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趙若馨揚天狂笑,面對一個個靠近過來的黑衣高手她盡然毫不畏懼,好似勝券在握的將軍。
她轉身,冷冷的對段青吩咐道:“給本少爺殺,今天這里人誰要是走出去了一個,你就永遠從本少爺眼前消失!”
不是請求,而是直接命令,聲音有好像帶著一種魔力,盡然讓段青下意識的回答了一聲:“遵命...”
頓時,段青身上爆射出萬丈金光,不大的院子勁風驟起,沙塵飛揚,槐滿天。
李雍面容一沉,扭頭大喊:“莫不是京城的肉太肥,到了京城沒幾天就吃得腿軟了。”
應聲,高高的院墻上立刻嗖嗖嗖的飛出來了整整三十個精壯無比的大漢,個個氣勢洶洶,很顯然,這三十個護衛是李雍從月國帶回來的心腹,破關斬將,個個煞氣四溢。
方秦嚇了一大跳,立刻拉著方橙就開始朝大門外走,深怕遭了池魚之災。
面容陰狠的桂曉高冷冷一笑:“本官奉旨辦差,慶安王莫不要逼本官傷了你?”
不待李雍說話,段青身上一陣耀眼的紫光爆起,凝成實質的真氣仿佛爆炸的氣團漣漪般層層蕩開,盡然沒有去傷滿院子的黑衣人,而是直接把李雍的三十名護衛震得掉下了院墻。
只聽他冷冷的說道:“我說過,你...沒有資格保護她!”
他話音未落,頓時一個無比霸氣的聲音凌空傳來,聽這聲音,說話的人起碼還在一里之外:“桂曉高,你敢傷她。老子要你的命...”
董子夜腳下一頓,面容終于變得凝重起來:“又一個玄照境高手...”
當然,并不是他怕了,他此番來帶的好手里面也有三人是玄照境,其余清一色的全是海門境高手,要知道想當場滅殺一個玄照境高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當日西郊三十里外的翠竹林中,趙婉玉隨行的護衛里面光玄照境就有五個。游小江還被董子夜偷襲刺了一刀在先。就這樣的情況下還讓游小江給逃了,由此可見,要殺一個玄照境的高手。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只一短暫的愣神,一個瘦弱的黑影閃電般凌空之至,此人一身玄色衣袍,全身金芒隱而不顯。只是那張有些蠟黃的臉顯得有些病態。
桂曉高仰頭看去,同樣面容開始變得凝重起來:“九皇子。你也要來阻下官辦差?本官奉得可是圣旨...”
“哈哈...”李邛沒有看他,而是滿臉溫柔的扭頭去看已經一屁股坐在了石梯上抱著琴的趙若馨。
他說道:“你敢動她一個汗毛,我李邛就敢要你命,不信?你來試一試...”
“哈哈...”
桂曉高果然不愧是能止小兒夜啼之人。面對兩位皇子的出現,他依然毫不畏懼。
只聽他陰狠的點了點頭:“好,我桂曉高賣你九皇子這個面子。今日蒲府的其他人本官要帶走,想來九皇子沒有意見吧?”
李邛正要去詢問趙若馨的意思。
頓時。就聽身后叮...的一聲琴聲響起,趙若馨無比堅定的聲音傳來:“哈哈...段青...你當本少爺的話是放屁嗎?我說過要他們全部都死,不愿意為本少爺出手就滾蛋,別杵這里礙老子的眼,你以為本少爺沒你出手就殺不了他們了嗎?”
段青左右為難。
隨即...又是叮叮叮...的琴聲響起,只見她十指翻飛,搖指和左手晃得人眼繚亂,旋律緊張而神秘,院子里好像一陣鼓角聲聲的場景被勾勒了出來,所有的人都跟著這個旋律變得熱血沸騰。
李雍也是愛琴之人,不過也從來沒見過這種彈法,這等琴技,那里是高絕二字可以形容,簡直是神乎其技。
李邛將院子的人掃視一眼,撇開黑衣人不說,只說董子夜,桂曉高,還有方秦就殺不得,開什么玩笑,董子是董翰林之子,方秦和桂曉高又是朝廷命官,這又是奉旨出來辦差,反而被殺了,這要是真殺了,非震動朝野不可,鬧得可就真收不了場了。
他不知道趙若馨為什么這么憤怒,正皺著眉頭思考該如何勸說趙若馨罷手。
隨即,又是叮叮的一陣琴聲響起,這一次旋律緊張得讓人都喘不過來氣,仿佛是兩軍對壘、沙場廝殺、號角齊鳴。
若是心智稍差之人,恐怕聽了她這琴聲,直接就會沖上去和人拼命。
忽然,琴聲戛然而止,二十一根琴弦被趙若馨瞬間全部撥斷,她的十指已破,鮮紅的血珠順著他的手指滾落。
只見她雙目猩紅的站了起來,抬起血乎乎的右手從腰間掏出一塊黑乎乎的令牌給李雍遞過去,無比認真的說道:“拿著它,到楚陽蠻部,苗部,山民三大部落調兵十萬,讓他們化妝成百姓直入京城...
李雍低頭看一眼趙若馨手里黑乎乎的令牌,還沒來得及消化趙若馨話里的調兵十萬,頓時他身邊的段青和李邛的眼睛都無限放大,異口同聲的驚呼道:“古劍山的掌門令!”
他二人這一聲喊出,場面頓時變得微妙起來,四周躍躍欲試的黑衣人全都被嚇得退了一步,剛才還只是面容凝重的董子夜和桂曉高臉色頓時刷的一下就白了,就連他們二人都齊刷刷的向后退了一步。
只聽桂曉高無比震驚的說道:“你到底是誰?怎么會有古劍山的掌門令?”
趙若馨嘴角微微一斜,帶著幾分嘲諷,又帶著幾分狠厲:“要你命的人...”
直到這個時候,沒有人再覺得剛才那個傻乎乎的丫鬟說出的狠話還是一個笑話!
董子夜見勢得快,立刻轉身就跑:“撤...”
是的,兩位皇子現身都嚇不跑的董子夜和桂曉高,盡然被古劍山這三個字嚇跑了。
外面的街道上響起一陣陣重重的馬蹄聲,隨即就聽見一個女子跋扈的聲音傳來:“董子夜,你敢傷了賈大人,本公主要你全家陪葬,站住,不許跑...”
霎時間,滿院子的黑衣人四散,滿京城全是馬蹄急促的馬蹄聲轟隆隆的嚇得街道上的行人都躲了起來。
“賈大人,你怎么樣了?”
秋平公主急切的從大門口狂奔進來。
然而院子中間,李雍到現在都還不敢接趙若馨遞過來的這塊令牌。
趙若馨冷冷的說道:“哼...一群沒用的東西...”
李邛本來正要勸她不要生氣了。
頓時就見李雍一咬牙伸手去接了她的令牌,認真的說道:“少爺可還有別的吩咐?”
趙若馨冷哼道:“有...派人去秋霜縣的玉屏山,告訴褚鳳娘,就說賈仁南叫她整裝千騎褚家軍于京城西郊候命,傳烏鎮十里長街就說少爺在京城被人欺負了,傳殷州九山十八寨,就說大當家的請他們到京城逛窯/子,傳烏國王廷...”
李邛終于是聽不下去了,對著已經被憤怒占據了理智的趙若馨當頭就是一聲暴呵:“趙若馨,你要干什么?就因為蒲府這點破事兒,你非要鬧得天下大亂,血流成河,非要弄得幾十萬人陪上性命不成?你個瘋子...”
“哼...”趙若馨冷笑,一雙猩紅的眼睛瞪著他,“這還是一點破事兒嗎?他殺了為了我被趙忠全身骨頭都捏碎了也沒坑一聲的游小江!你知道不知道,我答應過他老娘,他不能死在我前面,你知不知道,他殺了救我趙若馨命的恩人...”
“你個瘋子...”
李邛抬手就要給趙若馨一個耳光狠狠的扇過去,好讓她清醒清醒。
然而此刻,他高高揚起的手被后面跑過來的秋平公主給拉了下來。
秋平公主說道:“哥...你不準打他...”
“哼...”趙若馨沒有去看這會兒出現的秋平公主,只是瞪著李雍冷冷的喝道,“還不快去,別讓老子把你也看不起了,都他瑪一群窩囊廢,還他瑪男人,真是夠丟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