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誠對她告白的事情黎筱連林燕都沒說,不想因為自己而破壞了他們兩人的關系,最近日子過得太舒心,段奕陽又把她保護的太好,這妞的老好人思想(圣母病)又犯了。
不過她還是刻意減少了跟顧誠的接觸,以減肥為理由,每天帶著準備好的午飯去公司,不去顧誠那吃飯了,段奕陽和林燕都知道減肥已經成她的心病了,說了她幾次都不聽后,只能由著她去,根本沒往別的方面去想。
說來也怪,已經將伙食變得清淡起來,但她還是一斤都沒瘦,腰部反倒日漸豐滿,那兩條比較緊身的牛仔褲現在完全扣不攏了。
黎筱深深地糾結了。
難怪人家說減肥減肥,越減越肥,她現在可不就是這樣嗎?
看來必須得運動了,只是在飲食上下功夫似乎沒什么作用啊。
周六,剛剛五點多黎筱就起來了。
盡管她放輕了動作,但感覺到懷里一空的段奕陽還是被吵醒了,揉了揉眼睛,看到窗外依舊黑漆漆的,他用帶著困意的沙啞聲音問道:“老婆,你起這么早干嘛?今天又不上班。”
黎筱一邊換上運動服一邊說道:“你睡吧,我去跑步,等我回來叫你跟昊昊起來吃早飯。”
“我陪你吧。”段奕陽說著就掀開被子要起來,黎筱卻攔住他,在他的額上親了下后,笑著說道:“乖,你這幾天那么多應酬,也累了,好好睡覺,我最多七點半就回來。”
段奕陽確實很疲憊,別看他身居高位,可要做的事并不比普通職員少,甚至比他們更操心,所以掙扎了片刻后還是重新躺下,只是不放心的囑咐道:“把手機帶著,有事就打我電話。”
“嗯,知道了。”
簡單的洗漱完,將長發扎了個高高的馬尾,帶上手機、鑰匙、零錢和用來擦汗的毛巾后,黎筱輕手輕腳的離開了家。
冬季的清晨特別寒冷,由于天亮的晚,看起來就跟深更半夜似的,大馬路上幾乎一個人都沒有。
黎筱將運動服的拉鏈拉到最高,將領子立起來遮住嘴,又搓了搓手,做了幾個深呼吸,等身體慢慢適應外面的冷空氣后,這才開始慢跑。
她準備從家里一直跑到公園,在公園里休息一下后再慢慢跑回來,一個來回大概需要一個半小時。
其實打從大學畢業她就沒再大清早的起來跑步了,坐了那么多年的辦公室,身體嚴重缺乏鍛煉,沒跑多久就開始上氣不接下氣,腦門上和鼻尖也開始冒汗了。
停下腳步,雙手叉腰休息了片刻,用毛巾將汗擦去,調整了下呼吸后,她開始繼續慢跑。
運動這件事在于堅持,而且根據她在網上查到的數據,要運動半小時以上才開始減脂肪,不到半小時那減去的都是水分,根本沒用。
跑了二十分鐘后,她明顯開始體力不支了,氣喘吁吁的,無奈之下只好在路邊站著休息一下,運動過后不能立刻坐下,對身體不好。
當她把氣喘勻了,剛準備繼續跑步時,身后突然傳來汽車的喇叭聲,回頭一看,便被那亮著車頭燈險些閃瞎雙眼,下意識便用手捂住了眼睛。
“小美女,怎么突然開始晨跑了?”隨著車子停下的聲音,一個熟悉的男聲響起。
是顧誠。
他正坐在一輛小卡車的駕駛座那,用胳膊支著下巴,笑瞇瞇的看著她。
黎筱頓時明白了,他肯定是一大早去菜場進貨,恰好路過這里。
在心里無奈地嘆了口氣,她都這么躲著他了,怎么好死不死的又遇到了?老天爺啊,能別這么耍著她玩兒嗎?
“運動下對身體有好處,你要去進貨吧?我就不耽誤你了,再見。”
她原本想隨便應付下就走,可沒等她邁開腳步,顧誠就直接用話堵住了她,“我已經進貨回來了,反正還早,我陪你一起跑吧。”說著,他便直接熄火下了車。
“不用不用,你不還得回去卸貨和準備開店嗎?你忙你的正事要緊。”黎筱立刻后退了兩步,跟他拉開距離。
“外面黑漆麻烏的,我怎么能放心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獨自跑步呢?萬一遇到壞人怎么辦?你忘了上次被摩托車搶劫的事兒了嗎?”顧誠收起笑容,一臉嚴肅的說道。
黎筱一時半刻還真不知道怎么反駁他,畢竟她的確遇到過壞人,也無法擔保就不會再那么倒霉碰到一次,只是讓她接受顧誠的好意卻是不可能的,畢竟那層窗戶紙已經捅破了,如果再接受對方的好那可就是在故意曖昧了。
“顧誠……”黎筱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我們不可能的,你就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你條件那么好,應該去找個適合你的好姑娘。”
顧誠的表情變得有些受傷,“你以為我是在故意對你示好?我說過,我喜歡你,與你無關,我只不過是關心你而已,就算是普通朋友也會這樣。”
“從你跟我說出那句話開始,我們就無法再繼續做朋友了,還是保持距離吧,這樣對你對我都好。”
“黎筱,你很殘忍。”
“你可以這么認為,但我覺得殘忍一些總比拖拖拉拉要好,長痛不如短痛的道理你應該明白。”
顧誠靜靜地看著她,眼里滿是哀傷,黎筱卻狠下心腸,忍下心底的歉意,面上不帶任何情緒。
良久后,顧誠長長地嘆了口氣,苦笑道:“那好,你自己注意安全,如果遇到麻煩打我電話。”
看著他落寞的轉身上車,黎筱的心里不是沒有愧疚的,但愛情里從來就容不下第三個人,她不是薄一偉,做不來紅杏出墻的事兒,她必須對自己的婚姻,對深愛著她的段奕陽負責。
卡車開走,黎筱嘆了口氣,用雙手使勁抹了把臉,準備回家,發生了這樣的事兒,她也沒心情再晨跑了。
剛走出兩步,突然感覺腹部一陣劇痛,疼得她不覺彎下身子,死死地捂著腹部,口中溢出痛苦的低吟。
小腹那一陣陣的墜痛,似乎還有什么東西流了出來,這……這是她家親戚又來拜訪了嗎?怎么偏偏選在這個時候?
她原本就有痛經的毛病,在段奕陽尋來中藥為她調理后已經好轉很多,可今天似乎又犯了。
不對勁,怎么越來越痛了,痛得她連呼吸都變得費勁兒了。
就在承受不住,痛得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耳邊依稀聽到有人在焦急地喚著她的名字,她很努力的想看清楚那人的模樣,但最終還是眼前一黑,陷入昏迷。
當黎筱醒來的時候,入目便是滿眼的白色,還有濃烈的消毒水味道,這里是……醫院?
見她睜開眼睛,守在床邊的顧誠立刻走了過來,帶著掩飾不住的擔憂問道:“你終于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你等著,我現在就去叫醫生。”
黎筱剛想開口說自己沒事,顧誠已經一陣風似的離開了病房。
從床上緩緩的坐了起來,腹部已經沒那么疼了,但還是有些不舒服,她將枕頭立著靠在床上,從褲兜里摸出手機,一看便嚇了一跳,竟然已經中午了,而且手機上顯示有十多個未接來電,全是段奕陽打來的。
就在她準備打回去的時候,手機響了,來電依舊是段奕陽,她連忙按下接聽鍵,沒等她說話,電話那邊便傳來段奕陽焦急的聲音:“老婆,你在哪?趕緊告訴我!”
“我在醫院。”
“醫院?你怎么去醫院了?哪家醫院?病房號是多少?”
黎筱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她才剛醒過來,哪里知道是哪家醫院和哪間病房,恰好顧誠把醫生叫來了,她連忙問道:“顧誠,這里是哪家醫院?病房號是多少?”
顧誠答道:“市第一人民醫院,住院部三樓312。”
黎筱聽到后剛想轉述給段奕陽,電話那邊便傳來他變得平靜的聲音:“我聽到了,等我,很快就到。”說完,也不等黎筱回話,便直接掛了電話。
黎筱拿著手機愣住了,接著無力苦笑,完了,她家段先生該不會誤會什么了吧?哎,一會兒得好好跟他解釋一下了。
就在她犯愁怎么安撫吃醋的段奕陽時,醫生走了過來,皺著眉有些不悅的說道:“你不知道懷孕的前三個月是最危險的嗎?竟然還一大早的出來晨跑,你是不要命了嗎?”
“我……我懷孕了?”黎筱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打了個措手不及,整個都驚呆了。
“本來就不年輕了,高齡產婦更該注意,這次幸好送來的及時,孩子保住了,你要是再這么折騰,不但孩子保不住,連你都會有危險!”
見黎筱被醫生訓得整個人都僵硬了,顧誠忙上前替她說話道:“對不起啊,醫生,下回我們一定注意。”
“下回?再來一回我可沒那本事保證母子平安了!你這個做爸爸的也是,老婆懷孕你都不知道,有你這么粗心大意的嗎?”醫生調轉槍口對準顧誠。
顧誠愣了下,連忙搖手解釋道:“不不,你弄錯了,我不是她的丈夫,只是她的朋友。”
“朋友?”醫生明顯不相信,看向他的眼神帶著“你弄大了別人的肚子還不承認”的指責,把顧誠郁悶的都想撞墻以示清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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