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吃的挺爽的,李傲風領著丫頭回來后給她把皮皮蝦送過來了,這玩意要高溫消毒就能吃,創傷弧菌高溫后都能殺死,蒸了一鍋紫紅紫紅的,肥的很。
她今天撈上了2條鯧魚跟丫頭分了,想醬悶又覺得有些浪費了,鯧魚又叫平魚,是近海魚最好吃的,有句話叫一平二鏡,意思就是鯧魚最好吃,春桃干脆做個孔雀開屏魚。
這魚做出來漂亮極了,片好的魚肉在盤子里做個孔雀的造型,蔥姜鋪底兒,淋上調料蒸幾分鐘,出來撒上枸杞蔥絲做點綴,再澆上熱油,嘶的一聲,帶著特殊的清香。
春桃做飯的時候很有范兒,不拖泥帶水,動作干凈又利索,于海就站在邊上看,偶爾還會幫著遞個調料什么的,大有怎么看你都不嫌多的意思。
賴杏花對此不以為然,做個菜弄出個花來,也不嫌費事,但她不敢當著春桃說了,她也有點摸清春桃的脾氣了,她要是敢那么說,春桃就敢罷工,不只是嘴上說說而已。
小淼和大海都喜歡吃這個魚,漂亮養眼不說,味道也非常的鮮嫩,保留了魚肉最好的口感,夏天吃爽口,看一眼食欲都來了。
對待吃的問題春桃很少馬虎,雖然有時候要趕稿只能隨便對付,但閑下來必然要換著法的犒賞自己,尤其是處理海鮮,那是她的保留項目。
于海吃飯快,吃完了就開始給皮皮蝦扒皮,扒完皮分散給桌上的幾個人,不偏不向都分到,他自己倒是沒怎么吃。一看就是經常照顧家人養成的習慣。
春桃猜跟他是家中的長子有關,一般長子或者長女都比較照顧家人。
吃完晚飯,賴杏花打開收音機聽新聞,春桃閑著沒事把精油弄出來,找個碗開始調,高價錢換來的不用浪費了,按著系統的說法。她猜紅血絲也是能去掉的。畢竟這也是海洋氣候引起來的。
調好了之后,她又切了點黃瓜片,泡在稀釋的精油里。先是在臉上均勻涂抹,然后紅血絲多的地方貼上黃瓜片。
于海洗漱完回來,看屋里沒開燈,炕卻是鋪好的。有個人影躺在上面,心說她覺悟今天可上來不少。不扭捏的拉枕頭玩了,結果一開燈,噗嗤樂了。
“你這是鬧什么幺蛾子呢?”
這一臉的黃瓜片子糊在本來就不大的小臉上,完全看不出是他那彪悍的小媳婦。
“美容...”她不敢大幅度的說話。小嘴閉著從牙縫里往外蹦字兒,怕黃瓜片掉。
“哈哈!”
“笑什么!”她惱羞成怒,就這么兩間房。她一點都沒有,只能這么折騰。但這廝這么紅果果的嘲笑別人也忒不講究了!
“我笑你這一臉,跟唱戲似得——要不唱一段?”
“調戲良家婦女啊?我喊公安了!”時間太短她不能爬起來,要不非得撓這個幸災樂禍的家伙。
“我就是軍人,喊什么公安,來,說說,你有什么冤情?”他好奇的伸出手想捅捅她臉上的黃瓜片。
“告訴你,別碰我臉上的東西,否則就讓你吃了!”
人這玩意就不能混的太熟,倆人前幾天還拘謹的跟什么似得,現在就能互開玩笑了。
春桃閉著眼睛躺了一會,發現他沒上炕,睜開眼睛斜著看,他坐在地上手里拿著紙筆,看著像是畫她。
“喂,經過人家同意了嗎,侵犯我肖像權了!”心里有個小爪子好奇的撓啊撓,特想看看他畫了什么。
“不用同意,你本來就是我的。”挺自然就說出去了。
躺著的內個不自在的用小嘴微啟的高難造型抗議。
“你什么時候說話不經大腦了?”
“你有意見可以保留。”他淡定收好筆,心說她本來就是自己的,這話不是沒經大腦說出去的,看看紙上的畫,滿意極了。
這家伙是故意的嗎,就算臉上貼著黃瓜片都擋不住這冉冉的熱氣,但很快她那點嬌羞就被某人曬到眼前的紙給轉成怒火了。
“你畫的這啥玩意!”她也顧不上貼黃瓜了,騰一下坐起來,那黃瓜片刷刷的往下掉。
將叛逃的黃瓜片都撿起來放在炕沿上,沾染了怒氣的小臉瞪著他手上惹禍的破紙。
一只肉嘟嘟的卡通貓臉上貼著黃瓜片...這難道不是時下最流行的卡通片白貓警長?
“挺形象的...”他摸摸鼻子,真覺得她發脾氣的樣子特別像小貓,就算是暴力也讓他想伸手呼嚕兩下毛。
就比如現在。
春桃火了,伸手去搶他手上的紙,他壞心的舉得高高的就不讓她得逞,倆人互搶,就算是有傷他動作也要比她快,春桃一著急,手肘都上了。
泰拳的肘法是相當精湛的,但作戰部隊出來的男人更是風馳電掣的,她說過她會點拳腳,于海有心想試試她到底能到什么程度,于是手晃來晃去的,對她的攻擊也是不慌不忙的躲閃。
他是坐著的,她是半蹲著,炕上倆人的身手都沒法施展開,而且他三分試探七分逗弄,她見打不過,心一橫,整個人朝著他撲過去,倆只手摟著人家脖子照著他高舉的手臂就咬!
“嗷嗚!你數貓的,還真咬啊!”他眼睛都迷成一條線了,這是紅果果的玩賴啊!
“泥哥不哥窩!(你給不給我)”她咬著他結實的手臂含糊不清的說。
當兵的,你服不服!
“行行,服了你了...”他笑嘻嘻的把手放下來,春桃松開嘴,得意的想抽回紙毀尸,結果被他一個用力壓在身下。
“...干嘛!”她推著他,他就一只手撐在炕上,原本挺陽光的臉背著光,那光影的角度近距離看在春桃眼里,沾染了幾絲邪氣。
“聽說你對我的領土主權有些爭議——”他低頭在她軟軟的小嘴上親了一口,然后抬頭,“所以給你蓋個章,我的領土主權現在明確了嗎?”
泥煤...啊!春桃被他這氣勢嚇的都不敢動了,這會她可不覺得于海是第一眼印象中那么溫柔沒脾氣的男人,渾身都散發著邪魅狂狷好么...
被人家這么親了,還帶著疑似告白的霸氣宣告,一般女人多少都得有點嬌羞什么的,實際上她也臉紅了。
于海看她這樣,差點就把洞房的事兒給辦了,但身上的傷還是不太適合俯臥撐...
墻上倆人的結婚照他看了一會,突然覺得有時候臨時起意也會有意外的驚喜,起碼這婚結的,他挺滿意。
丫頭因為這場虛驚,第二天沒繼續出海,春桃自己去,只是臨上船前,卻被迫多了個行李。
看著這大件行李,春桃挺無奈的。
“你就別跟著湊熱鬧了行不?”
“我也不伸手出力只幫你開船,保證不牽扯傷口,不耽誤你下海作業。”行李開口了。
昨天的事兒出了以后,某人進城尋妻的后遺癥就是今天悄無聲息的跟了過來,還黏著春桃要一起出海。
春桃不愿意讓他跟著,他傷口沒好呢,在家養著最好了。
“大爺,你先回去吧,今兒我開船。”行李見她不愿意帶自己,卑鄙的放大招了。
開船的大爺一天有10塊錢的辛苦費,肯定是不愿意撤,但誰都認識于海,知道他惹不起,只能頭也不回的走,春桃怎么召喚人家都不回頭。
“姓于的!”她生氣了。
“好啦,我在家閑著也沒事,開個船還能給你省工錢呢。”他笑嘻嘻的安撫,春桃怕他抻著傷,到了這份上也只能默認這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