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哭!”望了望后殿,張逸塵暗道一聲‘倒霉’,三步并兩步走到沐婉兒跟前,彎下身子,壓低嗓音,惡狠狠的威脅道,“再哭,我就……我就把你扔半道上,不帶你去宗門了!”
咦,不是要賽跑?沐婉兒松了一口氣,眼里的淚花立收:“師叔,弟子的入門試到底是什么?”
這破孩子!張逸塵撫額,站直身子,無可奈何的揮手示意‘跟我走’:“走吧。邊走邊告訴你。”
“謝師叔。”沐婉兒仰起頭,給了他一個甜甜的笑臉。
我去!張逸塵轉身,沖老天翻了個白眼。
清玉道長其實已經把沐婉兒當成了宗門的外門弟子。所以,所謂的入門試只是一個借口。
在他看來,沐婉兒年方六歲,又是打小養在高門大院的深閨里,缺少人生閱歷。而人生閱歷往往會直接影響到修士的心境,甚至于會影響到修士對天道的感悟。
之前,沐婉兒資質差劣,清玉道長認為她仙途堪憂,對她的打算也只是帶回外門放養罷了。
不想,沐婉兒給了他一個驚喜——小丫頭居然在靈氣稀薄的凡人界,只用了區區四天的時間就做到了引氣入體。
想到從她身上得到的那一大筆功德,清玉道長禁不住琢磨開來:也許這個丫頭也是個有造化的。
要知道,從上古到今,真正在仙道上得了大造化的大能,往往都是一些資質不是很顯眼,最初并不被看重的尋常修士。
這樣一想,他就有心為沐婉兒謀劃一番。
于是,就有了這么一場“量身打造”的入門試——不得動用任何飛行法寶,由張逸塵領著,沐婉兒要越過凡人界,走到太一宗。
這其實是一場內門弟子才有師門歷練。清玉道長的目的很明確:就是希望通過歷練,能大大的豐富沐婉兒的人生閱歷。
至于為什么要選擇張逸塵做引領人,主要是這三年里,張逸塵大多時候都呆在流云觀里,極少下山歷練。作為領隊師叔,他給的評定是不達標,必須補練。
“逸塵,想不想通過這次的內門歷練呀?”當張逸塵將人從山下帶回觀里,進來復命時,清玉道長笑瞇瞇的瞅著他,如是問道。
張逸塵是第一次參加內門歷練。出發前,他也跟參加過歷練的師兄師組們打聽過歷練攻略。師兄師姐們告訴他,這樣的歷練,對于青木峰的弟子們來說,最是簡單不過。一般來說,青木峰的弟子們只需多為小隊煉幾爐丹,然后象征性跟著做一兩次小任務就可以了。
張逸塵本來就是個修煉狂,再加之,凡人界靈氣稀薄得幾乎等于沒有,所以除了煉丹,他幾乎都呆在流云觀里,修煉,修煉再修煉。
不想,他命苦,碰到的領隊師叔是個特認真,做事最仔細不過的。這次歷練快要收尾的時候,清玉道長找他談話,說他下山出任務太少,本次歷練不能過關。
按規定,內門弟子歷練不過關,會被罰去宗門礦井里做三年苦役。
張逸塵慌了神,這幾天沒少巴著清玉道長軟磨硬泡。如今,見清玉道長松了句口,他立馬星星眼:“想,弟子特想。”
清玉道長沖外面呶呶嘴:“只要你把門外的小丫頭全須全尾的帶回宗門,本尊就當你這次歷練通過。”
筑基期修士是可以驅使飛行法寶的。張逸塵剛好有一只飛船,是上品的飛行寶器。往飛船里扔一塊中品靈石,只要一天的工夫,他就能把人從流云觀飛回宗門。
就知道這三年的丹沒白煉!
“是!師叔,弟子謹遵師叔命。”張逸塵張嘴就把差事接了。
清玉道長呵呵一笑,特溫柔的跟他說:“逸塵呀,小丫頭年歲小,又是出自凡人界,修真常識基本上沒有。你這當師叔的,可要多多提點她些,跟她講講修真常識和宗門的規章制度。”
又不是要手把手的教徒弟,只是提點一二而已,這個不難。況且,在宗門里,師弟師妹們求解惑,他只要知道的,從來都是有問必答。因此,他又是滿口答應了。
“很好。”清玉道長瞅著他,捋須輕笑,又加了一句:“這趟任務還有三個條件。只要違反了其中的任何一條,任務都算失敗。”
第一條就是倆人都不得使用任何飛行法寶。不過,可以動用凡人界的交通工具;
第二條,沿途倆人不能住宿各類客店旅舍。不過,可以露宿,也可以去道觀掛單;
第三條,一路上,倆人要嚴格遵守宗門的各項規章制度。
張逸塵聽完,心里頓時拔涼拔涼的——天啦,以那丫頭的腳程,沒有個一年兩載的,走不到宗門哈。不過,自己親手接下來的任務,就是含著淚,也要把它完成。這是太一宗的潛規則。
“好了,你去外面把小丫頭領進來,本尊想親自囑咐她幾句。”
“是。”張逸塵悶悶的應下,轉身準備去外頭喊人。
不想,就在他越過屏風,剛走到門口的時候,背后又幽幽的傳來一句:“還有,一路上,你們的吃食花銷一律自理。”
我靠!窮游哇。張逸塵打了個踉蹌,險些被一尺來高的門坎絆了個狗吃屎。
當然,以上的很多細節,張逸塵是絕對不會透露給第三人的,包括當事人沐婉兒。
他只是把入門試的內容和清玉道長的三個條件,原封不動的轉告給沐婉兒。至于他自個兒的師門任務當然是只字不提。
除此之外,他又臨時添了三樣:
“第四條,不許動不動就哭鼻子!”
“第五條,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第六條,動作麻利點,不許磨磨蹭蹭!”
沐婉兒懸著的一顆心總算落了下來。這些條條款款都很實在,并不過分,她認真的點頭應下:“是,師叔。”
她的態度令張逸塵很是意外。張逸塵挑了挑眉:“那,我們走吧。”
兩手空空,說走就走?沐婉兒狐疑的把人喊住:“張師叔!”
張逸塵站住,轉過身來,瞪著她,一字一句的說道:“第六條!”
“哦。”沐婉兒雙手抓住胸口的包袱結,弱弱的提醒道,“張師叔,你,你的行李呢?”她知道張逸塵非常不喜歡呆在凡人界,一心只想盡快回宗門。但是,受她拖累,他肯定快不了。她可以想象得到他接到任務時是怎樣一種心情。所以,她擔心他一時氣昏了頭,連行李都忘了帶。等他氣消了,又要折返回來拿。一來一回,多耽擱工夫呀。
小小年紀操的心還真多!真不想鳥這丫頭。但一想到這是自個兒的任務,張逸塵不得不認命的轉過身來,指著掛在腰間的一個巴掌大的黑色皮囊,解說道:“這叫袋里乾坤,俗名儲物袋,可以用來收納東西。象我這只,里頭的儲物空間足足有兩個后殿那么大。在修真界,人們向來都是全部身家放在儲物袋里,隨身帶著。”
“哦。謝謝師叔為弟子解惑。”沐婉兒明白了,心里忍不住將儲物袋和自己的玉珠子做了個對比:儲物袋只能收納東西,而玉珠子明顯功能多得多;另外,儲物袋里的儲物空間也遠遠沒有珠中空間大——難怪宋牛說玉珠子是件可遇而不可求的大寶貝。
張逸塵卻跟她伸出一根食指:“再加一條規矩——第七條,任何時候都不準懷疑本師叔的決策。”小丫頭片子連最基本的常識都不懂,居然敢質疑本師叔的英明神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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