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風,乘風!”
王翰邊跑邊喊,前方的人非但沒有停下,反而腳步越來越快,似乎有意躲避他。每兩個看言情的人當中,就有一個注冊過可°樂°小°說°網的賬號。
“魏乘風!”
王翰不顧儀態的高聲喊道。
魏乘風卻健步如飛,眼看要轉過一個拐角消失。
“魏二狗子!”
王翰扯著脖子吼了一聲,嗓子都喊劈了,引得周遭路過的宮女內侍們都驚恐駐足,前方要消失的人影也終于身形一頓停了下來。
“王鐵蛋兒!亂喊什么你!”
待他走近了,魏乘風沒好氣兒的瞪了他一眼。
王翰氣喘吁吁的拍上他的肩:“你小子可算還記得咱們當初說過的話哈!我當你只顧美人兒,把其他什么都給忘了呢!”
魏二狗子王鐵蛋兒是當初兩人偷偷溜到鄉間玩耍時給對方起的諢名,后來時常拿來取笑彼此。
再后來年紀大了,覺得實在難聽,便約定誰也不能輕易再喚出對方這個名字,除非是天塌下來的大事。
“你到底干嗎?”
魏乘風不耐的問道。
王翰嗤笑一聲,看看他又看看那個在旁低著頭有些慌張的小內侍。
“你們這是要去哪兒?”
“要你管!”
“要我管?”
王翰照著他的腦袋就拍了一掌:“要不是看在咱們兄弟一場的份兒上,我還真懶得管你!”
魏乘風齜著牙揮開他的手:“有話好好說!鬧什么鬧!你到底有事兒沒事兒!”
王翰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看著他:“沒事兒我喊你魏二狗子?”
“王翰!”
魏乘風雙目圓瞪,似乎真要急眼。
“得得得,說正經的。”
王翰趕忙擺擺手,瞥了那小內侍一眼:“我看你眼生,你是哪個宮里伺候的?”
內侍將頭埋得更低了。手指摳著衣袖,支支吾吾半晌沒有說話。
王翰原本只是懷疑,此刻見這內侍慌亂的樣子,心中更確定了幾分,上前兩步還想質問什么,卻被魏乘風攔住。
“他是誰跟你有什么關系,你問那么多作甚。趕緊回……”
王翰一把將他推開。皺眉斥道:“我不多問幾句,你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
“他是不是跟你說他要帶你去見慧明公主?”
魏乘風一怔,旋即滿臉詫異:“你……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我……”
兩人正說著話。那內侍拔腿便要跑。
王翰眼疾手快的一把將他抓住,扭著他的手臂將他制服。
內侍疼的齜牙咧嘴,卻又不敢大叫出聲,死命咬住嘴唇不敢發出聲音。
王翰一邊扭著內侍一邊對魏乘風說道:“我剛剛隱約聽到你們說話。怕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就跟過來了。結果碰巧在來的路上看見慧明公主和十四殿下正在一座假山石上逗鳥。”
“既然慧明公主在那里,那這內侍現在又是要帶你去哪兒?”
魏乘風這才恍然,瞪眼看著那內侍:“你坑我?”
內侍疼的直流眼淚,卻死死的咬著嘴唇一句話不說。
王翰對魏乘風道:“你是榮國公府的二公子。等閑人不敢招惹你。這家伙既然被派來誆騙你,自然是做好死的打算了,你就算問也問不出什么。不如直接將他壓回太后的壽宴上去,當著大家的面讓陛下查清楚他到底是哪個宮里的!就算問不出緣由。也好知道是誰要害你!”
魏乘風冷笑一聲:“真要有人想害我,又怎么會從自己宮里找人。”
王翰咬牙:“難道就這么算了?就這么莫名其妙的被人坑了?”
“那怎么成,我這人可向來記仇。”
他說著看向那內侍,問道:“你可會鳧水?”
內侍不明所以,好半晌才搖了搖頭。
“不會啊?那就好。”
魏乘風勾了勾唇,看向不遠處的太液池:“今日是太后壽誕,我不好自己動手見血,喏,你自己下去吧,記得別弄出太大動靜,若是把不相干的人引過來可就不好了。”
內侍猛地抬起了頭,滿臉驚恐。
魏乘風唇角仍舊微微勾起,但眼中卻是森涼寒意:“我不知道是誰讓你來害我,不過不管事情辦沒辦成,你最后的結局橫豎都離不了一個死字。比起你的主子回頭把你毀尸滅跡,現在死在我眼皮子底下,好歹還能留個全尸,不是嗎?”
內侍看著眼前這俊美少年冷血無情的吐出這樣一番話,眼中眸光漸漸由驚恐變為暗淡,最終化作一團死水,再無半點兒光彩。
他抬腳一步步向太液池走去,在湖邊站了片刻,最終自己順著岸邊的石頭悄無聲息的滑了下去。
魏乘風站在岸邊看著湖中之人因為窒息而本能的胡亂拍打著湖水想要掙扎上來,彎腰從地上撿起一粒石子,啪的一聲向那人太陽穴上彈去。
那人當即停止了掙扎,緩緩沉入湖底。
王翰在旁看著,嘖嘖兩聲:“殺他一個管什么用,又抓不出幕后主使。”
魏乘風拍了拍手指上的灰土,笑了笑,轉身就向剛剛前進的方向走去。
王翰大駭,趕忙攔住:“喂!瘋了吧你!明知是陷阱還要過去!”
魏乘風滿不在意的道:“在這宮里還沒人敢直接要我的命,要了我的命對他們來說也沒有任何好處,既然不是要命的事,我去看看又怎么了。”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你趕緊回去吧,這兒沒你什么事兒,你就當沒來過。”
王翰嗤了一聲:“我剛剛一路喊著你的名字過來,現在要我當做沒來過?說出去也得有人信啊!”
說著抬腳跟他一起向前走去。
魏乘風瞥他一眼,笑道:“出了事兒可別賴上我啊!”
王翰又啪的給了他一掌:“你有點兒良心沒?我這可是冒著生命危險跟你同甘共苦呢!”
這宮里的人不敢殺他魏二少,可不見得就不敢殺他王翰。
“拉倒吧你!你就是想瞧我的熱鬧!”
魏乘風嘴上這樣說著。卻沒有像之前那樣避開他的手,兩人就這樣勾肩搭背的轉過拐角,向著那小內侍之前說的地方走去。
齊墨涵躺在陌生的房間里,面色泛紅,一手緊緊抓在胸口的衣襟上,不斷的喘息著。
她剛剛走在路上便覺得頭暈氣喘,身體乏力。宮女便扶她來這里歇息。
房中飄散著淡淡香氣。讓她的身體越發燥熱起來,而宮女將她扶到床上之后竟然就退出去了,沒有守在她的身邊。
饒是她再怎么懵懂無知。也明白過來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一時間躺在床上苦笑連連。
她原本也打算用這樣的方法讓魏二少就范,卻沒想到先被母后用在她自己身上了。
母后啊……
原來之前那般哀戚的神色是因為這個緣故。
原來她和哥哥早就已經打算舍棄她來換得榮國公府的助力了。
雖然她自己也有心如此,但被別人算計卻終究和自己心甘情愿不同。
更何況算計她的還是她的母親和親哥哥。
身體越發綿軟無力。但燥熱卻不能紓解。
齊墨涵的意識越發薄弱,最終心中暗暗嘆道:罷了罷了。無論如何結果是相同的,既然如此,計較那么多又有何用呢。
罷了……罷了……
房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她喘息著向外看去。果然隔著簾幕看到一個身形頎長的少年逆著光站在那里。
雖然看不清神情,但她知道這個人一定是好看的,就像他的兄長一般。
他若是也和那人是雙生子就好了。這樣說不定就會有一樣的面容……那該多好啊。
齊墨涵無力的笑了笑,等著那少年向自己走近。
推開房門的魏乘風看到房中空空蕩蕩。只有簾幕后的床榻上似乎躺著一個人影。
隨著房門的打開,一股恬淡的香氣也隨之飄散出來。
他來不及屏息,那淡淡的香氣便這樣從鼻端鉆了進去。
雖然他立刻就反應過來,但還是吸進去了一些,頓時覺得心頭一跳,腦中有些轟轟。
被他強令站在遠處等著的王翰終究是不放心,走了過來:“怎么樣?有人沒……”
“走開!”
魏乘風一把將他推出老遠,然后邁步走入房中,啪的一聲用力將房門關了起來。
雖然他推得及時,但王翰還是聞到了一絲剛剛從房中飄出的香氣,只覺得心頭一陣蕩漾,喉嚨有些干渴。
他用力的晃了晃腦袋才回過神,待發現魏乘風竟然走入了房中時當即嚇出一身冷汗,三兩步沖了回去,屏住鼻息就要撞開房門。
房門卻在這時再度被人打開,他還沒來得及沖進去就反被里面疾步奔出來的人撞了回來。
王翰哎呦一聲倒在地上,看著關上房門后站在門口大口大口呼吸著外面新鮮空氣的魏乘風,一顆心總算落定下來。
“我當你小子瘋了呢!”
他沒好氣兒的喊道。
魏乘風面色陰沉,絲毫沒有跟他開玩笑的心思。
王翰意識到事情的嚴重,趕忙撐著身子站了起來,走到他身邊壓低聲音問道:“里面是誰?”
魏乘風看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榮安公主。”
榮安?
王翰驚得倒吸了一口涼氣:“誰這么大膽,竟然敢用榮安公主來害你!”
“是啊。”
魏乘風仍是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誰會這么大膽呢?”
榮安公主乃是當今皇后的嫡出公主,備受寵愛,甚至連一些皇子的地位都不見得比得過她。
如今絕大多數皇子都已經出宮開府,或是離京就藩,這宮中剩余的皇嗣本就不多。榮安更是其中的佼佼者,皇后娘娘把她捧在手心兒里寵著護著,誰會這么大膽敢在皇后的眼皮子底下敢對她做這種事呢?
更何況,現在皇后與五皇子正是勢微的時候,在這種時候用這種手段讓皇后一派和榮國公府搭上關系,對旁人來說可沒有半點兒好處!
難道……
王翰看著魏乘風沉冷的目光,半晌才支支吾吾的開口:“不……不會吧?”
魏乘風勾唇笑了笑:“不會嗎?”
“……會。”
王翰苦著臉說道。說完拉起魏乘風就要走:“那咱們趕緊離開這兒吧!待會兒被人發現了可說不清楚了!”
“離開?”
魏乘風看著房內冷笑一聲:“榮安公主現在可正處于水深火熱之中。我既然看見了,怎么能不幫幫她?”
“你……你要干什么?那可是榮安公主!”
王翰壓低聲音說著,手指緊緊抓在他的手臂上。希望能讓他清醒一點兒。
魏乘風卻掙脫開,抬腳向著一個方向走去,邊走邊說:“就是因為那是榮安公主啊!皇后娘娘為了跟我們榮國公府攀上關系,連自己最寶貝的女兒都舍得扔出來了。我不做點兒什么還真對不起她!也真對不起我這榮國公府二少爺的身份!”
王翰長嘆一聲,抬頭望天。
魏二少是個紈绔。魏二少是紈绔中的紈绔,魏二少是連皇子皇孫都敢打的紈绔。
皇后娘娘今日這一出,非但沒有達到目的,怕是還要白白把自己最寶貝的女兒折進去了!
當真是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果然,果然。
活該。活該。
王翰心中念了聲佛,抬腳向反方向走去。
既然魏乘風已經沒有什么危險。而且還反客為主化被動為主動化挨打為進攻,那他實在沒什么必要跟著一起摻和了。
他魏二少敢惹皇后,可不代表他王翰也敢。
他魏二少惹了皇后頂多也就是一頓責罵,但他王翰八成可就要被打斷一雙狗腿了!
啊呸呸呸!
王翰趕忙啐了幾口,魏乘風那小子才是狗腿呢!自己這是人腿!好腿!
房中的齊墨涵模模糊糊的看見那俊美的少年走了過來,掀開簾幕看著自己。
她喘息著想走上前去抓住他,抱緊他,但綿軟的身體卻讓她不能動彈,只能就這樣躺在床上看著那少年遠遠的站在那里審視著自己。
來啊,你快來啊……
她心中焦躁的吶喊著,干渴的喉嚨卻說不出半句話。
少年模糊的面容與心中那人的容貌漸漸重疊,似乎化作一人。
為什么不過來?你為什么還不過來?
她喘息著,質問著,期盼著,那人卻只看了看他,便轉身離去了。
別走,別走,不要走!
齊墨涵似乎聽到了自己聲嘶力竭的吶喊,但房中卻始終寂靜無聲,只有淡淡香氣隨著她每一次的喘息流竄到她的身體里。
為什么要走?為什么?
他恍惚想起當年,紅梅樹下,那人也是神情冷漠的看了她一眼,之后便決然的轉身而去,毫無留戀。
你不要我,你不要我……
齊墨涵躺在床上默然流淚,但這淚水卻不能將身體的燥熱減緩分毫。
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似乎下一刻就會化為灰燼。
房門在這時再度被打開,一個人影走了進來。
你回來了嗎?你回來了嗎?
她偏著頭怔怔的看著那人影緩緩靠近,然后輕輕掀開了簾幕……
“公主?”
來人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神色惶惶。
“小的不知是公主在此,小的這就離開!”
他說著就站了起來,跌跌撞撞的向外跑去,跑到門口卻許久沒能將門打開。
“魏二少,王公子!你們放我出去啊!”
那人焦急地喊著,氣息越發不穩。
“二少,王公子!求你們了,快放我出去!”
門外卻毫無動靜,完全沒有人回應。
那人靠著門扉喘息片刻,臉色越發漲紅。伸手不耐的扯了扯自己的衣襟。
齊墨涵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卻還是從這聲音中分辨出這并不是她期盼中的人,也不是那人的同胞兄弟。
別過來,別過來。
她心中呼喊著,奈何那人還是摸索著走了過來,爬到床上跪到她身邊,顫抖著去解她的衣裳。
“公主恕罪。公主恕罪。這都是二少和王公子害的,公主恕罪……”
那人邊說邊俯下身來,緊緊的貼上了她……
魏乘風拎著一個內侍走到之前的那個房間前時。就聽見里面傳出陣陣男女喘息之聲。
女子的聲音他自然知道,但那男子……
他在門前莫民奇妙的站了半天,也沒聽出那是誰的聲音。
而被他一路拎過來的內侍早已嚇白了臉,整個人都幾乎癱軟在地上。
魏乘風摸著下巴在原地站了片刻。最終勾唇笑了笑,踹了那內侍一腳:“滾吧!”
內侍立刻屁滾尿流的爬走了。直到跑出老遠才貼著一面宮墻再次癱坐下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我滴個親娘老子,今天這條小命差點兒折在那魏二少手里啊。
雖然他不知道房中的男女是誰,但顯然都絕對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
還好還好。最后魏二少把他放走了,不然……
內侍再不敢多想,爬起來趕忙離開了。
魏乘風趕走了內侍。站在門前深吸了幾口氣,做出一副備受驚嚇的樣子。拔腿就跑了出去。
“那邊兒!就是那邊兒!”
他再回到這里時身后帶了一隊人馬,為首的便是德昭帝身邊的太監總管黃泳。
他邊給黃泳等人指路邊說道:“這宮中真是該好好整治整治了!皇后娘娘這才病了多久,竟然就有宮女太監敢在青天白日的時候做這種事情了!我聽著那聲音都覺得羞人!”
青天白日?也就是說以前宮中一到了夜幕四合的時候就都是這種事了?
黃泳訕訕的笑了笑:“二公子慎言。”
魏乘風撇撇嘴,壓低聲音道:“黃總管,我已經夠慎言的了!要不然剛才在這門前我就扯著脖子喊出來了!”
一副我已經很仗義了的樣子。
黃泳心中嘆了口氣,只覺得有些頭疼。
若真是慎言又怎么會大動干戈的把他請來?直接找人悄無聲息的處理了,之后再稟報上去不就好了。
既然沒有,可見還是想把事情鬧大。
也不知道那房中到底是哪個殿里的下人,竟然惹到了這個小祖宗頭上。
一隊人馬浩浩蕩蕩的走過去時,正看到一個宮女模樣的人在那房門前探頭探腦。
這是……
黃泳還沒明白怎么回事,就見那宮女回過了頭,正和他們一行人對上眼!
魏乘風不知何故在那宮女回頭的時候躲到了他身后,而那宮女一看到他們立刻神情慌張的哭喊著撲了過來。
“總管饒命,總管饒命!”
宮女邊哭邊跪了下去,不斷地磕頭認罪。
黃泳認出這是榮安公主身邊的丫頭,心中頓時有些了然。
他在德昭帝身邊當差,知道的自然比別人都多些。
聽聞魏二少對那定南侯世子夫人頗有情意,但礙于對方已為人婦,因此求而不得。
可即便如此,上次定南侯世子夫人在街上遇襲時,他還是不顧身份帶領鷹衛前去救援,可見用情頗深。
而且事后這位二少還將那些刺客剝皮曝尸,可見其對幕后主使者的憤恨。
雖然那次事件中翊王并沒有留下什么把柄,但以榮國公府的家世地位,要猜出是他主使的并不難。
如此一來,魏二少與翊王一派也算是結下了不解之仇,那么此刻順勢抓住榮安公主的把柄鬧事,也就不足為奇了。
黃泳心中無奈暗笑,真是孩子心性,不過是太監宮女在宮中茍且,雖然說出去難聽,但終究不是什么大事,打死了扔出去也就了事了,能對對方造成多大傷害?
魏二少這也真是病急亂投醫了。
他正這么想著,就聽那宮女顫顫巍巍的繼續說道:“奴婢陪同榮安公主回去參加太后壽宴,公主途中身感不適,在房中歇息,讓奴婢去傳轎輦過來。”
“誰知……誰知奴婢不過離開片刻,公主竟然就被魏二公子他給,給……”
宮女哽咽難言,黃泳只覺得腦中轟然一聲,險些站不穩身子。
站在他身后的魏乘風這時嗖的一下跳了出來,指著那宮女說道:“你說本公子把公主給怎么了?”
宮女聞聲猛地抬起了頭,不可置信的睜大雙眼:“你……你……”
她說著又回頭看了看房中。
那……那房里的男人是……
天吶……
天吶!
她眼前一黑暈了過去,再說不出半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