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嫣然聽了娘親的話,耐心等待父親回來,一家人好生商議。
她不能因為心急,就亂了方寸。娘親說的是,當年她可以打敗閻素兒,現在也可以打敗阮灝君。
徐閣老聽到下人來報,說家里有急事,讓他盡快回家。徐閣老心說不好,以為家里出了大事兒,故而徐閣老沒有用午膳,便回家了。
到了家里,見只是小女兒來了,神色并沒有怪異的地方,徐閣老問道:“為何讓我給我送信,可是有什么大事情啊?”
徐嫣然見父親問話,急忙正襟危坐,在母親面前,她可以懶散,可在父親面前,不敢有片刻的耽擱。
“父親,那阮灝君回來了,而且還和廣陵王府的杜九定了婚事。我擔心那小子會壞了父親的大事,故而急忙回來稟告父親。”徐嫣然道,說完看向父親,這件事情該如何處理。
徐閣老一聽,大驚失色,這阮灝君居然真的和廣陵王府擰在一起了?
大事不妙啊!
徐閣老沒有回答小女兒徐嫣然的話,而是叫來身邊最為信任的侍衛,小聲道:“你去查查我們安排打梁王府轄下的那兩個侍衛長,現在梁王府軍隊里是什么情況?”
這個才是最為關鍵的問題!
這可是他辛辛苦苦十幾年才得到的兵力,可不能就這么沒了!
“是,閣老!”那個侍衛說完,便急急忙忙下去了。
“父親,您是說那阮灝君已經控制了王府的軍隊?”徐嫣然面色也很難看,雖然不是很肯定,不過從父親的神色可以看出,事情大大不妙啊!
在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之前,徐閣老不會杞人憂天,不過也不能掉以輕心,回答道:“現在還不確定,你先不要著急。你這次做得對,沒有意氣用事,知道回來先跟我說。你莫要和阮灝君對上,回去之后,小心應對。”
“我知道的,父親,只是那個阮灝君不是個善茬,一進王府就對我不恭敬,而且王爺不知怎么的,好像要和我對著干似的,我就說阮灝君這么多年不回家,也不稍回一封信,實屬不孝,王爺就說我居心叵測。現在啊,王爺一顆心都在阮灝君的身上。如果這樣下去,我和灝明以后什么也得不到,都是阮灝君那個賤種的。”徐嫣然惱怒道,希望自己的話,可以讓父親更加上心一些,多多為她們母子二人考慮,不能讓這么些年的辛苦,竹籃打水一場空吧!
徐閣老何嘗不知道這樣的結果,可是現在貿然動手,只會落于下風,處于非常不利的被動地位。
“這些為父都很清楚,只是現在你要記住,小不忍則亂大謀。當年為父能有今天,都是一步步小心謹慎,忍耐過來的。你大姐在宮里成了王妃,而且還生了兩個皇子;你二姐在于家,已經控制了于家。至于梁王府,只要你好好聽為父的話,早晚也是你的,就怕你不聽我的話,自以為是,亂了方寸,到時候功虧一簣。”徐閣老語重心長說道,皇宮里和朝堂上,他已經經營了好些年,有了自己的關系網。至于于家,那就是徐家的附屬。
現在唯一沒有完全控制的梁王府,出了岔子,這阮灝君居然活著回來了,而且還和廣陵王府的杜九定親了。事情可不能僅僅看表面,實際上這阮灝君和廣陵王府已經勾結在一起,甚至連霍大將軍府或許也和廣陵王府結盟。
“父親,女兒一定聽您的話。”徐嫣然道,大姐她比不上,可是一定要比二姐強,她也要成為梁王府的主人。
“那就好,為父也好仔細給你謀算。”徐閣老道,胸有成竹。
徐嫣然見父親如此,也放心了。
“對了,父親,灝明和晴兒年紀不小了,也該說親了。您說灝明該找一個什么樣的人啊?”徐嫣然問道,她的兒子一定要找一個比杜九更好的人,她的女兒也一定要嫁給身份尊貴的人。
徐閣老想了想,道:“這個我也會仔細考慮的,你自己也想想,之后大家一起商量,哪家的姑娘合適。”
“父親說的是,我回去好好想想。”徐嫣然道,“我們灝明那么聰慧,一定比阮灝君強的。”
“那是自然。”徐閣老道,“灝明從小在我身邊調教,哪是阮灝君那個野小子可以比擬的。”
徐閣老一介書生,最是看不上打打殺殺,信奉的是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一切都有謀算。
徐嫣然在徐閣老的開導下,放下了心結,知道回去之后該怎么辦了。
用了午膳,徐嫣然帶著兒子,女兒又回到梁王府了。
找了一圈,沒有看到梁王,徐嫣然道:“王爺呢?”
徐嫣然身邊的心腹婆子,小聲回答道:“回王妃,王爺和世子一起去給先王妃上墳去了。”
一聽這話,徐嫣然氣不打一處出,她前腳走,人家后腳就去祭奠亡妻了,早拿去了?
“哼!”徐嫣然冷哼,“等他們回來,速來稟告我!”
“是,王妃!”下人道,低眉順眼。自從世子回來,王妃的脾氣越來越大,她們這些在王妃身邊當差的,定要小心謹慎,一不小心就會觸怒王妃,小命都保不住。
那阮灝君和梁王祭奠先王妃之后,夫子二人一起下山,到了一個小酒樓,一起喝酒。
“父王,你可后悔?”阮灝君喝得半醉,不經意問道。
梁王緩緩抬起頭,道:“我······我早就······早就后悔了。”
聽到父親的話,阮灝君自己獨飲了一杯。
“可是······可是后悔又如何?你母妃也活不過來了。”梁王哽咽道,“都是我糊涂,混蛋,讓你母妃難過,郁郁而終。”
阮灝君面容悲切,如果可以,他想殺了眼前這個曾經讓母妃難過的父王。
“你知道嗎?母妃臨終之前一直盯著門外,她想最后看你一眼。”阮灝君哭道,“可是你到最后都沒有出現,母親死的時候,眼睛都是睜開的。”
到現在,阮灝君仍舊牢牢記住母妃臨終前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