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認識你們,你們是誰?”邱博雅害怕地抽回手,戒備地盯著圍在病床前的這群人。雖然他們看起來蠻和善的,不像對她有惡意的樣子,但是他們的熱情好像有點過頭了,她明明不認識他們啊。
白朵兒松了口氣,斷定出邱博雅已經失憶了,她的腳馬上收了回來,淡定地走到床前問道:“博雅,那你認識我嗎?”
邱博雅瞬間覺得有股涼意從心底發起并向四肢蔓延開來,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但她并沒有表現出懼意,強忍著不適,神色自然地搖了搖頭。
在分不清敵我的情況下,沒有過份的親昵,也沒有過份地憎恨,這樣才能保護自己。她輕撫額頭,這突然冒出來的話是誰教她的,為什么她完全想不起來?
白朵兒冷笑一聲,就算她動手的時候邱博雅有醒來又有什么關系,一個失憶的人還怎么指認她?真是天助她也。
“博雅,你真的不認識我們了嗎?”邱母悲傷地問道。
她的女兒怎么這么命苦,從小便病痛纏身,醫生早斷定女兒活不過十七歲,所以她分外珍惜和女兒相處的日日夜夜。誰知這一次昏迷,竟然這么久都醒不過來,她是日盼夜盼,希望女兒快點醒來,可是為什么一醒來就沒了所有的記憶?
如果這樣,她寧愿選擇昏迷的沒有失憶的女兒,至少這樣還有醒來的希望,還能在死去之前記得他們。
“白哥哥,白哥哥去哪了?我要見白哥哥。”突然邱博雅大聲叫道,她想起來了,那句話是白哥哥教她的,可是現在白哥哥在哪里?她為什么想不起來白哥哥長什么樣子,大腦中只剩下一下模糊的影子?
“我哥哥在學校上課,博雅如果想見他,我這就給他打電話。”白朵兒溫柔地示好,剛才邱博雅對她的俱意雖然一閃而過。但卻被她捕捉到了。
這時她更加能夠斷定,她動手的時候,邱博雅是醒著的。由于對她的恐懼太深,所以在失憶后。對她的懼意才能保留下來。
她要盡快緩和這層關系,只有消除了邱博雅對她的戒心,她才好第二次下手。畢竟邱博雅的失憶只是暫時的,隨時都有可能恢復記憶,她一定要在邱博雅恢復記憶之前徹底將她除去。
她不允許她對林馨兒的誣陷有任何的回旋余地。也不允許將自己置身于危險之中,白家賭不起,她更輸不起。
沒過多久,主治醫生們便趕了過來,他們給邱博雅全身仔細診斷以后紛紛搖頭,他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邱博雅的大腦一切正常,沒有血塊,也沒有其它誘發癥。再看她的眼神茫然,精神良好,又不像是裝出來的。
醫生們走到一邊討論了一陣。派了一個代表走過來,說:“邱小姐一切正常,對于她的突然失憶我們也感到很奇怪,所以只能根據病情來推測她失憶的種類,她應該是選擇性失憶癥。”
“選擇性失憶?那她什么時候會恢復?”白朵兒一聽變得焦急起來,邱博雅會不會很快便能恢復記憶,在她還沒有再次動手之前就好了?
“這個不清楚,因人而異。我們只能推斷出,她在發生意外之前有醒過來,而且受到了很大的刺激。”醫生肯定地說。
“醒來?”邱博翰不相信。“我昨天上午來過,她根本就沒有醒。而且她躺在病床上,和外界沒有任何交流,能受什么刺激?”
“一般選擇性失憶都是受到刺激或者頭部受到碰撞。遺忘一些自己不愿意記得的或者逃避的事情。之前聽邱先生說邱小姐不記得你們,只記得她的白哥哥,這正是選擇性失憶的癥狀。我之所以說邱小姐是受到刺激,是因為她的腦部并沒有受傷也沒有淤血,所以排除外傷的可能。邱先生不妨仔細想想,有沒有當著她的面說些什么讓她受刺激的話?”醫生并沒有因為邱博翰的質疑露出不悅。不慌不忙地分析道。
邱父搖了搖頭,他和邱博翰上午來這里后并沒有多少交談,而且因為一個要上班,一個要上學,便匆匆離開了。
“昨天下午林馨兒來過,她在這里呆了一個下午,是不是她知道博雅醒來,并說了些讓博雅受刺激的話?”白朵兒推斷著,突然做出夸張地、恍然大悟的表情,“不是說林馨兒第二次來有提個保溫盒來嗎?應該不是給她自己吃的吧?所以林馨兒肯定知道邱博雅醒了。”
邱父眼前一亮,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醫生。醫生了然,帶邱博雅出去了會,帶回來的結果是——邱博雅的確在昨天吃過東西。
一直為林馨兒辯解的邱博翰也變得無話可說,林馨兒明知道妹妹醒來,為什么沒有通知他們?而且妹妹醒來后只與林馨兒接觸過,她一走,妹妹便出了事并失去記憶,這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林馨兒。
“是不是林馨兒給博雅吃了什么才導致了她的失憶?”白朵兒繼續“推測”,反正怎么對林馨兒不利她就怎么胡謅。她現在要做的事就是把大家引到林馨兒身上去,讓他們相信她才是罪魁禍首。
“我們有取些樣版進行化驗,食物沒有問題。而且這些都是有機的、無污染的材料做成的,不是一般的菜場可以買到的菜,并且它們都具有暖胃功能。”醫生反感地看了眼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女孩子,不悅地回答。他雖然沒有見過林馨兒,但能夠在吃食上花這么多心思的女孩子絕對不可能去傷害邱小姐。
“我看,還是把林馨兒叫過來問一問吧,這樣省去了大家的猜測。”調查林馨兒的那名男子再一次建議。
“我可以說話嗎?”邱博雅畏畏縮縮地插了句嘴。
“當然可以,女兒,你要說什么?”邱母馬上回答,并試圖拉住邱博雅的手,猶豫了會還是忍住了。
“你們說的林馨兒是誰啊?還有白哥哥什么時候過來?”邱博雅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