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香!
直到小草走后,糙漢子覺得自己周圍還是能聞到那股子幽香,直后悔方才怎么那么缺心眼呢,連回抱一下小草都忘了。
萬一她以為自己不喜歡她那樣,以后再也不抱他了該怎么辦?
糙漢子一想到這個就直撓頭,使勁兒地揪自己的頭發,恨不能追到王府跟小草說,俺剛才可歡喜了,你以后想抱就隨便抱,啥時候都行。
可是天已經亮了,胡九已經在外面叫他了,大軍就要出發了,還是等打完仗,回來之后,再告訴小草吧。
他要好好變現,多掙些軍功,到那時候,他就是名副其實的大將軍,大英雄了,小草見到他一定也會很高興,也許肯讓他也抱一抱。
小草回到王府,想到自己惡作劇般的一抱,糙漢子當時臉上那似乎被雷劈中的表情,不由撲哧一聲笑了,懷里的翡翠釵貼著胸口,始終暖暖的。
穆英早晨一開房門,就看到自己的親兵小草站在外頭,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不禁也是心情大好,問道:“你倒是起得早,穆風那小子呢?”
小草抿嘴一笑,“昨兒個去會相好的了,知道自己起不來,早早就跟我換好班了。”
穆英一怔,這穆風愛往錦月樓跑他不是不知道,軍中兄弟之間也最愛開這種葷笑話,只是礙著他是主帥,沒人敢跟他說笑。
這小草也不知是不懂規矩還是性子如此,穆英倒是覺得她越來越有趣。
“你呢,有沒有相好的?”穆英調侃道。
要是穆風在這里,估計要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一向嚴肅剛正的主帥竟然會說這樣的話。
小草連皇上都侍奉過,上位者的心思摸得很透,這被高高捧著的人都寂寞得很,其實偶爾也想低俗一下,與民同樂一下,只是下面的人都不敢開口。上頭的人也只能端著,憋得要命。
不要怪人家奸臣佞臣滿朝堂跑得歡快,皇上明里罵著暗里護著,怎么扳都扳不倒。這里頭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罵累了之后,還是可以研究一下的,師夷長技以制夷嘛。
咦,好像哪里不對。
“屬下有啊。好幾個呢,想當年我也是黑風寨風/流小才子一名,黑曜城里姑娘都哭著喊著要給我生猴子……”
穆英看了一眼小草,不解地問道:“生猴子?”
“生孩子,生孩子。”小草嘴一快說禿嚕了,趕緊補救。
“那你還跟著我來都城,舍得那幾個相好的?”穆英調侃道。
“沒事兒,不能為了一棵樹而放棄整個森林嘛,再說那些都是逢場作戲,作不得數。總要尋一個情投意合,知心知意的才好,”小草頓了一下,又說道:“就像你跟夜鶯公主那樣的。”
穆英停下腳步,看了小草一眼,神色看不出喜怒。
小草趕緊請罪,“屬下失言,怎么能跟王爺和公主相提并論,請王爺責罰。”
穆英嘆了口氣,擺擺手。一邊向前走一邊說道:“今天要將晝光押送到刑部大牢,就罰你去吧。”
小草趕緊跟上,詫異地問道:“今兒個就要押送?這也太急了吧?”
“刑部的人一早來催了,既然是皇命。那便怠慢不得。”
有機會再接觸晝光,小草求之不得,當下領命而去。
到了穆氏大營一問,方知道糙漢子已經出發了,小草先到了晝光處,取了他貼身佩戴的玉佩作為信物。
“公主真會救我?”
晝光知道到了刑部。就是夜況的地盤,事光生死,饒是他也不免心慌。
“那要看你能不能打動公主了。”小草點了他一下。
晝光苦思片刻,向小草討了紙筆,畫了一幅小像,又提了一首情真意切的詩在旁邊,交給小草。
果然知道夜鶯公主的軟肋,小草收好詩畫,轉頭去找了負責押送的校尉陳永祥。
“陳哥,這次負責押送的有多少人?”
“二十來個兄弟吧,都是我帶出來的,小草,你放心。”陳永祥胸有成竹地說道。
哪知小草一皺眉頭,搖頭道:“陳哥,人太少了,起碼來五個這樣的小隊,還得鳴鑼開道,讓沿途百姓都看到這押送的是晝壺國王子。”
陳永祥連連擺手,只覺得小草胡鬧,“小草,押送這事兒我做得比你多,你聽我的沒錯。”
小草嘆了口氣,說道:“陳哥,我這是在幫你,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陳永祥一愣,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啥意思?”
小草問他:“你做校尉幾年了?”
“五年啊。”
“五年了,就沒想過再往上升一級?”
陳永祥猶豫了一下,便見小草笑了,拍著他的肩膀說道:“王爺說過,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你就別不好意思了。”
一聽穆英說過這樣的話,陳永祥來勁了,“還是王爺有學問,瞧這話說的,可是我不想那些先鋒營的,掙個軍功跟玩兒似的,天天押送俘虜哪里有功勞可得?”
小草斜了他一眼,“這眼前不就是一個機會,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了。”
陳永祥急了,連連問道:“押送晝光?你啥意思?”
小草這次沒有再賣關子,拉著他說道:“這晝光是誰?晝壺國的王子啊,抓著他可是天大的功勞,你就這么悄無聲息地給刑部送過去了,誰知道?誰知道咱們王爺有多威武,多厲害?”
陳永祥覺得自己似乎有點明白了,接著說道:“所以你要大張旗鼓地押送,讓所有人都知道是咱們穆王爺擒獲了這條大魚?”
小草露出笑容,“可不是,聽說的不如親眼看到的,這樣一來,咱們王爺在民間的威信還不蹭蹭往上竄?你光傻干怎么行,得把事兒做得漂亮了才行。”
陳永祥豁然開朗,一拍大腿,激動地說道:“小草兄弟,多虧了你提點,你等著,我這就去召集人手,你等著我!”
看著一溜煙跑沒影兒的陳永祥,小草勾起嘴角,夜況想悄悄地處理了心腹大患,哪兒有那么容易,她就是讓所有人都知道,晝光回來了。
這一下,睡不著覺的恐怕不止夜況一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