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你咋來了?”龔丫頭正在院子里喂鴨子,看到她來趕緊擦擦手,親切的迎了過來。
“我跟你說點事——丫頭,你家誰病了?”春桃注意到院子里堆了好幾個玻璃瓶子,就是輸液的那種瓶子。
“哎,我奶老毛病犯了,這兩天都輸液呢,今兒剛輸完液——你找我啥事啊?”
怪不得李傲風找自己呢,應該是丫頭家經濟出現問題了,這年頭家里只要出現一個病人就富不起來,都是農民靠著種地和偶爾下小網的收入怕是很難維持。
這個李狗蛋,在這方面還挺貼心的,看著丫頭憨憨的笑,春桃心里有些感慨,這傻丫頭,也算是好命的人啊。
“我最近租了條船,想找個人跟我入伙一起打漁,你也知道,我剛沒了男人,咱村水性好的女的也就你了,我也不能找男人合作,流言蜚語啥的...”
“啊?咱倆打漁?行嗎?”龔丫頭很是心動,可是好像也沒聽說有倆女的能出海的,倒是有不少夫妻倆一起出海的。
“反正船是租的,也沒多少成本,行不行的,咱試試?”
龔丫頭對于春桃的提議很是動心,她家最近經濟的確是緊張,如果能打漁還是挺好的。
“你租的誰家船啊?”丫頭給她倒了杯水。
“李狗蛋家的啊,他有船,可最近蝦圈的蝦馬上要上市了,他也沒空折騰,我順手就給租了,我家情況你也知道,婆婆使不上勁,我一個人肯定不行。”
狗蛋?丫頭想著剛聽到的傳言,猶豫的問春桃。
“春桃,你是不是...喜歡狗蛋啊?”
“咳——噗!”春桃嗆著了,丫頭趕緊用手拍她后背。
“你可別嚇我,我跟他不可能的!”開啥玩樂,她對腹黑可沒興趣,她喜歡的是暖男大白那種,大白(●—●)!
“他那人那么矯情,咋會突然把船租給你啊,而且我還聽說他幫著你說話來著!”別人不了解李狗蛋,她可是門清,這家伙從小到大哪里見他有過愛心,而且從來不摻和村里的事兒。
所以他幫春桃說了點話,村里就傳遍了他們的緋聞。
春桃真想翻白眼,這才多久就傳到丫頭耳朵里了,看來“于家寡.婦跟李狗蛋不得不說的事兒”已經在村里放射開了。
“都說是租了,他也能得到利啊,咱也不是白用他的,我就怕人家亂說才找的你啊,丫頭你幫幫我成嗎?還有,別人瞎胡猜,你別跟著起哄啊,我倆比白開水都干凈。”
“那行啊,反正我閑著也沒事呢——不過春桃,我家里人要是有天問你,你就說是你找李狗蛋,我是你后拽上的。”還好這會家里人沒回來,她奶耳朵也不太好使,要不真不敢說。
“嗯?哦,行啊,本來就是那么回事么。”春桃沒多想,也沒注意到丫頭這句話哪里說的不太對。
從丫頭家里出來,春桃有點羨慕丫頭,就算什么都不考慮也有人幫著她鋪路,被李狗蛋這樣的潛力股默默的喜歡著,也是一種幸福,這樣的好事兒大概一輩子都輪不到她了,反正這么多年都是她一個人過來的。
按著村里的習俗,新船要下海的話是需要拜祭海神娘娘的,在山坡上有個海神娘娘廟,去燒燒香,找個漲潮的日子在海邊放一串鞭炮,然后出海。
這叫探海,探海是不可以下網的,等結束了以后以后就能出海打漁了,也不需要再放炮探海了。
李傲風參股最大的好處就是辦理捕撈證什么的方便,這些玩意一層層的要是讓春桃準備,非得崩潰。
他們的漁船是木質的,而且漁網的馬力也小,所以不需要報備到省一級的,審批的速度也相對較快,村里好多漁船都沒辦手續,舍不得花那點小錢。
“每年封漁期前都會查一次,村里好多的漁船會不出海,這段時間你多撈點,能賣上好價格。”
李狗蛋童鞋是這樣解釋的,春桃在佩服人家的經濟頭腦的時候,也對李狗蛋這個人上了心。
這種人,如果能收到她的手下為她所用就太好了,她將來肯定是要將漁業這一塊壯大的,可是要說經營手段,她還差了一些,最好的辦法就是收攏人才,李狗蛋顯然是最好的人選。
只是這樣的人絕不是那么容易就被她收納的,智商和謀略都不在自己之下,不過,來日方長!
丫頭的視線在春桃和李狗蛋之間來回的游弋,她和狗蛋真沒事嗎,感覺視線火辣辣滴...
她哪里知道,春桃就是用一種看會下金蛋的母雞的眼神盯著李傲風,這個人,她早晚要拉攏到自己的麾下為她所用!
確切的說這不叫火辣辣滴視線,應該是葛朗臺數鈔票的眼神...
春桃跟著丫頭一起出海,一起的還有李傲風雇的一個比較有經驗的老舵手,幫著她們掌舵,這個人不需要分成,一次給10塊錢就行。木質的漁船帶了個很簡單的柴油發動機,速度不快不慢的,用拖網的方式來捕魚。
她們選擇的海域比較淺,用拖網的方式是最適合近海的,長方形的網沉在海里,網的一邊綁上了浮標,好讓那一邊能浮在水面。由船拉住,網沉到海底。船就會拖著網前行,形成一張弧形的網,象一個袋子一樣,把迎面來的東西都圍住。
這也是李傲風想出來最安全的方法,他并沒有太貪心弄個大網,是根據船身最大承重和春桃最大力量算的。按著約定春桃不需要走很遠,首要保證的是她和丫頭的安全,如果要是再往深海走就要換別的捕魚方式了,兩個女人沒辦法做到。
實際上,李傲風根本不想讓丫頭跟著春桃出海,他的意思是春桃出力丫頭分成,但是丫頭自己要求要跟著,她人實在不想占春桃便宜。
看到漂浮在海面的浮球,春桃對著丫頭說,“我先潛下去看看,網沉底了沒。”
不沉底是沒辦法弄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