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代勞
清韻清澈明凈的眸底,有一絲憤怒的火苗在顫跳。
她搭在桌子上的手,攢的緊緊的。
兩丫鬟面面相覷,不明白她家姑娘怎么忽然就氣成這樣了。
清韻能不生氣嗎?
老夫人問她是選徐媽媽還是選陳媽媽,她不想惹怒大夫人,才說選第三個人。
她以為李媽媽是老夫人的人。
當時,老夫人選了李媽媽,大夫人還怒視著她,恨不得要叫人打她板子的模樣。
她怎么也沒想到,李媽媽明著是老夫人的人,暗地里卻和大夫人暗度陳倉了!
她得了便宜也就罷了,還拿她做伐子,讓老夫人覺得上了上風,心情暗爽的偷著樂。
這口氣,清韻忍不下去。
她站起來,走到窗戶旁,推開了窗戶。
她東張西望,翹首以盼。
衛馳縱身一躍,便立在了清韻的跟前。
“三姑娘有事吩咐?”衛馳問道。
清韻輕點了下頭,道,“有件事需要麻煩你一下。”
麻煩兩個字,衛馳可不敢擔,“三姑娘有事盡管吩咐,屬下一定竭盡全力。”
清韻感激一笑,道,“你幫我查一下,大廚房管事李媽媽是不是大夫人的人。”
衛馳點頭應道,“屬下領命!”
看著衛馳消失不見,青鶯捂嘴笑,“李媽媽最好不是大夫人的人,不然她慘定了。”
衛馳可不懂什么叫憐香惜玉,連五姑娘和堂姑娘那如花似玉的臉,他看著不順眼,都能叫她們毀容。
李媽媽一把年紀了。還能指著衛馳手下留情?
清韻坐回桌子上,拿了糕點細細品嘗。
心里有事,清韻也睡不安穩,便讓丫鬟端了熱水來,打算泡個熱水澡,去去疲乏。
偌大的木桶里,青鶯將一桶熱水倒進去。水汽氤氳。
木桶里還灑了些花瓣。熱水一泡,好像空氣中都透著淡淡的花香。
青鶯試了試水,喚道。“姑娘,水溫正合適。”
清韻放下茶盞,走了過去。
寬衣解帶,入了浴桶。
溫熱的水。灼熱著皮膚,舒服的清韻輕哼出聲。
她緩緩閉上雙眼。靠著浴桶小憩。
兩丫鬟在一旁,覺得水溫冷了,就舀出些冷水來,再添些熱水。確保清韻不會著涼。
這一泡,就忘了時辰。
等清韻被喚醒時,她指尖的皮膚都泡出了褶皺來。
清韻睡的正香呢。她被青鶯喚醒,似睜微睜的雙眸。透著一股慵懶,如墨玉般的眼珠泛著琉璃般璀璨光芒。
她動了動,木桶里水搖晃著,拍打著她鎖骨處的皮膚。
她微微懊惱,“我睡了多久?”
青鶯忙笑道,“整整半個時辰呢。”
清韻怔了下,她還以為只泡了一會兒呢,便要起來。
她剛從木桶里出來,便聽到嘎吱一聲,窗戶被人推開的聲音。
清韻抬眸,便見到窗戶旁站在一挺拔如玉的身影。
四目相對。
楚北,“……。”
清韻,“啊啊啊!”
旋即,清韻又跌回木桶中。
兩眼就比較倒霉了,木桶水比較的滿,清韻忽然跌落,濺起水花,兩丫鬟渾身濕透。
可是兩丫鬟顧不得一身的濕,兩丫鬟驚呆了。
姑娘在沐浴啊,楚大少爺忽然闖進來,他看到了不該看的……
清韻面紅耳赤,恨不得將楚北掐死才好。
只是,方才清韻那幾聲尖叫,整個泠雪苑的丫鬟婆子動聽見了。
門被人推開,幾個丫鬟進來道,“怎么了,三姑娘出什么事了?”
只是丫鬟進來時,哪還瞧見楚北的人影啊,只是他站著的地方,地上有一本書。
清韻躲在浴桶里,臉紅的能滴血,她咬牙切齒道,“方才有一只討人厭的死老鼠忽然過來,嚇死我了。”
青鶯,“……。”
喜鵲,“……。”
雖然楚大少爺是可惡,可用死老鼠來形容,還加討人厭三個字就過分了些吧?
幾個丫鬟不疑有他,然后就在屋子里找老鼠起來了。
這老鼠實在嚇人啊,把五姑娘嚇的花容失色,導致毀容,如今又跑來嚇三姑娘了。
喜鵲指了個地方,讓丫鬟去找。
然后過去把書撿起來,然后把窗戶關上了。
屋外大樹上,楚北一張臉依舊看不清,但一雙耳朵,比遠山晚霞還要耀眼。
只是一雙唇瓣抿的緊緊的。
被人形容成討人厭的死老鼠,他的心情能好才怪了。
清韻麻溜的把衣服穿上了,喜鵲把撿來的書遞給清韻看。
清韻瞥了一眼,書上兩個字:論衡。
論你個大頭鬼!
清韻一把抓過書,她是恨不得丟進浴桶里泄氣好,她一忍再忍。
朝窗戶走了過去,把窗戶推開,把書一丟。
然后……好巧不巧的砸在了衛馳腦門上。
衛馳抓了書,一臉無辜的望著清韻,“三姑娘,你用書丟屬下做什么?”
清韻一口氣堵心口,不上不下的。
她深呼兩口氣,努力擠出來一抹笑。
身后,青鶯朝丫鬟走過去,道,“沒找到就算了,姑娘累了一天,想歇會兒。”
等丫鬟走了,青鶯把門關上,清韻這才問衛馳道,“事情查清楚了?”
衛馳翻著書,眉頭微微挑。
今兒他回錦墨居,爺看的不正是這本書嗎,還說是江老太爺借他的孤本,他不小心撒了些茶水,不知道怎么跟江老太爺交代啊。
怎么書到三姑娘手里來了,還被扔了出來?
難不成爺來侯府了,還惹怒了三姑娘?
爺和三姑娘怎么一見面,說不了兩句話就掐啊?
想到清韻要給定國公府大少爺治病,還寬衣解帶,赤著上身,莫說爺了,就是他,估計都能掐起來了。
衛馳拿了書,望著清韻道,“李媽媽確實是大夫人的人。”
青鶯走過來,聽到這一句,就嘴快問道,“你將她怎么樣了?”
雙眼泛光,透著祈盼。
衛馳望著青鶯道,“還好好的,沒死。”
青鶯有些小失望。
大夫人的爪牙,就是她們的敵人啊,豈能輕易饒過?
衛馳望著清韻道,“屬下發現另外一件事,大夫人準備禮物,明兒老夫人去拜訪江家,大夫人準備的東西,明面上瞧著光鮮,實則內里破爛不堪……。”
清韻臉色青沉,眸底閃著冷光。
喜鵲就道,“大夫人這是要離間江家和侯府的關系,姑娘,你可一定要戳破她的詭計啊。”
清韻輕點了下頭,她好不容易才讓老夫人熄了對江家的怒氣,豈能被大夫人破壞了?!
衛馳勾唇輕笑,“三姑娘,這點小忙,屬下可以代勞。”
清韻望著衛馳,她不好意思一再麻煩衛馳,可見他嘴角帶笑,像是有更好的主意?
雖然她和大夫人的臉皮也撕的差不多,就剩最后一點點破布,遮也遮不住什么,可是有總比沒有好。
清韻便輕點了下頭,再次道謝。
衛馳看著手中的書,望著清韻道,“屬下伺候爺快十年了,還從未見爺對待誰,像對待三姑娘這般用心,他脾氣有時候是壞了些,可那是從小養成的,想改不容易,但是爺對三姑娘一片心,可昭日月……。”
說著,然后一銀錠子砸過來,正中衛馳的腦門。
“爺的脾氣好的日月可鑒!”
聲音醇厚,帶著絲絲憤岔,在這寂靜的院落,格外的響亮。
衛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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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馳:我發誓,我真不知道爺在樹上,不然我肯定換一種說法了,淚奔,求月票安慰小心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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