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逸清并不是個傻的,如果文婉清這輩子不是重生了,她一定還是斗不過文逸清的,文逸清兩次去找文月清都吃了閉門羹,而文月清為了安撫文逸清,特意派出小桂來向文逸清道歉,文逸清從小桂身上的味道還有她的只字片語中,推出了一個猜想,而這個猜想,讓文逸清煩躁,所以她才會轉頭又殺到文婉清這里來。
“四妹妹,二叔跟玥郡王的關系,到底好到什么程度啊?”文逸清心頭有些憤憤,暗自埋怨三皇子妃聞儀華是個傻子,府里還沒有嫡子,她竟然就開始安排妾室懷孕,若是文月清有了身孕,哪里還需要跟她聯手,正妃無子無孕,那文月清就算是在安分的,也會被周遭的人鼓動的不安分的。
文逸清之所以知道文月清在備孕,就是因為她在小桂身上聞到了屬于的藥材味,當年自己的母親,后來二房的嬸娘為了那一個男丁,都曾經被那種味道環繞過的。
“爹爹跟玥郡王?我不知曉啊。”文婉清茫然的搖了搖頭,只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文逸清便跳了起來:“不可能,若是真的沒有關系,那日玥郡王為何會來的那樣快?”
“額……三姐姐說的是哪日?”文婉清又是那副茫然的模樣,文逸清恨的咬牙切齒,若是文府二房與玥郡王沒有什么深交就好了,可若是有深交了,那么整個文府里最落魄的除了她那個沒用的大姐之外,就是她文逸清了,她怎么能忍受這樣的人生。
“文婉清,你跟我裝糊涂有意思嗎?你也不小了,該懂點事情了吧。”文逸清伸出手推了文婉清的肩頭一把。雖然她在盛怒之下手上沒有個準頭,但是她原本想的,也不過就是將文婉清推個踉蹌,卻沒有想到文婉清竟然站在原地紋絲不動,而她的手指卻疼的厲害。
“你……”文逸清說不出話來,雖然她比文婉清大了幾歲,但是這一年來文婉清竄個子竄的厲害。竟然轉眼間就與她一般高了。而現在看來,她們的力氣竟然也差不多了。
“三姐姐是怎么了?有話便好好說,莫動手動腳的。”文婉清抬眼看著文逸清。她知道文逸清在急什么,上輩子生下了三皇子府邸唯一一對雙生子的人就是她,而這輩子,文月清走在了她的前頭。以文逸清的性子,她怎么可能不著急。
但是皇子家的府邸是斷然不會容忍從一戶人家同時納兩個女兒為妾的。以三皇子鄭顯愛惜自己的名聲來看,他也不會給自己的政敵留下把柄,文逸清恐怕沒有辦法再站上那個位置了。
文逸清氣的狠,她想到了文月清若是有了身孕。她想到了文婉清若是在玥郡王的關照下嫁入了好人家,她想到了自己算不上是完成了三皇子妃交代的事情,而且以后三皇子府邸的人會不會用的上她還是個問題。她的心里頓時涌現出了直沖頭頂的怒氣。
“看來四妹妹是不愿意與姐姐閑聊了,那姐姐也不來再煩你了。”文逸清甩手轉頭。領著身邊的丫鬟就要走出去,但是走了一半她卻又停住了腳步,側頭看著文婉清的眼中帶著諷刺的神情,“聽說現在四妹妹是幫著嬸娘管家的,那明日姐姐想要出府一趟,四妹妹看是使得還是使不得?”
文婉清規規矩矩的下蹲行禮:“當然可以,只要家中的長輩點頭,府里的車馬明日無人使用。”
“行了,我知道了。”文逸清轉身就往門外走,氣勢洶洶的讓旁的下人們不敢靠近,但是當她出了二房的院門之后,她卻停住了腳步,渾身上下已經找不到一絲一毫的怒氣了。
“小姐。”樂蘋兒小心翼翼的湊了上來。
“走。”文逸清抬腳就往自家娘親的房里走,樂蘋兒匆匆跟在她身后,將懷里的小布包揣的緊實些,那可是三小姐所有的私房家當了。
從那日開始,文逸清幾乎每隔一兩日便要出府一趟,出府的理由也是各種各樣的,卻都在文老太太那邊過了明路,文東氏顯然是站在女兒這邊的,不但為文逸清的出行在文老太太這邊打了包票,轉頭又貼了不少私房在文逸清那邊,大房的當家男人文司明有時候多追問兩句,還會被文東氏罵到狗血淋頭。
文婉清在期間見過文逸清幾次,每一次見面,她的臉色就沉了一分,到后來,她與文逸清幾乎是相看兩相厭了,態度明了的連文聞氏都瞞不過了。
“婉清,你這些日子跟大房的三丫頭是怎么了?吵架了嗎?”文聞氏有些擔心,女兒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跟大房的丫頭起沖突了,尤其是大房的文麗清和離回府之后,為了避免惹起文東氏那個潑辣性子,文聞氏都是能避就避,只要他們的要求不過分,什么都可以商量。
“沒有。”文婉清對著自己的娘沒有辦法冷著臉,她深吸一口氣,把自己一直想說的話說出來,“娘,我們能跟大房,分開過嗎?”
“胡說!”文聞氏第一反應便是瞪圓了眼睛,等到身邊的嬤嬤將房間里的人都帶出去之后,她才看著文婉清道,“你怎么突然說這個話了,若是被旁人聽到,你可是要跪宗祠的。”
文婉清想著這幾日見到的文逸清,她臉上的模樣……文婉清看的有些心驚,原本因為文月清入了三皇子府邸而漸漸淡去的氣竟然又濃郁了起來,這就意味著文婉清與皇家的牽扯又被連接上了,文婉清雖然看不到那邊的人是誰,卻能知道那必然是皇子。
文逸清這是在拼命,而文東氏已經毫不遲疑的站到了女兒那邊,文婉清不可能跟文聞氏說出什么氣的東西,這些只有聞家內系的人才知道,文聞氏雖然是聞家寵愛的女兒,卻也不可能知曉這些。
“娘不想嗎?”文婉清只能動之以情,以自己爹爹的前程和他們姐弟倆的未來來說服文聞氏。
“娘……當然想,可是不行。”文聞氏咬著牙,否決了文婉清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