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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妙正認真的思考,紀陌的聲音再次驚了她。
她下意識往后退了好幾步,驚恐的看他。
“你……”換作是旁人,她可能要質問對方為何走路沒聲音嚇人。
但話到口邊,她又咽了回去。
不敢得罪了他。
“我怎么了?”齊妙驚懼害怕的眼神令紀陌有些不舒服。
他決定先將正事解決,遲些找她麻煩。
將他當成什么人了,他是洪水猛獸?
他有這樣可怕嗎?
需要避之不及嗎?
紀陌額上懸滿了大大的問號。
只可惜這些問題在齊妙那里全都是肯定的答案。
“沒……沒什么。”齊妙趕緊擺手,舌頭都要打結了。
前世紀陌給她的印象沖擊力太大,以至每回看見他,她都忍不住心跳加速,口干舌燥,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
離他越遠越好,否則一個不慎就會有性命之憂。
你現在得罪了他,也許暫時他不會拿你怎樣,可等他得勢之后,誰知他會如何報復。
“姑姑病情如何?”紀陌暫時不想與她計較,將話題轉移了。
見他正經的問話,齊妙的緊張感頓時消褪不少。
她忙斂神屏息,繃著一張小臉答話,“初步斷定可能是熱癥,為了慎重,我想再問容昭郡主幾句話,方能正確辨癥。”
“嗯。”紀陌輕輕點頭,“姑姑的病你有幾分把握。”
“容昭郡主的病并不重,只要辨癥正確,可做到藥到病除。”齊妙肯定的回答。
藥方已在腦中,只等最后確認。
“很自信。”紀陌很滿意她的回答。說明他沒看錯人。
說著他就轉身往內室走去。
見他離開,齊妙長長吁了口氣。
紀陌掀簾進了內室,忽然發現有人未跟上來。
他扭頭,只見齊妙還站在原地,正看著顏凡楓。
看她的樣子,應該是想與顏凡楓說話。
只是顏凡楓眼下正被那一群太醫和大夫們圍著,她暫時未找到合適插話的機會。
紀陌牙咬了咬。轉身走到齊妙身前。
“你傻站在這兒做什么?”紀陌冷冷的問。
“啊?”齊妙沒想到他去而復返。且還質問她,有些莫名其妙。
站這兒與他又有何干?
她要等顏凡楓有空,再與他說容昭郡主的病情。
平日看她算計別人好像很精明。原來是個傻的。
紀陌狠狠鄙視著齊妙。
“你不是說有話要問姑姑嗎?還不趕緊進來,救人如救火,這話你先生沒教過你嗎?真不知你到底有無醫德?”紀陌很不滿的訓著齊妙。
齊妙被他訓得滿腹委屈。
無顏凡楓的許可,她怎好亂闖內室?
幸好聽明白他話中的意思。讓她隨他進去見容昭郡主,否則紀陌又該罵人了。
齊妙只得隨紀陌進內室。
她并沒有直接去容昭郡主床前。而是問林嬤嬤,“嬤嬤,請問能否給我一本涼開水。”
“有,五小姐請稍等。”林嬤嬤點頭。
她不知齊妙要涼水有何用。但動作卻不慢,很快從專門放著涼開水的壺中倒了一杯遞給齊妙。
齊妙端了涼水到床前,溫聲問容昭郡主。“郡主,我這兒有杯涼水。您想喝嗎?”
這也是一種診斷方法,若患者是寒癥,一定是會想喝熱水的,反之則是想喝涼水。
容昭郡主睜眼看了看齊妙,輕輕點頭。
初時沒想到要喝涼水,當齊妙這樣一問,涼水還未進喉,她仿佛感覺身體舒適了。
她竟然迫不急待有想喝涼水的愿望。
于是齊妙將水遞向容昭郡主。
容昭郡主接過水,毫不猶豫的端到唇邊。
“郡主,這涼水可不能喝,您體內本就寒氣重呢,讓奴婢給您添些熱水。”林嬤嬤趕緊阻止。
同時認為齊妙瞎胡鬧,已是秋末,睡覺都得蓋被褥了,哪兒能喝涼水。
不對,就算是三伏暑天,郡主都沒喝過這涼水呢。
“你懂什么,我就想喝這涼的。”容昭郡主瞪了林嬤嬤一眼。
而后一仰頭,咕咚咕咚幾口,就將杯子里的涼水喝了干凈。
她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唇角,說道,“真好喝。”
自幼錦衣玉食的她做夢也不會想到,有朝一日會覺得一本涼水勝過所有山珍海味。
想想都覺著不可思議。
同時她還覺得心里沒那么煩燥了,人安靜不少。
齊妙心中已有數,絕對是熱癥。
“郡主,那再給您到一杯可好?”齊妙問。
“好。”容昭郡主對她態度親切許多,不再像之前那樣抵觸。
于是齊妙在林嬤嬤極度怨念的眼神下又倒了杯涼水。
容昭郡主再次一飲而盡。
兩杯水下肚,沒吐,人也變得安靜了。
齊妙很高興,對容昭郡主說道,“郡主,您的病無妨,我開個方子您服下,很快就能痊愈。”
“那趕緊開方子。”容昭郡主忙催促。
齊妙給她喝了涼水,讓她很舒適,對齊妙就有了兩分好感。
于是齊妙就提筆開了一個方子。
方子很簡單,只有四味藥,石膏,木通、石觸和知母,幾味藥都是清熱的,用量皆不不大,其中石膏用料也就五六錢。
齊妙將方子交給紀陌。
紀陌看了看,方正豪邁的字跡讓他唇角微揚。
他示意齊妙隨她去外間。
二人出了內室,顏凡楓還與那群大夫在周旋。
“姑父,方子開好了,您趕緊讓人去抓藥吧。”紀陌高聲說道。
音調很高,蓋住其他人的聲音,成功讓屋子里安靜焉為。
誰開方子?
開的什么方子?
大家都看紀陌。
紀陌才懶得理會他們,將方子交給顏凡楓。
顏凡楓接過方子看了看。
見藥十分簡單,他就問齊妙,“齊五小姐,人參湯快熬好了,要不要等郡主喝了人參湯之后再做定奪?”
齊妙正色答道,“郡馬爺,公主并非虛癥,人參湯喝不得。這方子清熱,將郡主體內火氣泄了,病自然就好了。”
在顏凡楓看方子之際,有幾人就好奇的探頭過來看。
看清方子,有人就立即阻止,“瞎胡鬧,都秋末了,郡主本就體寒,哪兒能禁得住如此寒涼的藥物?”
“沒錯,這哪兒是救人,分明就是害命嗎?”有人附合。
“方子誰開的?”有人就問。
“我!”齊妙抬眸直視眾人,毫不怯懦畏懼。
在場的大夫們這才知道齊妙來此的目的,他們剛開始以為她是來探病的,現在才知是來治病的。
得知方子是她開的,嗤笑嘲諷聲更濃烈了。
有人就對顏凡楓說道,“郡馬爺,敢讓一個孩子開方子,您可真是膽大呢?”
“是啊,郡馬爺,郡主乃千金之軀,您可不能輕信一個孩子啊。”
“一個小丫頭片子都會開方子,那還要我們做什么?”
“看她這年紀,醫書可能一本都未讀完呢?”
“沒錯沒錯,這方子千萬不能用……”
眾人議論紛紛,對齊妙嘲諷著,皆反對使用此方,顏凡楓一時之間也沒了主意。
而齊妙只是定定的看著,并不想與他們爭辯。
雙拳難敵四手,面對這些自詡經驗豐富的老前輩們,她可不想白費唇舌。
方子她開了,責任盡到了,用不用與她無關。
“都給小爺我閉嘴!”紀陌忽然厲喝。
語氣里帶了怒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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