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遠點,村戶人家集中的院舍一座座。(最穩定)舞若網
蘇輕月沿著河岸一直往前走,一邊走,她臉上的瘡痂不用手撕,都在自動脫落,走到沒人的地方,才停了下來。
她掏出袖袋中的銅鏡。
銅鏡是在鎮上買的,房里沒有梳妝臺,她便拿了塊碎布做了一個小口袋,一直掛在廚房的門背后。
她照著銅鏡,把臉上大塊小塊的痂全部撕了下來。
撕完了痂,望著銅鏡中的臉,她不由愣了神。
容色如新月生暈,眉毛不畫而黛,輕蹙著憑添幾分荏弱。一雙水靈靈的大眼清亮明潔,鼻梁秀挺,棱唇不點而朱。
原本被曬黑的皮膚不知不覺間已恢復如雪的白凈色澤。
這是一張美艷得不可方物的臉。
清雅脫俗,又不失射光四射。
她是第二次被自己的臉驚住了。
第一次是因為丑陋骯臟,這一次卻是因為美得驚人。
她收起銅鏡,站在岸邊,看著水中的翩翩倒影。
窈窕有致,體態輕盈。
一襲湖綠水裳隨著晨風輕輕飄逸,竟像是欲乘風而去的仙子般,不似人間所有。
她知道痂一脫落,她一定是個大美人,沒料到竟然美到了這種地步。
一個村婦,美,不要緊。
美得過份,不是一件好事。
何況……
想到家里的三個男人,她不由蹙起了眉頭。
二哥并不適合做她的相公,至于三哥、四哥,選誰,她心中已然有數。
若是這張臉在這個時候讓他們看到,怕是會引起蕭家三個男人的誓死相爭。
誰讓這張臉美得連她這個女人都想犯罪。
一道腳步聲在她背后響起。
那腳步刻意放得很輕。
她還是早就發現了。
從她出了蕭家大門不遠,村里的一個小孩看到她,轉頭就跑了。
估計又是一個被李貴買通的孩子,報信去了。
李貴站在離蘇輕月五步遠,看著她一襲湖綠水裳的美麗身影。
她一頭如瀑的長長秀發隨風輕飄,身姿婀娜,肩削薄弱,清瘦中有一種我見猶憐。
那窈窕的身姿誘得他憐惜不已。
光看她的背影,不去想她那張嚇人的丑臉,他甚至以為眼前的是一位美艷佳人。
“蘇輕月……”李貴喃聲開口。
“你有事嗎?”她早已猜到來人是誰,并不訝異。
“好些天沒見,我很想你。”他的聲音里滲著思念。
她微軀微僵,她是背向著他的,知道他走過來了,她便提前背對著他,而不是河面。
很清楚他并沒看見自己的臉。
“一個那么丑的女人,有什么好想的。”她的聲音淡淡的。
他苦笑道,“我也百思不得其解。一個那么丑的女子,還是別人的妻子,我有什么好掛念的。事實是我總覺得你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吸引力,讓我不自覺地想接近、靠近……”
丑的時候他都感興趣,給他看到她現在的容貌還得了。她從袖袋中取出之前在鎮上買的黑色絲巾蒙上臉,才緩緩轉過身,“你不過是因為得不到我,所以才‘興趣’濃厚。”
緊張時放松自己,煩惱時安慰自己,開心時別忘了祝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