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二章亂棍加身(求訂閱!)作者:容寡
ps:今天是大年三十啦,容容在這里祝親們新年快樂萬事如意
“小姐,我……”雪月叫她問得一怔,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經典小說網更新最快
見狀,景盛蕪心中了然,她早便對王管家起過疑心,王侯將相之家便是親情都寡淡得可怕,哪里還有什么無私相助的仆人,這些年王管家明里暗里維護景盛蕪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加之雪月風月與王嬤嬤入府后曾偶然一次說漏了嘴,景盛蕪隱約聽了一句“夫人”卻是再沒有下文,現下看來,王管家八成與她的生母有些聯系。
這般想著,景盛蕪壓下不平的心緒,緩聲道:“回頭叫王管家到東院兒一趟,我有話與她說。”
雪月似乎經過了時分艱難地掙扎,這才咬著牙點頭應下。
聰慧如小姐,早晚會發現的,王管家何故要藏得這樣嚴實。雪月心頭發苦,只盼小姐不要因這與她心生芥蒂才好。
“小姐回來啦。”
見景盛蕪進門兒,王嬤嬤滿臉笑意地迎了上來,尚未行至近前兒卻瞧見景盛蕪身后的雪月一個勁兒地給自個兒使眼色,不由得心頭疑惑,悄悄瞄了眼景盛蕪如常的臉色,向雪月遞去一個聞訊的眼神。
景盛蕪冷冷一瞥,瞧見她們二人眉來眼去的模樣兒,緩聲道:“你們若有事便去外頭說。”
“瞧小姐說的,我們這些做奴才的能有什么事。”王嬤嬤察覺出景盛蕪有些煩躁的心緒,面上帶笑道。
“青蓮呢?”景盛蕪閉起眸子歪在引枕上歇息,口中出聲問道。
王嬤嬤聞言應道:“方才外頭來人說是有人要見小姐,老奴約莫著小姐一時半刻許是回不來,便叫青蓮先去前頭伺候。老奴自個兒在這兒等小姐回來再一同過去。”
“可通稟了身份?”景盛蕪蹙眉問道。
“未曾,只說要見小姐,小廝見她打扮華貴沒敢擅自做主這才通傳進來。”王嬤嬤將自個兒知道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景盛蕪緩緩呼出一口濁氣,略有些疲憊地模樣兒,言道:“去前廳看看。”
王嬤嬤見狀有些憂心,小姐為接回太夫人連日車馬勞頓,回府后又片刻不得歇。事情一樁接著一樁。便是鐵打的身子也該熬不住了,禁不住出聲勸道:“要不今兒個小姐且先歇歇緩口氣兒,老奴先去回了她叫她改日再來便是。”
景盛蕪緩緩搖頭:“不妨事。即便要歇也不差在這一時。”
行進前廳,景盛蕪一眼便注意到坐在紅木交椅上的那道身影,那人聽聞腳步聲兒也正轉頭望著她。
四目相對,景盛蕪不由得瞇起眸子。
廳中坐著的女子妝容精致。姿容勝雪,身著粉霞錦綬藕絲緞裙。外罩大紅緞繡衣,累絲嵌紅寶石牡丹金步搖簪發,說不出的雍榮華貴,見景盛蕪信步而來當即緩緩起身。
“果真是個傾世無雙的美人兒。”女子望著未著半點裝飾。一身清華的景盛蕪,贊嘆道。
景盛蕪卻是眸色清冷地將她瞧著,這個記憶中從未出現過的女子。只此一面,直覺告訴她眼前這個女子絕不像她看起來的那般無害。
見狀。與景盛蕪面對而站的女子淺淺一笑:“景三小姐對我的戒心似乎過重了。”
“景盛蕪自認記憶力不至于差到認不出故人。”這話兒便是清楚地與她劃清界限。
“三小姐不認識我,我對三小姐的名字確實熟悉得很,”說著,女子輕笑,聲音中帶了幾分苦澀:“從很久以前便有個人日日在我耳邊念叨三小姐的名字。”
景盛蕪不為所動,徑自坐下端起一盞茶潤了潤喉,等著她的下文。
果然,女子見景盛蕪半晌沒有動靜,忍不住出聲問道:“三小姐難道不想知道那人是誰,又與我說了些什么嗎?”
“我若不想知道你便會閉口不言了嗎?”
“自然是不會的。”女子斬釘截鐵道,說罷,自己倒是先輕笑了起來:“景三小姐果然聰慧,這可真是個麻煩,你這么聰明我只怕要白走這一趟了吶。”
雖似是句玩笑話,可景盛蕪卻敏銳地察覺出她話中蘊藏著的冷意。
景盛蕪兀自勾唇,叫人辨不出喜怒道:“的確是個麻煩,我這人一向不喜受人威脅,向你這般找上門來的還是頭一個。”
“倘若我偏要威脅你呢。”女子危險地瞇起了一雙似水般澄澈的眸子,聲音中染上冷意。
聞言,景盛蕪莞爾道:“近來我的心情實在欠佳,你若不怕被我丟到池塘里喂魚,此刻我給姑娘一個建議,出門右轉便是正門,順著你的來路回去則你我相安無事。”
話落,只聽那女子不屑地嗤笑一聲兒,寒聲道:“這么些年,你還是頭一個敢威脅我的!”
“彼此。”景盛蕪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景盛蕪,你可知我是誰!”
景盛蕪眼皮兒也不抬一下,晃了晃手中的茶盞,瞧著嫩綠的茶葉在杯底畫出一個圈兒,勾唇反問道:“若你無意嫁進祁安侯府給我父親做姨娘,你是誰又與我有何干系?”
做姨娘?!
女子一雙眼睛瞪得滾圓,顯然被氣得不輕,她竟然敢這般對自己說話!即便是祁安侯見到自己都要恭恭敬敬地行過一禮,景盛蕪竟然敢出言不遜!
“大膽!景盛蕪你可知本宮是韓國七公主!詆侮公主,你該當何罪!”韓玉穎面色陰沉地嬌聲呵斥道。
她就不信擺出公主的身份,景盛蕪還不乖乖俯首認罪!韓玉穎身為韓國皇帝最寵愛的小女兒,對自個兒的身份自來便是帶著幾分自豪感的,生于皇室被皇帝捧為掌上明珠的福氣可不是誰都有的,高貴如她,豈是景盛蕪一個小小的侯門之女可比的?
話落。韓玉穎不出所料地瞧景盛蕪有了反應,眉宇間正揚起一抹得色,卻見景盛蕪緩緩起身走到她面前,兩人隔得極近,她甚至能感覺到景盛蕪鼻尖呼出的熱氣打在自個兒的臉上,正欲開口呵斥,便見景盛蕪眸底閃過一絲譏誚。徑直地繞過她朝外走去。
“景盛蕪!”沒料到她會被無視得這樣徹底。韓玉穎惱羞成怒地大聲呵斥。
“這個瘋子是誰放進來的!”景盛蕪朝廳外守著的幾個小廝沉聲道。
靠在右手邊兒的小廝聞言身子一顫,幾步上前便跪了下去,低聲道:“奴才知罪。請三小姐責罰。”
且不說眼下整個兒汴京城無人不知三小姐得容世子傾心,背靠容王府這棵大樹,但是侯爺對三小姐的維護以及三小姐治家的手段,府里哪有人敢生二心?此刻見景盛蕪似乎動了真怒。小廝心下頓時慌了。
見狀,景盛蕪冷聲道:“回頭去府吏處領二十個板子。”
那小廝雙肩一抖。壓低聲音恭敬地應道:“是。”
“現在把這個瘋女人給我亂棍打出去!”
聞言,不止是跪在地上的小廝,其他幾人也是什么一驚,方才韓玉穎并未可以壓低聲音。那聲“韓國公主”他們這些守在外頭的奴才皆是聽了個真切,此刻哪里敢真的照景盛蕪吩咐的亂棍打出去。
“韓國只有太子入楚為質,哪兒來的什么公主。這個刁婦膽敢冒充韓國公主,你們只管亂棍將他趕出去。倘若回頭有人問罪,自有我頂著。”
話落,幾人當即不再遲疑,就近抄起棍棒便朝韓玉穎身上招呼。
韓玉穎早叫景盛蕪的話驚得愣在當場,她哪里想到亮出公主的身份不止半點兒好處都沒討到,反倒換來了一頓棍棒招待。
待回過神兒來想要躲閃時,手臂上已經結實地挨了一棍。
韓玉穎自小被韓帝捧在手心兒里寵愛,何曾受過這等苦,當即疼得哇哇大哭,邊還高聲喝罵道:“景盛蕪,大膽!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景盛蕪,你這個毒婦!你!哎呦!我不會讓你好過的!哎呦!哎呦!”
景盛蕪眼角都懶得賞她一個徑自轉身回東院兒去,走前還不忘朝幾個打得正起勁兒的小廝道:“往后不要什么阿貓阿狗都往府里頭領。”
正抬起雙臂擋在額前護住腦袋的韓玉穎聞言,氣得險些直接背過氣兒去,只得口中連連喝罵。
眼下正是晌午,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甚多,見祁安侯府里頭棍棒相交地打出一個粉衣女子來,不由得紛紛停下腳步觀望。
“嘖嘖嘖,世風日下,這姑娘打扮得人模人樣兒,怎的罵起人來比那市井潑婦還厲害三分。”
街上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皆是朝著韓玉穎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韓玉穎此刻恨不能找個地縫兒鉆進去才好,心頭對景盛蕪的恨意又增加幾分,心頭暗暗發誓,下回叫她逮到一定要扒了那個小賤人的皮!
“看什么看!沒見過冒充公主的鄉野村婦嗎!都散了!散了!”祁安侯府幾個守門侍衛高聲吼道。
聞言,人群中一片嘩然,紛紛感嘆:“當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竟還有這樣無恥之人!”
韓玉穎聽得耳根發燙,逃也似的一溜煙兒便跑出老遠,遠遠瞧去倒像是被誰追著似的。
“嘶——”驛館中的一角傳來一聲痛呼聲:“太子哥哥你輕點!”
那手捏著傷藥一點一點往韓玉穎手臂上擦的可不正是韓非。
瞧著自個兒親妹妹手臂上一處一處青紫的傷痕,韓非的眸底極不厚道地閃過一抹笑意,一個晃神兒沒注意手上的力道,又惹來韓玉穎一陣痛呼聲。
“太子哥哥,那景盛蕪分明就是個母老虎,你怎么會看上她!”韓玉穎止不住地抱怨道。
聞言,韓非眸色一沉,緩聲道:“她生來便該是九天上的鳳凰,我要她,無關喜愛或是憎惡。”
韓玉穎聽得似懂非懂,但有一點卻是肯定的,太子哥哥對那個惡毒的女人是不會輕易死心的,一念及此,韓玉穎只覺得胸口一口悶氣堵得她難受,就憑那個女人也想做她的皇嫂?做夢!
瞧著韓玉穎一張俏臉一陣青一陣白地變換著,韓非稍一思量便知道她心里打的什么主意,當即正色道:“穎兒,往后那個景三小姐你少去招惹,否則少不了吃些苦頭。”
韓玉穎卻是左耳進右耳出,不甚在意的樣子,她貴為一國公主難道還會怕了一個小小的景盛蕪不成?這回是她沒有準備才吃了暗虧,景盛蕪!下回再遇上她一定連本帶利地討回來!叫她好看!
“穎兒。”韓非沉聲道,聲音中帶上幾分不悅。
韓玉穎聞言偏頭望去,見韓非沉下臉色,心頭不由得一顫,雖說她與太子哥哥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可說到底她對她這個哥哥還是打從心底里敬畏的,說是畏懼多一些也不為過,怕他的又何止自己一人?因著,瞧見韓非的臉色,韓玉穎一咬牙即使心中再不情愿,嘴上卻是不得不違心地應下:“是,穎兒聽太子哥哥的,不會再為難景三小姐了。”
聞言,韓非的面色這才好看了些,深深地望了眼這個自小便畏懼他的妹妹,心底不由得一陣嘆息,他哪里是擔心穎兒會為難景盛蕪,她這個妹妹有幾斤幾兩重難道他會不清楚,怕她不知輕重地惹惱了景盛蕪吃虧才是真的。
“竹青——”韓非朝著窗外高聲喚道。
不多時,便見一青衫男子緩步進門,朝著屋內的韓非與韓玉穎施了一禮,緩聲言道:“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你去聚寶齋挑幾件兒稀罕的物事兒送到祁安侯府去,親自交到景三小姐手上,就說本宮代七公主向三小姐賠罪,希望她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掛在心上。”韓非緩聲說道。
喚作青衫的男子聞言,微微頷首,應道:“屬下遵命。”
話落,便轉身朝門外走去。
“太子哥哥,今兒個之事又不是我的錯,為何要給那個惡毒的……為何要給景盛蕪道歉。”韓玉穎美眸含淚,委屈地說道。
她都記不得身上挨了多少下,只一個呼吸間輕微的動作身上便痛得像是要散架一般,太子哥哥不為她討還公道便也罷了,竟還放下架子去向那個女人道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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