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梓箐一進入意識空間,小嵐就主動迎了上來,抓著梓箐的手臂,神情中帶著一絲決絕和期盼之色,說道:“你教我針灸之術吧,我想學,我要學!”
梓箐眉梢一挑,呵,總算是把你心防給攻克了,不容易呀不容易。
不過還不能就這么輕易的答應。因為梓箐是過來人,就知道在實際的學習中,是多么的枯燥無味,而且很多時候也不一定正確,特別是自己以前的摸索過程,只能一點一點的做試驗,好幾次都差點走火入魔。
當然,現在這一步都可以省略了,她可以將自己的經驗教訓所有一切都教給對方,可是歸根結底,都需要落在實處,需要對方一點一點的去實驗操作。
這才是最難的。
所以,梓箐有必要給她一個激將法,將她的斗志激發出來,于是故作深沉的樣子,將對方上下打量一通,搖搖頭,“哎,你……我看是沒有這個恒心和毅力的……”
衛嵐既然能給自己建立一個意識空間,可見心性很是堅韌的。
衛嵐想了想,鄭重的說道:“我想我可以的,請教我吧!”
梓箐點點頭,于是開始一點一滴的給她講解人體構造,經脈運行,五臟六腑的相生相克等等,因為是靈魂,所以梓箐可以用意念勾勒出一個人的輪廓,一點一點的解剖解釋給對方看,非常的真實逼真。而且就連現代科學無法解釋和看見的那些穴位已經經絡的運行原理,梓箐也能一一給對方呈現出來。
梓箐見差不多了,留下衛嵐慢慢消化這些基本知識,自己出了意識空間,回歸身體……她就覺得病房里氣氛不怎么對勁。
張君靜靜地躺在自己病床上。臉色蒼白,了無生氣的樣子。而張君媽媽在伏在床沿,身體一抽一抽的壓抑的哭泣。
小敏奶奶在旁邊靜靜陪著,只輕輕拍著對方肩背,什么都沒說。其實現在說什么都沒用呀。
現實就是這么殘酷。
百分之五十的成功幾率,很不幸,張君是另外成就別人成功的百分之五十。
一次手術消耗大量的生命元氣。還有那幾十萬的手術費……曾經所有的努力。都化為泡影。
更重要的是,他們這次已經是背水一戰,因為張君的父親為了那幾十萬。挪用公款,已經被開除然后收押……若是不能拿出挪用的錢,就只能在牢里呆一輩子了。
原本以為只要女兒身體好了,一家人有奔頭。張君媽媽再出去工作,相信要不來幾年就能把錢賺夠。然后在悄悄補上漏洞就行了……沒想到,現在那邊事發,而這邊張君的手術又失敗。
梓箐感覺喉嚨有什么哽著,難受的慌。同時腦袋也開始有些暈暈的……她猛地想到,這個病情緒不能太激動,不然很不利于身體的自我修復。很容易讓病情惡化的。
想到這里,梓箐收回目光。然后掙扎著坐起來,盤坐調息,平心靜氣。
打坐一會,心情完全恢復后,梓箐決定按部就班的去鍛煉身體。鍛煉必須持之以恒才有效果。
剛剛走到病房門口,就看到父母和兩個弟弟妹妹來了,心中有些疑惑,在原主的記憶中,弟弟妹妹很抵觸到這里來,說這里很臭,到處都是哭哭啼啼的,不喜歡。
他們怎么辦來了?
“你們都記住了哦,等會不能告訴姐姐……”話音未落,就見兩人直愣愣的看著前方,抬頭,見大女兒站在病房門口。
秦美蕓上前一步,緊張的道:“大丫,你怎么下床來了?醫生說要多休息,不能勞累了……”
梓箐乖巧的應聲,“媽,我知道了。”
回到病房,地方太窄了,小芹小雨只能坐床邊,父母端了兩張凳子過來。
都是噓寒問暖的寒暄,梓箐都乖巧的應諾著,她知道,他們今天一起到醫院來肯定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不會是僅僅看自己那么簡單。
過了一會,衛家二老相視一眼,像是做出一個重大決定一樣,秦美蕓說道:“大丫,剛才我們已經找主治醫師談過了,你現在情況很好,若是可以做骨髓移植的話,就能真正的痊愈,所以……”
就在這時,小芹一下子哭著撲到梓箐懷里,抽噎著,“姐姐,你一定要活下來哦……”
梓箐心思何其通透,她一下子就想到了什么——骨髓移植!
妹妹衛芹才十五歲,明年中考,平時最怕打針吃藥的,究竟要多么大的勇氣才敢去做
一個聲音在識海中響起,“騙人,假惺惺的……”
這次,梓箐沒有強行將衛嵐的意識也壓制住。不過沒想到她竟然自己“走”出自己的意識空間了,原先還以為自己要費好大一番力氣呢。如此,正好讓她仔細感受一下家人對她那厚重的關愛吧。
梓箐懷里抱著對方的腦袋,輕輕摩挲已經有些枯黃的頭發,肯定是因為這幾個月營養不良加上各種家務活什么的造成的,可以想見,他們在家里過的并不輕松。
“姐姐當然會好好活著啊,你看,我現在身體差不多全好了,下個月我還打算去上學呢。”梓箐說道,這是她的真實想法。
隨著梓箐對這種病的深入了解,再加上切身體會,其實就是一個身體內突然多了一個能量消耗源,急速消耗身體各方面元能,與此同時引發一系列的身體不適反應。
梓箐發現,只要輔以相應的抑制那種“破壞”能量平衡的細胞繼續發展,再加上自己的鍛煉,針灸,按摩以及靜坐,讓身體處在完全放松甚至是空靈的狀態,充分激發身體自我修復的潛能。
唔,當然,每天必須保證充分的能量攝入。
如此,戰勝這個病癥并沒有想象中那般困難。
梓箐不是空口雌黃,這是她這近兩個星期得出的結論。
不僅是自己,現在就連小敏,在她的針灸和按摩下,身體都恢復不少了呢。
秦美蕓眼眶一下子就紅了,一邊抹眼眶一邊點頭,“嗯,嗯,好好,等大丫病好了就繼續去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