍賣掉。
顧爽也沒有再茫然出手,這些苗木沒有能夠和她溝通的。
很快,放置在黃臉病漢右手邊的苗木都被拍賣一空,這些樹木中,顧爽競拍到手的大樹不算太貴,只拍了個前三甲。
最貴的是一株‘古桐’,‘栽下梧桐樹不愁金鳳凰’,最后這株‘古桐’的成交價是一百六十萬。
排第二名的據說是一株唐槐,不過,顧爽沒能和那株樹溝通上,她就果斷地否定了這個猜測,因為依據她的經驗,只要是古樹,栽培的超過六十年,野生的超過四十年,就都能夠和她溝通了。唐代啊,可是將近千年的歷史了……根本不可能!最后,這一株‘唐槐’拍了一百五十五萬。屈居第二。
黃臉病漢樂得一臉菊花,笑著道:“現在,請諸位老板將目光調轉到這一邊,我們現在開始拍賣這邊的花木,各位老板估計也都看到了,這邊的是一些小型花木,既有,也有根苗,還有扦插莖枝……”
一聽黃臉病漢的介紹,場中頓時議論紛紛起來。
這些人不少都是花木交易黑市的常客,先前帶著根部土壤的古樹、苗木,甚至的植株拍賣都見過,可扦插的莖枝也拿來拍賣,就實在有些匪夷所思了。固然,許多植物可以通過莖枝扦插技術來培植繁育,可畢竟不是所有的植物都可以用扦插,而且,扦插所用的莖枝要求也很多,條件控制相對比較嚴格,稍有差池,就有可能扦插失敗。雖說帶著根系移植也不敢保證百分之百的成活率,但那個卻比扦插的成活率要高了許多。
另外,判斷植物的科別種屬,除了基礎的根莖葉之外,其實繁殖器官是最重要的。往往花序、果實等,才是判定一種植物種屬科別的最重條件。單單憑借一段莖枝來判斷植物的種屬,無疑意味著更大的風險。
不過,花木黑市交易做的是什么?就是一個‘賭’字。來這里的,除了個別人(比如顧爽只買能夠與其交流的;比如那個老教授,他買來不是為了掙錢,完全是為了研究。不得不說這兩個人都不同于常人!),來此的絕大多數人為的就是投機,高風險才有可能取得高回報!
競拍扦插莖枝,固然意味著風險更大,一旦賭中了,自然也就意味著高收益率高回報率!
事實上,這已經不能說是一種花木競拍了,參與競拍扦插莖枝,完全是一種賭博了!
可不得不說,來這里的人中并不缺乏賭徒!
顧爽對于莖枝卻不會另眼相看。因為用太歲水浸泡后的莖枝扦插成活率幾乎能夠達到百分之百。而同樣的,她曾經試過,只要莖枝還有生命,而且達到原生四十年,栽培三十年的,她同樣可以與之交流。所以,在別人看來心驚肉跳的賭博博弈,對她來說,卻簡單的很。人家顧爽根本不分什么種屬貴賤,只要能與之交流的,就盡量買下而已。
其實,看待和處理事務的角度不同方法不同,能夠決定事務的復雜和簡單。某些人心胸遼闊,不去計較執拗于事務的瑣碎細節,所看到的事務也都是大的方面,處理起來也會更直接,更簡單。相反的,若是心胸狹隘脾氣執拗,那就往往會執著于事務的偏角瑣碎之處,處理事務也往往抓不住主題,甚至鉆了牛角尖。
這大概就是‘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的含義吧!
顧爽雖說不斷地學習,也了解甚至熟悉了不少植物的特征鑒別點,但畢竟介入這一行當的時間短,也沒有系統學習過,對于鑒定植物物種根本算不上精通,連入門也還勉強,以她這種水平來參加這種花木賭博性質的交易,擱在其他人身上就是個笑話,可偏偏顧爽心思通透,不拘泥不偏執,又有和植物交流的能力,干脆就把這個做了唯一的標準,反而把這個浸淫幾十年也無法肯定自己不出錯的博弈簡單化了。這也算是歪打正著吧。
不管場中人心里怎么想,主辦人是不會以這些人的議論看法改變初衷的。
很快,一種種花木被送上臺來,接受眾人的鑒賞辨別后,開始了一輪輪新的拍賣。
拍賣開始,看著或剛剛發芽沒有花朵、沒有花箭,就連葉片都看不清形狀特點的蘭花;還有只是一個繁盛的根部和莖基,剛剛冒出一簇簇紅棕色嫩芽,根本看不出啥品種的牡丹;還有比芝麻還細小無數倍的蘭花種子;還有很可能是水仙的鱗莖;當然,也有一段只有十幾公分長的莖枝……顧爽才發現,原來黑市花木交易中的花卉也不容易辨別啊。
而且,凡是來參加黑市花木交易的人,大都已經在心里提前定了性,黑市能夠拿出來拍賣的東西,雖不能說件件都是精品,苗苗都是異種,可絕大多數還是不錯的,只是比市面上常見的那些大陸貨色要強得多,這也是大家甘愿冒著違法的危險來參加黑市交易的最主要原因。
顧爽這一次并沒有立即出手,對一株蘭花苗和一個鱗莖‘上手’(上手,原指對于古玩字畫等拿到手上鑒定的行為。不過,顧爽這里的上手就沒有那么多道道了,人家是名符其實的上手了。)之后,都沒有什么交流,顧爽就很干脆地放棄了。
前邊已經說過了,經過兩次花木交易和平時的觀察,顧爽已經總結出了一個規律,木本植物,不管是藤木、灌木還是喬木,只要年限達到原生四十年,栽培六十年的植株,就能和顧爽進行交流。不過,顧爽親自培植的不在這個范圍,反是顧爽親手栽培的植物,天生就能與顧爽交流。不過,對于草本的植物,顧爽在外邊接觸的較少,而且即使多年生草本,也很少有存活幾十年上百年的,所以顧爽現在怎樣才能和草本交流還沒有什么概念。不過是習慣了以能否交流作為界定是否競拍的準則,就沒有改變罷了。
接下來,主辦人員搬上來一盆植物。這盆植物盆子不小,兩個壯漢才能勉強搬上來,可見根系很發達。不過,如此大的盆子,植株卻非常小,而且只有一大一小兩株,一株一個葉片,大的只有拇指大小,小的比瓜子大不了多少,基部有一段明顯的葉柄,葉柄和葉片背面被火紅色密集茸毛,正面則呈藍綠色,光滑,葉脈羽狀排列,最后齊齊繞到葉片頂端中心,而且,顏色不像正常葉片的葉脈那樣稍淺,而是深了一層,呈現出一種瑰麗的藍紫色,從正面看上去,整個葉片就有些像孔雀的尾羽,是以,這種草的名字就叫雀翎。
不過,這些東西顧爽現在還不知道,顧爽很興奮的是,她能夠與這兩株嬌小的植物交流,雖然,因為顧爽用手撫摸葉片,被主辦方人員給嚴厲警告了,顧爽還是很高興地了解了葉片的心聲:滄海流沙,桑田落日,不過一息。
這句話的意思挺古怪的,特別是從這么嬌小的兩片葉子身上傳遞出來。聽起來暮氣橫秋的,好像飽經風霜的老人的一聲感嘆……
顧爽有點兒鬧不懂,但她也不在乎現在懂不懂,她只是決定,將這兩片老氣巴拉的葉子拍下來,帶回家,再細細交流研究唄,成了自己的東西,還不愛咋交流咋交流哇。
顧爽決定了,注定了另一位又要悲劇了。
另一位不是別人,正是那位與顧爽競拍那株大樹落敗的老教授司徒熙宇。司徒教授今天來到這個交易會,目的就是奔著這兩片小葉子來的,前邊那株大樹還只是偶然遇到的,沒有到手雖然惋惜,卻還可以自我安慰。可一見到這兩片小葉子,歐陽老教授就不淡定了,激動地一張瘦臉幾乎充了血。
這邊上前鑒定的人下來,黃臉病漢剛剛說到:“……各位老板也都上手了,想必也看出了此品的不凡,那么,現在就開始拍賣,此品的底價是十萬,每次加價不得少于五千!競拍開始……”
‘始’字剛剛出口,司徒熙宇就忙不迭地站了起來:“十一萬!”
黃臉病漢微微一愣,不過立刻堆了一臉的笑,嚷嚷道:“這位老先生出價十一萬,還有沒有人……”
他這里一句撩撥的話沒說完,立刻就有人出價了:“十五萬!”
“十八萬!”
“二十萬!”
“四十萬!”
“四十五萬!”
好么,這兩片小小的葉子竟引發了本次交易會空前的競價狂潮,出價的跨度根本沒有低于五千的,干脆都以萬計了。不過一兩分鐘的功夫,競拍價格就從十萬飆升到了四十五萬。
司徒熙宇有些傻眼了,他竟只來得及喊了一個‘十一萬’的價格,再也沒能撈著出價,一眨巴眼的功夫,價格就幾乎到了他能承受的最大額度了。司徒熙宇癡迷于古植物的研究,這兩片小葉子在他看來,簡直不亞于他的眼珠子。可眼看自己的眼珠子要被別人挖走了,司徒熙宇能不著急嗎?可在黑市的交易中,人人為的都是一個字‘利’,能夠取得最大的利潤就是所有人的追求,誰會理會你一個研究癡迷的老頭兒啊!
司徒熙宇聽著一個個報價,急得汗都出來了。手腳都禁不住哆嗦起來。無計可施,無能為力之下,又再次想起了滿天神佛,開始混亂的祈禱起來,什么上帝啊,主啊,西天如來南海觀音啥的,亂七八糟的禱告了一番。
別說,這一回,好像神佛們也可憐起這個老頭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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