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這位新上任的軍需官的福,香香他們的戰果完全可以用“輝煌”兩個字來形容。軍服、盔甲、武器……足以裝備萬余人。而消耗量最大的下品養元丹,呵呵,就破虜界的那百多號天兵天將,每天每人吃一顆,扔一顆,也能吃個三年兩載——這回是真的。怕再象前面一樣搞出漏子,沐晚和常龍一道,對各種開銷,仔細的做了個預算。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真真的是硬道理啊。”某護軍大人如今手中有糧,心中不慌,將預算表交給香香,愜意的伸了一個懶腰,“香香,這次你做得很好。以后,上面各項物資,無論哪一項,庫存不足兩個月時,你都要告訴我。”
“好的呀。”香香收了賬本,笑瞇瞇的應道。
常龍喝了一口仙茶,說道:“姑娘,這次主帳那邊一次沒了整整三個月的軍需補給,只怕整個三重天的北大營都要鬧上一段時間的饑荒。主帳那邊肯定是要大查特查的。我們這邊是不是也要讓將士們統一口風?”
沐晚點頭:“嗯,完全有必要。老常,你先說說你的想法。”沒道理,自她上任以來,上面是一毛不拔,而這里的將士們卻被養得紅光滿面,精神抖擻。而抓蛀蟲這樣的事,絕不能向將士們透露一絲半點。所以,這個口風要如何統一,很有講究。
以她對常龍的了解,他既然提到了這點,定是有所考慮。
果不其然,常龍說道:“我覺得可以跟將士們說,現在發放的丹藥、衣物、武器等等,都是從前任百長那里查獲的。前任百長第一次兵變時,洗劫了前任護軍,這也是守備所里的老人們都知道的事實。然后,我們再告訴他們,上面一直沒有拔餉銀和軍需過來。餉銀也就罷了,姑娘還墊得起,但是,丹藥等物卻是有錢也難采買。還好,我們查獲了這筆貪墨,尚且能維持一些時間。只是,按規矩,查獲的貪墨,是要統統繳上去的。如果讓上面知道了這筆貪墨的存在,姑娘只能將余下的丹藥等軍需如數上繳。說清楚這些,我想,姑娘再讓他們都發一個心魔誓,保證不以任何形式泄露守備所的情況,應該是沒問題的。”
對面,黑夜忍不住大贊:“老常,真有你的!不愧是當過邊關大元帥的人!”
常龍摸了摸鼻子,輕嘆:“這樣的事,在鳳岐的朝堂之中是常態,我生前確實經歷過不少。”
沐晚撫掌:“行,就這么辦。老常,明天的早操結束后,你把隊伍再集合攏來,我來跟他們說。黑夜,新兵營那邊,就由你來說。總之,務心讓所有的人都發下心魔誓。”
“諾。”常龍和黑夜雙雙起身領令。
第二天清晨,沐晚依言而行。
將士們聞言,無不嘩然。
“我們這兩個月的餉銀竟然是護軍大人自己墊的!”
“把丹藥交上去,那些黑心肝的肯定是掃進自己腰包里了!”
“對,他們還會繼續扣克我們!”
“絕不能交上去!”
“不要讓他們知道!”
很快,將士們達到了共識:不讓上頭知道這筆貪墨的存在!
他們一起向沐晚請求:不要上報。
沐晚想了想,說道:“我自然是不想上報的。因為我們現在還指著這筆軍需開銷呢。只是,如果走漏了風聲,上面一定會下來追查的,到時,我也沒辦法保住這些東西。”
新選拔上來的百長,也就是老兵們資歷最老,曾經的什長,這時出了隊列。他對沐晚抱拳說道:“大人,卑職絕不會泄露半點口風。卑職可以發心魔誓。”
其他將士聞言,也紛紛抱拳:“大人,我等可以發心魔誓,絕不泄露半點口風。”
不愧是所里的老人兒,真會來事。沐晚微微頜首:“行,那么,我們大家一起發心魔誓。絕不向任何人透露破虜界的任何情況。”
好吧,她這話絕對是把范圍擴大到了方方面面。
可是,將士們卻毫不在意。前任護軍大人是怎么待他們的,兩個月來,這位護軍大人又是如何待他們的?他們心里跟明鏡似的。更重要的是,跟著這位護軍大人,他們覺得有奔頭。甚至于,他們在想,如果能永遠在這位護軍大人的麾下當兵就好了。
所以,明知護軍大人擴大了保密范圍,但是,也沒有一個人跳出來質疑。
將士們紛紛舉起右手,豎起中指和食指,指天立下心魔誓:“我以心魔啟誓,絕不向任何人透露破虜界的任何情況。”
沐晚很滿意,揮手解散了隊伍。
新兵營那邊,黑夜傳訊回來,也是很順利。五十名新兵聽明了原委后,二話不說,都立下了心魔誓。魔王大人和護軍大人完全想到了一塊兒。他讓新兵們立下的誓言也是“絕不向任何人透露破虜界的任何情況”。
事實證明,他們的提前布局是完全必要的。
十天后,沐晚接到上級的通知:大約三刻鐘之后,主帳聯合調查組所乘坐的星際戰艦武威號,將到達破虜界。
聯合調查組?他們在調查什么?十有八九是丟掉三個月軍需的事情!沐晚切斷聯系后,立刻下令:半個時辰之后,所有人到大校場集合,迎接聯合調查組。
同時,她通過契約傳訊給黑夜:火速帶著新兵營到大校場集合。三刻鐘之后,主帳聯合調查組將到達我們這里。
黑夜收到傳訊后,立刻下令,拔營返回守備所。修士向來都是全部身家隨身帶,是以,新兵們把帳篷一收,便能起程。
之前,為了引防萬一,沐晚給新兵營配制了萬里速行符。這回,這些符派上了大用場。一刻多鐘后,新兵們趕到大校場。
沐晚看到他們都換上了以前的衣服、盔甲,把黑夜拉到一邊,低聲問道:“你下令讓他們換的衣服?”
黑夜搖頭:“我告訴他們,上面來調查組了。他們自己就想到了這一層,收帳篷的時候,一個個的都把衣服換了。”
沐晚笑了笑:“你去告訴他們,注意衣容。把身上的沙土搞干凈。一個個象是從土里鉆出來的一樣,灰頭灰腦的,象什么話?”
黑夜領令,走到新兵們的隊列前:“去塵術,會不會使?看到你們這副樣子,調查組搞不好會以為破虜界有什么了不得的礦脈。”
新兵們聞言,哈哈大笑。噼哩叭啦的往自個兒身上使去塵術。
這時,老兵們陸續從營區那邊過來了。
常龍站在臺上,只是看了一眼,整個人都不好了——這些人,把以前的破爛全穿了出來!好吧,這也就罷了。他們還把自己整得跟一百年沒吃過飯一樣。一個個面黃肌瘦的,走起路來一搖三擺。
沐晚撫額。呃,這副樣子,真的點過了啊。
還好,常龍已經著手處理了。他命令這些老兵們卸掉身上的法術,打起精神來,不要做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百長不好意思的撓頭:“常教頭,我們這是跟以前的護軍學的。以前,只要是上面來了,那位就會讓我們穿得破破爛爛的,裝出一副有氣沒力的死魚相。十回有三兩回,上面會撥點靈石、衣物之類的下來。”
常龍哭笑不得,擺手說道:“這樣的小法術,能瞞過誰的法眼?不許再用了。衣服就算了,你們要拿出精氣神來。”用這樣的法子乞求上面的同情,撥點毛毛雨下來,他常龍可丟不起這人!
“諾!”百長應道。他帶頭抹了一把臉,卸掉法術,精神抖擻的傳令:“弟兄們,都把法術收了。打起精神來!咱們追隨大人,不用求上面的官老爺垂憐,施舍我們!”
“對,不用他們施舍!”瞬間,老兵們的精氣神又回來了。他們紛紛收了法術。
武威號比通知中的早到半刻鐘。巨大的黑色戰艦飛臨破虜界,最后懸浮在大校場上的上空,離地面三十來丈的位置。
一時間,整個大校場都籠罩在它的陰影里。威壓,象高山一樣。將士們只覺得呼吸都變得緊迫起來。尤其是那些只有元嬰境的新兵們。他們在巨大的陰影里,身形搖搖欲墜。
常龍、黑夜和香香他們都在臺下,穿著半舊的黑甲混在新兵隊伍里。至于阿一他們,早在集合之前就被常龍收進了血魂幡之中。
沐晚獨自站在臺上,仰頭看著那艘戰艦。
大約二十息后,戰艦動了。嘩啦——,船頭的黑色護罩打開,現出一段三丈見方的甲板。
“瑾宸護軍聽令。”一名黑甲軍士走到甲板上,揮舞著手里的紅色三角令旗,“速速上船,接受聯合調查組的詢問。”
“諾!”沐晚抱拳領令,抬起腳,象是踏上一道小臺階似的,輕輕松松躍上甲板。
陰影里,將士們的眼睛刷刷的被點亮:“哇——”我們的護軍大人好帥!
黑甲軍士愣了一下,緊繃的臉似乎柔和了許多,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大人,請!”
沐晚點頭。
她被帶到了甲板后面的第一間艙房里。
房間里空蕩蕩的,既沒有人,也沒有任何擺設。除了那道門,連窗戶也沒一個。
待她進入房間后,黑甲軍士退了出去。
“當啷”一聲,門關了。
四四方方的天花板上“噌”的降下一道雪亮的白色光柱,將沐晚整個人罩住。
分界線捉鬼大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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