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香

第一百五十六章 說開

自孟慶發住進了劉家的農莊開始,云蓮便整日里只在內院活動,將避嫌兩個字坐到了一個徹底。

孟慶發縱然是抓心撓肝的難受,但是不得不承認,云蓮是個自愛的好姑娘。他因心上人近在咫尺,卻不得相見,整日的發呆。劉云陽雖然還不曾開竅,但是見他如此,也是猜到他有心事。于是問道,“孟兄,你究竟是怎么了?”

還沒有離開的司徒流風笑道,“還能怎么了?生病了唄。”

“生病?”劉云陽最是聰明,一點就通,“難不成是相思病?”他自己剛剛說完,立刻就想明白了什么,立刻沉下了臉。“師兄,我想和他單獨說幾句話,可使得?”

司徒流風點點頭,“好,把話說開了最好,省的他整天這樣神不守舍的。”他站起來哼著小曲就出了書房,去找云香看他的小可愛去了。小可愛,自然就是云香答應送給他的那只隼。他如今和它正處于培養感情的階段。

劉云陽見孟慶發連司徒流風出去了都不知道,還在發呆,忍不住嘆了口氣,他提高嗓門道,“孟兄,我有話和你說”

孟慶發猛地回過神來。訕訕的笑了笑,“你說什么?”

“孟兄,”劉云陽沉下臉,“你來我這里究竟是為了什么?我要聽實話。”

孟慶發最是直爽的一個人,雖然因為這種事情有些許的羞澀,但是卻覺得再隱瞞下去恐怕不美,只能坦白道,“云陽,你瞧我也也是不好意思說,不是故意隱瞞你的,實在是,是,是我心悅你姐姐,才才……”

“孟兄。你和我姐姐才見過一面而已。”劉云陽并不喜歡自己姐姐被別人惦記的感覺。

孟慶發咳嗽了兩聲,認真的說,“云陽,實不相瞞。我自見到你姐姐之后,便認定了今生非她不娶的。”

劉云陽搖頭,“那你恐怕今生就打定光棍了。實話告訴你,要娶我姐姐的話,你還不夠格。”

“怎么能這樣說”孟慶發脾氣直。聽了劉云陽的話就有些惱怒,“我雖然如今只是個秀才,但是明年的鄉試我是必定要中舉的。等我有了官身,怎么就配不上你姐姐了?”

“孟兄莫要心急,我說你配不上,卻不是說這點。”劉云陽笑著擺擺手,“你是知道的,家父因為被人欺騙,實在傷透了心。所以自那時起便立下了家規。”

“你是說你們家那個姨娘?”孟慶發多少也知道一點,“究竟是什么家規?”

“這家規是為了一家恩相親和睦的。要求凡是我劉家的男子只能娶一個妻子,終生不能納妾,也不能夠有通房外院。也就是說,這輩子只能一生一世一雙人。”

“竟然這樣”孟慶發有些驚訝,“那如果沒有嫡子怎么辦?”

劉云陽無所謂的笑笑,“我還有兄弟呢,大不了過繼。或者我若有女兒,也可以招婿入贅。辦法多的是,實在沒有必要多個人來攪亂我的生活。”

孟慶發有些遲疑,他性子直。但是不傻,“你們家不會也要求女婿也守這條規矩吧?”

“自然是要的”劉云陽重重的點了點頭,“若要娶我家的女兒,必須簽下契約。不能有正妻以外的任何女人,若是違背,不管什么原因,立刻合離。嫁妝帶回來,兒女也要歸我們。”

孟慶發愣了愣,卻是苦惱。“我屋里只有一個自小伺候我的大丫鬟。是我十六歲加冠后母親做主給我,讓我通人事的。又是母親之命,又是自小的情分,實在是……”

“你不用和我解釋。”劉云陽打斷了他的話,“我只是陳述了我們劉家的家規,你還是我的好兄弟。你能在那種情況下單槍匹馬的來救我,我就拿你做一輩子的兄弟。可是,那不能用來換我姐姐的幸福。”自小的情分就更不行了到時候若姐姐嫁過去,還不是得處處受氣?

孟慶發皺眉沉默,良久,他開口道,“我是實在心慕你姐姐。也不想委屈了她。你看,我若是把那通房丫鬟打發到莊子住著,永遠也不接回府里可是能行?”

劉云陽堅決的搖頭,“那就是一根刺,不管放到哪里都會是不是的出來刺傷你們的感情。更何況你母親要是知道了,那是因為我姐姐才打發了她做主抬的人,待我姐姐嫁過去,伯母能容得下我姐姐嗎?孟兄,你們是真的不合適的。”

孟慶發滿臉的頹廢,他閉上眼睛又狠狠的睜開,“你放心,那丫鬟我會給她一副小嫁妝嫁出去的。至于母親那邊我自有說法。”他說道這里苦笑了兩聲,“我母親待我室是一般,不然我也不會離開余杭大老遠跑到這里來。等我成了親就主動分出來過,定不會讓我的妻子在那里受罪的。”

“你若成親,肯定是在中舉之后了。到時候說不定就是個官了,你父母怎么能讓你分出來?”劉云陽提示道,“到時候說不得一家人都還要靠著你呢。”

孟慶發卻是忘了這一點,“這我還要仔細想一想如何去做。”

“這些都不急。”劉云陽正色道,“如今你還是先不要多想了,一心復習準備來年的考試吧。我姐姐也是不著急嫁的,家母說要留到十八歲呢。再說了,你若真心在這里讀書,我自然是歡迎。可是你要存折別的心思我勸你還是另取尋個地方吧。對你對我姐姐都好。等到你捋順了一切再來正式的提親,應不應的我也只等我姐姐的一句話,我們一家人誰說了都不算的。”

孟慶發想了想,處于對云蓮的尊重,自己住在這里實在也不像話。等到自己功成名就的時候再來提親才是正事,于是他站起來拱手道,“云陽賢弟,我明日就離開。不過咱們可是好兄弟,若是有別的人家來提親,你可得和我通個信啊”

劉云陽笑著點頭,“這個倒是可以,不過得看你的誠意了。”

孟慶發爽朗的大笑,“這是自然,你就等好吧”他做事向來爽快,也不廢話,就自己回去房間收拾東西了。第二天,果真吃過早飯后就跟劉成雙夫婦辭行。周氏知道他對云蓮或有情誼,也覺得還是離開比較好,免得影響了云蓮的閨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