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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對質
第二百三十二章對質
兩個時辰之后,對質商議的地方移到了清和殿,晉安帝坐在上首,包括安郡王等在內的文武大臣分座其間,當然,并非所有有資格上朝的官員都留下來了,留下的只有三品以上的官員。
玉夫人母子和玉磐云最早到,當著眾人的面,李煜煒也沒有避諱,笑著迎上去,殷勤的引著玉夫人坐下,和玉騫云笑著說了兩句話,對神色忐忑的玉磐云卻沒有半點好臉色,甚至連看都沒有多看他一眼,完全無視了他的存在。
“玉夫人,你可知道朕今日找你們母子進宮所為何事?”晉安帝開口問道,語氣淡淡的,聽不出生氣也看不出偏護,仿佛就只是那么一問而已!
“回皇上,臣婦問過傳旨的公公,知道皇上特召臣婦母子進宮覲見是因為博郡王指責臣婦養女不教,臣女與人有私,與人私奔之事。”玉夫人起身回話,她神態平靜坦然,仿佛說的不是自家的事情,她淡淡的道:“臣婦承認,臣婦一介女子,既無長輩幫襯,也無夫君伸把手,既要打理將軍府里外上下,又要教導兒女,臣婦本是愚鈍之人,難免會有疏漏之處,但是博郡王的指責,臣婦卻不敢接受。”
玉夫人的態度和語氣讓眾臣神色微微一正,也是啊,她一介女子要操持那么一大家子的事情,有什么疏忽的地方也是情有可原的,事實上,她能做到現在這樣,已經很不容易了!
“難不成本王指責錯了,玉姑娘當初不是與人私奔?”博郡王看著玉夫人,他敢肯定李煜煒他們能這般不動聲色的將王昌勇等人端了,定然得了玉青或者那個消失近一年的玉凌云的幫助。要不然他哪來的人手。想到這里,他的眼中就有藏不住的恨,他知道他這一次定然無法洗脫身上的罪名,但是他一定要將玉家,將李煜煒拉下水,讓他們一樣得不到好處!只是博郡王卻沒有意識到,他這么一問。無意之中。話題和關注點就偏移了。
“當初在龍泉寺將小女的丫鬟殺死,將小女擄走,并故意留下痕跡。設陷阱害我孩兒的不正是王爺你嗎?何來所謂的私奔?”玉夫人冷冷的看著博郡王,道:“當然,動手的不是王爺而是王婉晞。可是,王婉晞是王爺的人。她動手和王爺動手又有什么不一樣呢?”
擄走玉岫云是博郡王的手筆?設陷阱意圖擊殺玉凌云的是博郡王?這么說來,那個被玉凌云清理的。用來訓練手下的山莊是博郡王的了?他還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胡說!本王說了,什么王婉晞,本王壓根就不認識!”博郡王真沒想到連那么久的事情也都被他們查出來了,他心里有些慌。顧不得那么多人看著便呵斥一聲。
“不認識嗎?”玉夫人冷冷的看著博郡王,直接問道:“那么,王爺可能解釋一下。為何王婉晞關押小女的地方會有一條地道直接通向王爺名下的致遠齋?王爺別說自己不知道,那條地道的出口可就在唯有王爺能使用的雅室。”
致遠齋也被盯上了?博郡王眼睛發花。他們到底是什么時候盯上自己的?為什么自己就沒有察覺到半點異樣呢?他還有什么秘密是他們不知道的嗎?
“玉夫人,現在要問的是關于令愛與人私奔的事情!”博郡王色厲內荏的厲喝一聲,他不能讓玉夫人再質問下去,要不然的話不但不能將玉家拉下水,不能給李煜煒添麻煩,還會再給自己添一項罪名。
“小女沒有與人私奔,小女不過是被奸人算計,而算計小女的正是王爺!”玉夫人看著博郡王,冷笑道:“小女身邊有個吃里扒外的丫鬟叫朝露,她被人收買,是她引著小女去人跡罕至的梅林看景色的。收買朝露的是毅郡王府的姨娘,傅氏身邊丫鬟落櫻,而落櫻早在兩年前就被榮郡王奶娘的弟妹羅三德家的收買了。至于說榮郡王的奶娘方嬤嬤,那不正好就是王爺你的人嗎?”
“胡,胡說!”博郡王說話都已經有些不清楚了,這些事情她是怎么知道的?難道……他將目光投向李煜煒,看到的是李煜煒冷笑的面孔以及緊挨著他的榮郡王那張快意的臉,他心頭恍然:他們都知道了,是吧!
“臣婦胡說什么了?”想到擔憂岫云,夜不成眠的那些日子,想到為了岫云不得不頂著她的名字身份,將自己關在內宅大院的玉凌云,玉夫人就怎么都無法保持平靜,她看著博郡王,步步緊逼,道:“是王爺不曾在十多年前,用五兩金子買通方福林,不但讓他出手算計了處處比自己出色的親弟弟,讓榮郡王從此瘸了腿,還讓方羅兩家從此成了王爺的奴才,還是王爺不曾收買那個借王爺安插在毅郡王府的釘子,害死剛有身孕的先毅郡王妃的傅氏身邊的丫鬟?王婉晞為王爺賣命,是因為王爺承諾給她高位,方家為王爺賣命,也是因為王爺承諾將方嬤嬤之女納進房中,那丫頭落櫻為王爺賣命,還是因為王爺承諾納她……王爺還真是葷素不忌啊!”
榮郡王的是被博郡王害瘸了的?毅郡王先頭那位王妃也是博郡王下的毒手?這兩個消息讓朝臣一片嘩然,都有些不敢相信玉夫人說的是真的,但玉夫人之后的話卻又讓眾人覺得好笑,博郡王若真的為了讓那些女子或者女子的親人為他賣命,就做那樣的許諾,那他還真是個不挑嘴的!
博郡王的臉如死灰,他咬著牙,看著玉夫人,冷冷的道:“夫人以為往本王身上潑這些臟水,就能掩蓋令愛與人私奔的事實了嗎?”
“小女本就沒有犯下郡王爺所說的錯誤,臣婦又何須掩蓋?”玉夫人淡淡的道:“小女年幼不知人心險惡,被人算計陷害,險些喪命,臣婦今日將這些事情說出來。為的也是替小女討個公道!”
“玉夫人,今日皇上召見,可不是讓您為令愛討公道的!”話題越偏了,博郡王卻又被玉夫人一個又一個的質問失了方寸,徐寧不得不站了出來,將話題拉回來,道:“不管令愛是與人私奔還是被人擄走。都不意味著你們就能用一個與其模樣相似的女子。李代桃僵嫁入皇家,這是欺君罔上之罪!”
徐寧方才與博郡王有過短暫的溝通,知道毅郡王妃定非玉岫云的真相。也確定了李煜煒所說的都是事實,而他知道,就算沒有揭破他原是履親王提拔起來卻交給博郡王的人,就憑他是博郡王的岳父這一點。就決計撇清不了。他和博郡王現在想的都一樣,既然自己無法脫罪。那就拉人下水,把這潭水攪渾了再說。
“玉夫人,徐大人說的話,你可聽到了!”晉安帝冷冷的看了徐寧一眼。這些年來他對徐寧還是頗為器重的,更有過再過幾年讓他入閣的念頭,而現在想到自己重用的居然是履親王曾經的親信。是履親王留下來將自己的兒子引上歪路,包藏禍心的毒蛇。他心里就是一陣膩味。
“回皇上,徐大人的指責純粹是子虛烏有!”玉夫人淡淡的道:“皇上當日賜婚的是微臣的次女,嫁與毅郡王的也是微臣次女,何來的李代桃僵,又何來的欺君罔上!”
“都到了現在,玉夫人還要嘴硬!”徐寧冷笑一聲,語帶質問的道:“既然玉夫人一口咬死,嫁入皇家,嫁給毅郡王為繼室的是玉家二姑娘,那么請問,玉騫云前日護送回京,暫居南山的又是何人?”
玉夫人故意微微一滯,不等她再次開口,有一內侍悄然進來,在胡公公耳邊低語兩聲,胡公公立刻上前一步,道:“皇上,往南山去的人回來了,也把人帶回來了,就在殿外等候召見。”
“宣”晉安帝淡淡一擺手。
很快,玉岫云便進了清和殿,除了周錫文之外,清和殿就沒有哪個大臣見過玉岫云,但見過玉凌云的人卻不少,看著溫柔、文靜、纖弱的玉岫云,再想想那個用長槍力挑猛虎毅郡王妃,眾人心頭都升起一個念頭,就算要找人冒名頂替,玉夫人也不會找個除了五官略有些相似,其他都迥異的吧!
“臣女參見皇上!”在來的路上做了心理準備,但沒進殿之前,岫云心里卻還是極為忐忑,十分的不安,可進了清和殿,被那么多人盯著看,她忽然之間卻從容了,規規矩矩的向晉安帝行禮。
看上去落落大方,可不像說的那么膽小怯懦啊!晉安帝一邊想著,一邊擺擺手,道:“平身,賜座!”
“謝皇上!”岫云起身,盈盈的站在清和殿中,背挺得直直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坦然自若卻又不失恭敬。
“玉磐云,你且看看,這位姑娘是何人!”博郡王眼中帶著興奮,對和玉夫人坐在一起,臉色發白,眼中滿是忐忑不安的玉磐云道。他期待玉磐云說眼前的這個是玉岫云,是玉家二姑娘,那么都不用再問,都不需要那位強勢的毅郡王妃露面,就能定下玉家諸人欺君罔上的罪名。
玉磐云不情不愿的起身,若不是昨天余武又是威脅又是利誘的話,他今天絕對不會出現在這里,絕對不會做正面得罪玉夫人的事情——知道自己常去的哪家茶樓居然是崔家余孽在京城的據點之一,玉磐云也猜測到這幾年給了自己不少好處,通過自己打聽大將軍府內發生的事情的可能是崔家余孽,從那個時候他就擔心,擔心被人供出來,擔心被玉家人知道這件事情,也擔心被崔家人以此相要挾。唯一沒想到的是,要挾他的不是崔家人,而是博郡王,那個崔家人不止一次在嘴邊提及,他卻不是十分相信的主子爺。
雖然岫云進殿之后,玉磐云便已經將人認了出來,但是他還是裝作認真的打量了一番之后,才慎重的道:“回皇上,回王爺,這是小民的妹妹,玉家二姑娘玉岫云!”
這位居然真是玉家二姑娘玉岫云!殿中眾臣面面相覷,他們真想不到玉夫人居然真的做了李代桃僵之事!這……這不該啊!她若真要做這樣的事情,為何不找個相貌氣質身高都一般無二的呢?為何偏偏找了那么一個強勢、和這位氣質迥異的呢?
“玉夫人,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博郡王眼中帶著興奮,大有扳回一城的感覺,到:“或者,玉夫人想說,玉磐云認錯了,殿中的不是玉家二姑娘,而是旁人!”
玉夫人微微搖頭,如今的博郡王怎么看都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哪有平日的半分氣度和風采,她淡淡一笑,道:“王爺,玉磐云說的也對也不對!”
“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哪來的也對也不對!”博郡王帶了幾分急切,不等與夫人再說,就忙不迭的對晉安帝道:“父皇,殿中此女既是玉岫云,那么六弟府中的那位就是個冒名頂替的了,玉家用不知來歷之人,冒充玉家姑娘,嫁入皇家,其罪當誅!”
“老四,你急什么?”晉安帝冷冷的看著博郡王,轉向玉夫人之后,臉色卻和緩很多,淡淡的道:“玉夫人,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就說吧!”
“回皇上,殿中的確實是臣婦的女兒玉岫云!”玉夫人淡淡一笑,道:“只是,她是臣婦的幼女,而當日皇上指婚的卻是臣婦的次女,博郡王所謂的冒名頂替、欺君罔上的指控,臣婦不敢接受。”
次女?幼女?博郡王微微一怔,她不就只有兩個女兒嗎?次女不就是幼女嗎?
正在這時,卻又內侍進殿啟稟道:“皇上,驃騎將軍在殿外候召!”
驃騎將軍?玉凌云回來了?他的傷養好了?眾人愕然,博郡王的臉色更是難看,他沒想到一年沒有音信的玉凌云會在這個時候出現。比起湊巧,他更愿意相信玉凌云一直藏在暗處,刻意等到這個時候才露面。
晉安帝也微微一怔,為什么是驃騎將軍不是毅郡王妃?不過,容不得他問個仔細了,他大手一揮: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