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章清理爪牙(求訂閱!)作者:容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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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姐,崔管事在碎雨院外求見。”
景盛蕪聞言擱下手頭的賬冊,點了點頭示意雪月去請崔管事進門。
往日里景盛蕪方一接手侯府的賬冊時,便已發現府里頭素日里的開銷與收支對不上的情況,當時自個兒羽翼未豐不便對孫氏動手,如今景正明完全地將后宅掌家大權放給自個兒,自個兒才有了徹查賬目收支的資本。
“見過三小姐。”崔管事在雪月的帶領下低著頭進入了屋,看著景盛蕪恭敬地彎下腰去。
“崔管事兒請起吧,不必多禮。”看著那恭敬的崔管事兒,景盛蕪微微瞇起了眸子。
“三小姐,這是府中的人口名冊,這是府中的賬單,還請三小姐過目。”崔管事說著,將手中的兩本厚厚的冊子給送到了景盛蕪的面前,看著景盛蕪毫不在意地隨手翻了起來,崔管事心里稍微定了一定。
想起昨個兒來人傳話兒,說三小姐要他前來東院兒對賬,自家媳婦兒說的話兒也不無道理,這三小姐一看就是未出茅廬的,怎么可能將這家給當好了,必然還是要仰仗著自己等人方才能夠做主。
想到這里,崔管事便不再說那么多,看似很恭敬的垂著手,站在那里聽候景盛蕪的吩咐。
“崔管事兒,我有個問題不明白,望你能夠明白告知。”景盛蕪翻完了冊子,將大致的賬目花銷都記在心里,突然開口笑著問道。
“不敢當,三小姐有什么要問的,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崔管事垂著手,眸子略微低下,看著很是憨厚老實的回答道。
“這府中的花費向來都是管事兒先過目。然后由夫人過賬?”
“是的,以往夫人掌家之時,向來如此。”崔管事不知道景盛蕪為什么這么問,自然是老實的回答道。“奴才們這些管事兒的不過是將賬目給統計了,最后還是要讓夫人一一核實,才會批下銀子。”
“那若如此,崔管事的手中想來也該握有一分賬冊了?”景盛蕪喝著茶,看似毫不在意的問道。
但是就是這么一問。卻讓崔管事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但他現下卻沒有逃避的辦法,只得老實交代:“是,奴才那里還有一本細賬,這本兒是府上的粗賬目。”
“哼!”景盛蕪聽到這里,將手中的茶盞“呯”地一聲重重地摔在了桌兒上,驚得房中眾人都是嚇了一跳:“現下父親讓我掌家,你卻拿了這么一本子粗賬目來應付于我?”
“不敢不敢,三小姐言重了。”崔管事惶恐的說道。
“不敢?”景盛蕪冷笑,唇角掀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這世上還有什么是你們不敢做的,以往夫人掌家時你們個個兒低眉順眼,現下我掌家,你這當家管事卻敢來隨意糊弄,真當我年少可欺不成!”
聞言,崔管事更是戰戰兢兢,不敢抬頭,心里大呼苦也,他怎么忘了面前這位祖宗可是府中囂張跋扈慣了的,誰的面兒都不給。自己現下來招惹她,豈不是不要命了么!
想到此處,崔管事額頭汗珠津津而下,但卻想不到任何應對的辦法。只能老實的如若一個木頭人兒一樣僵硬在了原地,等著景盛蕪發落。
“有勞崔管事回去將手中的細賬取來,雪月,你一并去瞧瞧。”
話兒外之意不言而喻,有雪月在,崔管事若想使什么偷天換日的手段是不成的了。
“且先下去吧。”話落。將賬目“唰”的一聲扔到了那崔管事的腳下,再也不去看他一眼。
崔管事雖然心里暗恨自己大意,但面上不敢張揚,趕緊拾起了那本賬目要退下去了。
“崔管事,”眼看那崔管事就要退到了房門外面,景盛蕪突然開腔叫到,“念在崔管事家中上有老下有小我且提醒一句,這過去府中是由夫人當家的,你們仰仗夫人也在情理之中,但現下這府中卻是由我做主,有些事兒,還請管事思量清楚了再做,不然,哪日崔管事遭遇橫禍一家子人也是沒指望的了。”
說完,她再也不去看那崔管事震驚的臉色,慢悠悠的捏了塊桌子上的山藥糕放進嘴里,品嘗著那山藥糕甜美的滋味兒。
崔管事回頭看了那端坐在紫檀纏枝硬木桌兒前的少女,看著她面容清秀,朱唇動人,但是談吐間卻是如此的冰冷凌厲,比那心機老成的孫氏更叫人膽寒。
再想到現下確實是由三小姐當家,況且孫氏已經被侯爺幾番下了權柄,怕是難東山再起了,崔管事慢慢退了出去。
三小姐所言不假,有些事兒,他是要掂量掂量再做了。
“小姐是要拿崔管事做由頭清理夫人在府里頭的心腹?”崔管事退下之后,王嬤嬤看著景盛蕪說道。
早先小姐在這府中掌家,便有孫氏的心腹爪牙處處作對,現下侯爺信得過小姐,放權給小姐,自然要先將這最難以料理的崔管事給收拾了,剩下的小嘍啰哪里怕他們不伏誅?
“孫氏在這府中立威多年,自然是有一幫她自己的爪牙,父親將她給圈禁之后,西中的仆人們都是給打發到了旁人的院兒中,也不用擔憂太過。”
景盛蕪將手中最后一塊山藥糕輕輕咽下,拿著那月白繡金線鑲碎珍珠的帕子輕輕擦拭了下嘴角,方才接著說道,“現在孫氏的風露閣是不用擔憂了,干脆趁著這個機會將她的爪牙也都給料理干凈,省的日后給我找麻煩。”
過不一會,崔管事戰戰兢兢的將他自己的細賬拿來給景盛蕪觀看,同時還將完本的人口賬目也拿了過來,瞧著崔管事一副從善如流地模樣,景盛蕪這次并沒有難為他,只是讓他退在一旁,自個兒看起了細賬。
看著這本子細賬,景盛蕪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府上的收入是沒有問題的,畢竟這莊子上繳多少糧食,多少細軟錦緞都是定死了的數目。折合的銀兩自然也是很清楚的。
但是細看那府上的支出,就有很大的問題了。府里頭的小姐姨娘們雖說慣用品質上架的成衣或不料,可上頭記載的數額也未免太大,讓人不得不懷疑。再想到不久前孫氏重金重裝的西院兒奢華的氣派。景盛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看來在這侯當家多年,她終究還是得了不少好處的。
“崔管事,你過來。”看完了賬目,她歡聲開口喚來那站在一旁,從她翻看起就開始戰戰兢兢的崔管事。
“啊。三小姐吩咐。”陡然被景盛蕪盯著叫了這么一聲,崔管事心頭突突直跳,若是這三小姐看出來了夫人做的賬,只怕不只夫人不好,他自個兒也逃不了干系。
“細賬與粗賬中我怎么瞧著有幾處對不上的,怎么夫人當家的時候,沒有向你們問個明白?”景盛蕪淺笑道。
瞧著景盛蕪唇邊帶笑,溫溫柔柔的樣子,崔管家只覺得一股涼氣從腳底直沖天靈蓋,叫他直直地打了個哆嗦。支吾了半天,到底還是沒有蹦出一個字兒。
“崔管事這是在告訴我,你也不知情了么?”景盛蕪又逼問了一句,看那崔管事額角冒起細密的汗珠,她方才將手中的細賬緩緩擱到一邊兒的方幾上。
“這以前的虧空是不能不補的,不然,日后父親面前我也不好交代。這樣吧,就從夫人那里開始,將夫人的庫房給打開了充入到府上公庫里去,另外。這西院兒現下只有夫人和六小姐兩人,夫人還在吃齋念佛,六妹妹一個小丫頭,這許多開銷就不必給了。”
說著。景盛蕪冷冷地瞥了那崔管事一眼,緩聲道:“這事情就由崔管事親自帶人去辦理吧,以往夫人曾經掌家,最是能夠體會到掌家的難處,只要崔管事曉以利害,不怕夫人不答應。”
崔管事聞言。不由得睜大了眼睛,如若他親自帶人去了西院兒逼迫夫人開了小庫房充公,只怕是夫人日后會對他恨之入骨,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也不為過,眼下夫人手無實權倒是不要緊的,可四小姐是夫人的親生女兒,眼下又是御王府的側妃,哪里肯輕易饒過他!
“怎么,管事不愿意去么?那也好,我現下就回了父親,父親雖然大度,但是這貪墨之人父親向來最是痛恨,到時候只怕崔管事要去刑部大牢走上一走了,不知道崔管事這副年邁的身子,從那刑牢里出來,身上還能剩下幾兩肉。”
崔管事心下一驚,忙頷首恭敬地說道:“三小姐言重了,奴才只是沒有想到三小姐會讓奴才領人去西院兒而已,三小姐放心,三小姐交代下的事情,奴才一定細心辦好。”
看著那知趣的崔管事,景盛蕪方才真正的帶了一點子笑意,緩聲言道:“嗯,這才是最懂得進退的管事,現下這府中是要變天了的,若是你們能夠知趣,我自然會比夫人待你們更好。”
“但若是有那不知趣的,就別怪我狠心無情了。”說到最后,景盛蕪眸中閃過一道冷光。
“罷了,這夫人眼看已經倒了,還不如去投靠三小姐!”崔管事回去后,思量再三,只得一咬牙狠心來,轉身帶著人去了西院兒。
這日西院兒里頭雞飛狗跳,鬧得動靜很大,闔府上下都聽到了那被圈禁的孫氏摔砸東西,憤怒打罵的聲音。
西院兒外圍著的奴才婢子們伸長了脖子望著,只見崔管事孤身一人進了主屋里頭,不消片刻又轉身出來,夫人自此便在沒了聲息,只狠狠咬牙地看著一眾仆人將自個兒辛苦攢了多年的小庫房給掃蕩的幾乎一空。
這還不算完,在之后幾日,孫氏連著每天都只能得到一碗糙米湯,連飯菜都不曾見到一點兒。跟在孫氏身邊兒伺候的章嬤嬤的飯食本來在下人中也是不錯的,本想拿來接濟孫氏,但卻根本沒有辦法。
“該死的小賤人,你最好有本事關住我一輩子,否則來日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孫氏癱坐在那滿地碎片中間,咬牙切齒的說道。
此刻她只恨不得將景盛蕪給扒皮抽筋才能消解她心頭之恨。
“奴婢可聽說西院兒那邊夫人日日對小姐咒罵不停呢。”正給景盛蕪揉著肩膀,風月鼓著嘴巴不高興地說道。
“那說明夫人的氣性著實是太大了,吩咐廚房,日后給夫人的糙米湯糙米再少放些,好給夫人下下火。”景盛蕪淺淺一笑,端起了桌上的香茗輕啜了一口。
聽說孫氏身邊兒的心腹去了景正明面前告狀,想要將她給拖下水來,但景正明沉吟了半日,終究還是回了句,夫人吃點糙米湯對腸胃好,現下侯府艱難,夫人拿點私藏出來貼補也是好的。
青悠堂里頭,太夫人懶洋洋地歪在臨床大炕上,景盛欣滿臉笑意地給她揉捏著小腿,邊將自個兒這兩日聽來的趣事兒說與太夫人聽。
“景盛蕪可不是盞省油的燈。”太夫人一撇嘴,感嘆道:“你這丫頭倘若有她一半的手腕,我老婆子也不用日日為你操心了。”
說著話兒,將手中的翡翠念珠重重地抖落了一下,復又道:“我知道你不喜景盛蕪,我老婆子又何嘗愛重她,眼下你大伯寶貝她,咱們動她不得,你平日里便多同她走動走動,總歸是吃不了虧的。”
聞言,景盛欣柳眉一豎,不高興地說道:“祖母,您可別忘了,韓太子那邊兒還對景盛蕪那個小狐貍精念念不忘呢,我可不要去求她!”
景盛蕪與容世子,韓太子之事在汴京城里傳得沸沸揚揚,景盛欣自然也是聽到了風聲的,現下人人都說景三小姐好福氣,不止容世子待她情深不悔,還有個人中之龍韓太子也是對她念念不忘。
景盛欣氣得直撅嘴,什么念念不忘,分明是景盛蕪刻意勾引!也不知韓太子看上了那個景盛蕪哪里!
太夫人見狀老臉一沉,正色道:“你若還想討得韓太子歡心,便不可再輕易得罪景盛蕪,否則可沒人能幫得了你。”
景盛欣聞言這才不情不愿地點了點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