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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太上夫人一向不理世事,但在蕭家地位極是超然,畢竟她是老侯爺明媒正娶的妻子,是蕭家老祖宗。
蕭家虧待誰,也不敢虧待她。
只是她偏愛在寺廟修行,很少露面,也不追求奢侈的享受,跟一個苦行僧似的,然而她的一應供給,吃穿用度都是最最頂尖的,這其中亦是因蕭陽是她的兒子……顧明暖知曉蕭家大多數男人其實只把女子當做傳宗接代的工具,娶回來就是為了生娃。
就算太上夫人地位高,沒有蕭陽這么個出色的兒子,她的日子也不會過得那般平靜,且隨心所欲。
是的,隨心所欲的為先帝抄寫經書,在祭奠先帝英宗時,她可以隨心所欲的表現出一切,做了許多不成體統,讓人誤會的事。
這些事情所產生的不良影響都是蕭陽抹除的,讓太上夫人繼續保持超然的地位。
沒有誰去責難她,更沒有誰去追究她和先帝的關系。
除了顧明暖之外,所有關注這件事的人都被蕭陽暗暗的剪除了。
顧明暖輕輕撫摸蕭陽挺直的面容,“我們兒子一定很像您,孝順,聰明,能干。”
不愿意蕭陽被生母的反常所傷,顧明暖更加警惕殷茹或是蕭越會利用太上夫人,以蕭陽的能力,沒有人能傷到他,除了親生母親。
以前顧明暖還想著解開他們母子之間的誤會,現在卻只想著如何保護蕭陽了。
蕭陽眼里閃過一抹期待,愉悅掛在他昳麗的臉龐上,兒子?!小心翼翼的環住小暖,兒子雖是重要,但是沒有懷里的人要緊。
他怎么都不會為了一個不值的人傷心,哪怕那人是他的親生母親。
從來就不是愚孝的人,他自認為對得住母親,對得住父親和二哥,就足夠了。
不過卻不妨礙他假裝難過一點,讓小暖多依戀心疼他一點,被小暖寵著的感覺,相當的好。
蕭陽這邊享受著顧明暖的撫慰,那邊蕭越聽說太上夫人被殷茹搬回蕭家來,并沒露出太多的意外,聽聞太上夫人親自給顧明暖傳話,吩咐顧明暖給殷茹準備一份的補養身體,保胎藥,輕輕搖頭:“何必呢?她就不能老實認命?非要把肚子里的孩子折騰沒了?”
實在是不智啊,殷茹就不該讓太上夫人強硬對待顧明暖。
他的小叔可不是一個會因為孝順生母就為難妻子的大孝子!
更不會對妻子和母親之間的沖突袖手旁觀,或是只能受夾板氣。
殷茹請太上夫人回府,最想要達到的目的就是利用她是蕭陽生母,促成蕭陽反對蕭越再娶!
并不是請太上夫人來鬧婆媳矛盾,虧待兒媳的。
“祖父,祖父……”蕭越納悶的按了按太陽穴,“祖父怎么把這么個女人當做賢惠的妻子?只因為她是士族出身?”
而且太上夫人仿佛對英宗有幾分不屬于臣婦的心思,以前蕭越很得太上夫人歡喜,甚至為他,太上夫人會強壓蕭陽一頭,太上夫人對蕭越的父親也極是看重,他曾經懷疑過自己的父親是不是同年輕的繼母太上夫人有什么秘密。
懷疑過小叔蕭陽有可能是父親的骨血……畢竟父親顧老二對蕭陽太好了。
“太上夫人,我身體好著呢,不用讓小嬸子專門準備補藥了。”
殷茹懇切的推辭,蕭越能想到的事,她怎會想不到?真正能阻止鎮國公主取代她位置的人不是太上夫人,而是顧明暖和蕭陽!
顧明暖肯定是袖手旁觀,不對殷茹落井下石,殷茹已經很意外了。
蕭陽……倘若蕭陽阻止的話,以顧明暖的順著丈夫的性格,也不會太反對,畢竟她已經受到了報應,顧誠也從迷戀她的深情中清醒過來。
“你看你手這么涼,身體又比以前孱弱,臉色不好看,不好好滋補調養一番,我怕你這一胎會出危險,別以為你生過孩子就大意了。”
太上夫人握著殷茹的手,殷茹低垂的眼睫毛輕輕不安的顫抖,臉頰蒼白,宛若一只無依無靠的小動物,讓人同情心生憐愛,這讓她想到了當年……“我當時難產,好不容易才把他生下來,其中的滋味痛苦,我這輩子都忘不掉,不是你公公從懸崖峭壁上尋來一株人參靈芝為我續命,我怕是早就去了。”
“不管蕭陽是記得,我始終無法忘記你公公對我的大恩。”
殷茹身體一顫,她只是蕭老二的兒媳婦,蕭越卻是蕭老二的親生兒子!
太上夫人會一直向著她?
會不會被蕭越說動?!
“我要讓老二的血脈延續下去,燁哥兒遠走,煒哥兒雖然不錯,到底出身差了點,你這胎一定要好好保養。”
太上夫人很少有被人依靠的時候,從來都是別人做她的主兒,很少讓她自己拿主意,昨夜殷茹冒著風雪求到她面前,殷茹跪在雪地里孤單虛弱的樣子,她想到許多的往事。
不由得對殷茹感同身受,離開自己傾慕的男人的痛苦,除了親身體會過外,沒有人能理解。
“我到底是顧氏的婆婆,讓她準備點藥材,她還敢有二話?”
太上夫人輕聲寬慰殷茹,“男人雖是心狠了一點,但對兒子是狠不下心的,只要你能平安生下兒子,我再從旁勸說一二,蕭越看在你們母子的份上,一定會改變主意的,一個長在番邦海外的女子有什么好?鎮國公主,呵呵,不過是看在越王的面子上封的公主罷了。”
“公主并不算什么,皇上也不是慈愛護妹妹的兄長,連長公主都可以撩開手,血脈更遠一些的鎮國公主著實算不上什么。”
“我……全依賴太上夫人了。”
殷茹盈盈下拜,提著帕子抹眼淚,嬌弱的仿佛寒風一吹就會枯萎的嫩花嬌蕊,“您還記得越王殿下?”
已經在試探越王了,這世上除了太上夫人外,怕是也沒人更清楚英宗當年的事,“昨日可把我嚇一跳,蕭爺竟然……竟然是漢王殿下,不知先帝留下漢王的命,并讓他住在蕭家,以蕭家長輩自居的目的。”
太上夫人手一顫,喃喃的說道:“我就知道,他不會這般心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