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空間之田園歸處

第四二零章 回來

第四二零章回來

第四二零章回來

確定了場地,沈國棟開始折騰著收拾院子,設計房子。

要大窗戶,囡囡喜歡房子里都是陽光;要有地暖,鋪木地板,囡囡喜歡光著腳在家里走;還是蓋平房吧,從圍墻外面什么都看不見,囡囡不喜歡太張揚……

墩子被他煩得直抓頭發,“這些事兒你能不能找囡囡商量去?你念叨這么一堆到時候她不喜歡不都是白扯?”

“我多做幾個方案讓她挑啊!”沈國棟傻笑,“這些亂糟糟地事兒煩她干嘛!”

你還知道很煩人啊!墩子氣得眼睛瞪得老大。

沈國棟也沖他瞪眼睛,“我打算送囡囡個玻璃花房呢!你偏要給小二弄個實驗室!有你在前面比著,我這個花房怎么蓋都像跟你學!我不煩你煩誰?”

墩子對這個人的厚臉皮徹底無語。

周末去周晨家聚會,沈國棟明示暗示了一圈兒,大家都對他和周晚晚的事只字不提,誰也不拿他們開玩笑,剛冒頭的小嫩芽芽,還是先好好保護著吧!

霍老頭又帶著肖老師來混吃混喝,被小汪堵在沙發里不敢動半步。自從十年前他搶了小汪的小魚干和肉干,小汪見他如見仇人,被教訓了不敢咬他,卻也得防賊一樣防著他。

開玩笑,這老頭要是再偷了它的零食怎么辦?必須得讓他老老實實待著一步都不能亂走!

沈國棟幫周晚晚看著小汪,抱著它的大頭坐在霍老頭對面。

霍老頭坐得無趣,指指周晚晚又指指沈國棟,“你倆什么時候又好上的?上回來不是還別扭得跟麻花似的嗎?”

沈國棟手一松,小汪箭一樣沖向霍老頭。按倒就沒頭沒腦地狂撲。霍老頭哎呦哎呦一通叫,在小汪的魔爪下只來得及捂住他油亮的腦袋。

大家都裝作沒看見,這老頭的嘴真是太賤了!實在欠收拾!

周晚晚跑去廚房幫忙,沈國棟急得要跟著,周晨抬抬眼皮,墩子趕緊拉著他去下棋,“囡囡這是不好意思了。你還跟著。不是更得不好意思!”

“燙著她怎么辦?”沈國棟一點不領情,“肖老師做魚呢!那么大的油煙味兒,她聞了待會兒肯定沒胃口吃飯!我跟她換換。讓我進廚房待著去也行啊!”

“老實坐著吧你,”周晨實在是不想看他這幅沒長腦子的樣子,“用不上兩分鐘就出來了,你進去干什么?”

話音剛落。周晚晚端著一盤切好的鹵肉出來了,把肉放到餐桌上就不再進去。跑過來跟周晨匯報,“肖老師把大勺都要顛出花兒來了!我再不出來他就得拿鍋鏟拍暈我!”

“這個小肖!給我老頭子煮個面條都不愿意,一到這兒就搶著做飯!他做得哪有小晨好吃!”霍老頭剛被周晚晚解救出來,就又開始嘴欠。“小晨,去把他整出來!別糟蹋了好東西!”

周晚晚沖小汪打了個手勢,小汪嗷嗚一聲沖向霍老頭。大家齊齊轉頭。都當沒聽見霍老頭的求救。

吃飯的時候墩子先代表大家敬廚師,“肖老師和響鈴姐辛苦了。下周末你倆再過來,我們做一頓謝謝你們。”

肖老師看看響鈴,嘴巴咧到耳根,欣然應允,周晚晚不等響鈴表態就指著那個素藕夾跟她笑,“響鈴姐,我喜歡吃這個!”

響鈴趕緊答應,“我活的餡兒,下周末還給你做!”

周晨給妹妹夾了只蝦獎勵她,沈國棟那邊已經剝好一小碟蝦仁遞到周晚晚手邊了,順便把她不愛吃的牙簽肉挪走。

周晨對他這種明目張膽地幫妹妹挑食的行為視而不見,沈國棟察言觀色,更加肆無忌憚。

想想這兩年飯桌上的郁悶,沈國棟覺得自己總算是熬出頭了!看看現在,不止小丫頭肯讓他吃她的剩飯了,甚至周晨都不再瞪他了!

沈國棟終于拿回了吃周晚晚剩飯的福利,一高興,拿起自己的檸檬水跟肖老師拼啤酒,“肖老師,來來來!讓我們幾個做弟弟妹妹的看看你的實力!”

肖老師自詡有胡人血統,喝起酒來豪放得堪比詩仙,會須一飲三百杯!喝完亮開嗓子就唱,點名送給孫響鈴同志一首《花兒為什么這樣紅》,唱得那叫一個奔放熱情,全場拍著桌子叫好。

吃完飯,沈國棟被喝高了的霍老頭和肖老師抓住普及什么是五花土和洛陽鏟,周晨幾個坐在另一邊吃水果閑聊,沈國棟一眼一眼地看過來,看得周晚晚開始臉紅,手不自覺地去碰自己臉頰。

沈國棟馬上扔了兩個越說越起勁兒的考古學家跑過來摸周晚晚的額頭,“不舒服了嗎?是不是有點兒發燒?”

響鈴低頭喝水,墩子咬著一塊水果忍笑,周晨拍拍周晚晚,“去再洗兩個蘋果來。”

周晚晚趕緊跑去廚房,等她端著蘋果出來,墩子幾個正在往周晨手里交錢。

“大家在湊份子,過兩天響鈴姐生日,我們去青年餐廳吃牛排。”沈國棟趕緊站起來跟周晚晚解釋,過來幫她端果盤。

青年餐廳是省城唯一一家俄式餐廳,四人幫打倒后又重新營業,牛排和紅菜湯是招牌菜,很多年輕人攢一兩個月的錢就為了去吃一頓大餐。

可是在座的幾個人要去吃一頓還不至于要湊份子。周晚晚樂得裝糊涂,也不提自己的那份。

周晨晃了晃手里的錢看沈國棟,“你那份兒還沒出呢。”

沈國棟有苦說不出,抬抬胳膊讓周晚晚幫他掏錢包。

周晨接了錢包還不放過他,“囡囡,你那份兒呢?”

“我出我出!”沈國棟趕緊積極掏錢。

周晨毫不客氣,把沈國棟錢包里的現金徹底掏空,空錢包扔給周晚晚,跟響鈴姐商量著怎么過生日去了。

周晚晚看看手里的錢包,還是三年前自己送給沈國棟的。已經舊了。這兩年她給墩子幾個準備錢包、腰帶、手套這些小東西,雖然也備了沈國棟的份兒,卻一直不知道要怎么給他。

沈國棟見周晚晚看著自己的錢包,坐到她身邊小聲嘟囔,“他們都有新的了,就我沒有。”

周晚晚的壓住心里的酸澀,拉著沈國棟回自己的房間。“誰說你沒有?我都給你攢著呢!”

周晨看著兩個人的背影翹了一下嘴角。響鈴笑著拍了周晨一下,“還是小二猜得準,國棟不用三分鐘就跑過來了。我還以為至少得忍十分鐘呢!這十塊錢輸得心服口服!”

墩子卻很不平衡,“那個笨蛋知道你這么幫他嗎?”

周晨指了指桌子上的一摞鈔票,“知不知道無所謂,反正我收了利息了。以后的再慢慢算。”然后看著墩子笑。

笑得墩子臉上越來越繃不住,他可不就是那個幫了那個笨蛋還被他坑的那個更笨的笨蛋嘛!

沈國棟的錢包夾層里有一張全家福。他們兄妹五個人和小汪,剩下的就是周晚晚一個人的照片了。

三歲時頂著一腦袋小卷毛,瞪著大眼睛嚴肅著一張肉嘟嘟的小臉兒;八歲時小卷毛變長了,笑得甜蜜又乖巧;十二歲時梳著小辮子。歪著頭看人的樣子純凈又懵懂;十九歲時認真畫畫的側臉,精致剔透得好像要融化在陽光里。

沈國棟看周晚晚把照片一張一張拿出來,忽然有點不好意思。最后那張是他偷拍的,周晚晚還不知道。

周晚晚卻沒注意那幾張照片。她把最后拿出來的一張紙條放在手里看了好久。

那是她寫給沈國棟的,還是他們住在綏林的小院子里,她釀了葡萄酒,怕她去上學沈國棟偷偷打開罐子影響發酵,就貼了紙條提醒他。

“沈哥哥,等我回來再打開。”只有這幾個字,沈國棟把最后三個字折了起來,變成了“沈哥哥,等我回來”。

紙條被磨得很薄了,一看就是經常被拿在手里的樣子。

周晚晚忽然不敢想,過去那兩年,沈國棟是怎么過來的……這樣自欺欺人的事,他卻做得這么執著而認真……

沈國棟卻沒想那么多,他看著那堆隨身的小東西非常高興,“是給我的?他們有的我也有?”

周晚晚低頭,把舊錢包里的照片裝到新錢包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沈國棟看周晚晚情緒不好,拿過自己的錢包給她看,“我被小二打劫了,這幾天就靠你養著了!明天請我去青年餐廳吃牛排怎么樣?”

周晚晚搖頭,“太貴了,我請不起。從明天起我們每天都跟著周小二打秋風!直到他把錢還給咱們!”

沈國棟被那句“還給咱們”刺激得眼睛發亮,“對!咱們這個月就吃周小二的了!”

可惜,他們的如意算盤卻落空了,周小二兩天后就被緊急調去甘肅,敦煌附近的沙漠里發現了漢代古城遺址。

這件事早就轟動了全國考古界,甘肅考古研究所向全國考古界請求支援,霍長河帶著幾個徒弟已經準備好過去,臨行一場送別宴師徒幾個全部被撂倒,據說是吃了長了芽的土豆。

唯一幸存的就是給他們送行的周晨。霍長河看看東倒西歪的幾個徒弟,再看看周晨紅潤潤白凈凈健康得不行的臉,只能把他拉下水了。

周晨最近的研究重心已經轉移到古代兵器鑄造上,挖掘隊基本是不參與的,可是霍老頭重托,他二話不說,扛起設備就上了去甘肅的火車。

周晨走的第二天,周晚晚見到了周周。

“沈國棟救我的那個晚上就告訴我了,是你讓他救我的。他說你為了我和我娘昏迷了七天。”周周認真地看著周晚晚,好像確認什么一樣,“從那以后我經常做夢,夢見我要被他們綁起來做土飛機,你總是在最后關頭來救我。”

“沒見過你的時候我看不清你的臉,可是第一次見到你,我就認定,你就是我夢里的那個人。”周周笑了一下,“雖然你看著那么小,可是看著你救那窩小貓,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救我的那個人。”

“周周,我沒讓沈國棟去救你。救你,給你們家報仇,安葬你母親,甚至送你去孤兒院,安排你參軍,這所有的事我事先都不知道,你應該去謝沈國棟。”

周晚晚看著周周溫暖地笑,“我很愿意你來找我,我們以后也可以經常見面,但是我希望你清楚,我沒有能力救你,別說那時候我只有六歲,就是現在,我也沒這個能力救你。”

“晚晚,沈國棟都跟我說了,我知道,是你救了我。”沈國棟跟他說了什么,他又知道什么,以至于他這樣執拗地認為是周晚晚救了他,他卻不肯再說下去了。

“晚晚,你不僅救了我的命,更讓我在夢里不再害怕,還讓我相信這個世界不止只有血腥和黑暗。你永遠都不會知道這對我來說有多重要。”

周周走的時候鄭重看著周晚晚,“晚晚,你還記得你高中的時候那個欺負你的老師嗎?叫閆靜芬的。如果你有什么事不方便跟別人說,你可以找我。我任何時候都會站在你這邊。”

“你在我的夢里保護了我,我會在現實中保護你。”

周晨走了,沈國棟也得離開幾天,兆恒集團的第一筆投資已經到位,中央非常重視,沈國棟得去北京開幾天會。

臨行前,沈國棟把周晚晚送到沈爺爺那,鄭重交代了一二三四五六七長長一串注意事項,沈爺爺又氣又笑,卻還是疼孫子的心占了上風,“行了!我就給你看這幾天,你趕緊回來把小丫頭娶家里來,以后走哪都栓褲腰帶上!”

沈國棟在飛機上一直在想走前周晚晚的笑臉,還有她主動抱他的那一下,好像懷里還留著她暖暖的甜香。

沈國棟的嘴角越翹越高,忽然福靈心至,去摸自己的口袋,口袋里除了周晚晚新送的錢包什么都沒多。

沈國棟打開錢包,忽然就笑了,那張小丫頭畫畫的側面照不見了,代替的是一張小丫頭調皮又明媚的笑臉,像一朵盛開的太陽花,甜美又溫暖,看了就忍不住跟著她一起燦爛地笑出來。

沈國棟一張一張地翻錢包里的照片,忽然發現那張紙條也被換過了。小丫頭把“沈哥哥,等我回來”換成了“沈哥哥,我回來了”。

沈哥哥,我回來了。沈國棟看著那幾個字,忽然眼睛酸痛。誰都不會知道,他為了等這幾個字,在暗夜和嚴寒中熬了多久。

現在,他終于是等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