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飯回來,乘電梯的時候碰見了謝必誠。
文綠竹有些心虛地站在角落,沒好意思看謝必誠。她才非議過他,心理壓力有點大。
王蕓蕓、蘇靜韻和陳靜還有新來的芳芳都在跟謝必誠搭話,謝必誠嘴角微翹,紳士風度十足,有禮中帶著成功男人特有的氣質,讓得王蕓蕓幾人面生桃花,眼含春水。
文綠竹縮在角落,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和楊經理一樣默默無言。
阿右在旁邊看了文綠竹幾眼,有些訝異。
若是其他人,王蕓蕓肯定要說出文綠竹暗中非議的話,可她此刻恨不得獨占了謝必誠一人,哪里還會提起文綠竹,幫文綠竹找存在感?
在電梯里待的時間并不長,可就這么一會兒工夫,王蕓蕓等人如同朝圣成功,充滿了力量,眼睛亮得跟燈泡似的。
電梯到了,大家踏出電梯,文綠竹跟著楊經理,不言不語。
謝必誠接連看了文綠竹幾眼,但并沒有說什么。
午休的時候,王蕓蕓等人極度亢奮,根本睡不著。
文綠竹卻是累極了,倒頭就睡過去,然而睡得并不算好,斷斷續續的,還做了許多亂七八糟的夢。
三點左右,文綠竹正在上班,手機卻響了起來。
她拿起來一看,有些發愣。
打電話來的,竟然是大老板謝必誠!
不是有內線么?他怎么打手機了?
文綠竹按下了接聽鍵。
“上次你說請我吃飯,今晚如何?”謝必誠好聽的聲音在文綠竹耳旁響起。
文綠竹微微將手機拿得離耳朵遠了些,這才說,“好——不對,你不是說做事要有計劃么?”這次叫她請吃飯,太突然了吧?一點計劃都沒有,比她還要隨心所欲。
一個大男人這樣打臉難道不痛?
電話那邊謝必誠沉默一下,這才回答,“我這邊有周國洪的消息……如果你不急,我們也可以——”
“啊?有周國洪的消息?那就今晚好了。我今晚正好有時間。”文綠竹連忙說。
豆豆和菜菜還不知道她回來,所以可以繼續由三堂哥他們去接,她今晚正好空出來。
“嗯,那你定個地方。”謝必誠說。
文綠竹想了想。說,“不如由你來定?我不知道你的口味,但我自己,什么口味都能吃。”她是個愛吃的吃貨,喜歡吃美食。但是對烹飪技術要求不高,對各大菜系也不挑。
謝必誠很快挑了一家他平時吃得最多的餐館,然后告知文綠竹,末了說,“下班之后一起過去。”
文綠竹很爽快地應了,那家餐館她也喜歡吃,去得不少。
下午文綠竹沒有早退,在茶水間遇到王蕓蕓,王蕓蕓像看個外星人一樣打量她,“真是天下紅雨了。文小姐竟然沒有早退。”
“見證了奇跡,是不是心情特別好?”文綠竹和她開玩笑。
王蕓蕓皺起眉頭,“去,你這個奇跡,見不見也差不多。如果謝先生請我去吃飯,那才是真奇跡,我能開心一個月!”
說到最后,仿佛她真被邀請了,一臉的陽光燦爛。
文綠竹搖搖頭,拿著水杯轉身就走。沒敢告訴王蕓蕓,她得到了她想要的奇跡,而且沒有榮幸地高興上一個月。
下班前十分鐘,文綠竹拿著包先下到車庫。然后給謝必誠電話,“謝先生,我在車庫等你。”
她可不想被行政部的美女看到她和謝必誠一起出去,她敢肯定,王蕓蕓絕對能吃了她。
短信發出去幾秒鐘,就提示有信息進來了。
文綠竹打開一看。里頭只有簡短的幾個字:我馬上到。
事實上,謝必誠也真的很快到了,而且單身一人,沒有看到阿右。
文綠竹看看謝必誠身后,問,“阿右呢?”
“他有點事,估計會很晚。”謝必誠說著看向文綠竹,“我的車留給阿右,坐你的車去吃飯。”
文綠竹點點頭,謝必誠就繞到駕駛座,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車子開出車庫,慢慢走上滿是紫荊花的路,謝必誠問,“這次請假兩天,是出遠門了嗎?”
“還好,不算多遠,屬于省內。珠璣巷聽說過嗎?跟著村里的人去珠璣巷尋根了。”文綠竹說。
謝必誠點點頭,“聽說過,我在這邊認識有朋友,也去過珠璣巷。”
“哈哈,我們省幾乎都是南遷而來的,要說尋根,幾乎每個姓都得走上一趟。”文綠竹笑著說。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到了目的地之后,文綠竹才發現,向來說話還算有技術的她,竟然將這兩日的行程都說得差不多了。
她看了謝必誠一眼,不知道他是有心套話,還是無意問到的。
謝必誠察覺到她的目光,便側頭看了她一眼,一臉的平靜和無辜,似乎不明白她為什么看他。
兩人到了餐館,被迎了進去,徑直迎到一個清雅的包間中。
才坐下,就有服務員進來幫忙點菜,她一看見謝必誠,就沖文綠竹笑了,“文小姐,難得您帶您先生前來。之前都是您帶龍鳳胎前來,而近幾天中午您先生跟朋友過來……”
正在點單的文綠竹差點被口水嗆到,連忙抬頭,“啊,你搞錯了,并不是——”她一臉尷尬地看向謝必誠。
謝必誠眸光幽深地看了文綠竹一眼,然后看向女服務員,臉上表情平靜,沒有帶笑容。可他的一雙丹鳳眼,讓他看起來威儀十足。
服務員被這凌厲的目光看了一眼,心中一頓,住了嘴,驚疑不定地看向謝必誠。
難道她剛才不小心,泄露了什么?
她想起前幾日,這位先生前來,還帶了一位大美女。
想起那位大美女,服務員目光看向文綠竹,心里涌起一股同情。
文綠竹被服務員那目光看了一眼,覺得心里怪怪的,不由得再次重申,“我們真不是——”
說到一半,突然想起沒有必要跟一個服務員解釋更多,于是看了謝必誠一眼,讓他看清自己眼中的無辜。
服務員看看文綠竹,又看看謝必誠,難道自己猜錯了?
難道那位大美女才是正室,這位文小姐是外室?生了一對龍鳳胎也沒能轉正的外室?
謝必誠微微皺了眉,看向那位不住地打量文綠竹和他的服務員。
他在外行走由來風度十足,從不與人為難,如今這樣眉頭微皺,已經算是罕見地露出情緒來了。
那服務員被這一眼看得頭一低,再不敢打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