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二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開心地笑了。自己沒能把事辦好,小娘子不但不埋怨他,在眾人面前還如此盛贊他,給他臉面。這讓他對薛青衣更是忠心耿耿,他王小二果然沒有跟錯人。
見今日事情處理的也差不多,薛青衣想到簡秋白,遂開口問道,“小二哥簡大哥現在可在迎客來?”
“在的,在的,他這幾日除了吃睡拉撒,每天都悶在房間里,研究那本《本草綱要》呢?要不要小的去叫他一聲,如若他知道小娘子過來,肯定會很高興。”
薛青衣聽了王小二的話臉上微微動容,嘴角也勾起了一抹輕淺笑容,這個道爺對她真是一片赤誠。
“不用了,小二哥,他在用功,我就不過去了,到時你支會他一聲說我來過了,還有和他十日之約,我會如期來找他,讓他安心處理他的事情。”
這幾日的相處,王小二和簡秋白二人之間雖然不時的斗斗嘴,不過在這斗嘴的過程中早已經建立了革命的友誼。
王小二在心中嘆了口氣,這次小娘子不見道兄,道兄如果知道了該傷心了,這些天這位簡道爺可是天天念叨著小娘子。
好不容易小娘子出來一趟,卻不打算見他。王小二暗自思量著等下要如何和簡道爺說,才能讓他的心里能稍微好受一點。
“小娘子,那您稍待片刻,我先去叫一輛馬車,去去就回。”
薛青衣點了點頭,王小二退出雅間,重新關上了雅間的房門。
一旁的靈兒已經有點按捺不住,“姐姐是不是再等一下,我們就可以去外邊玩了?”
薛青衣輕聲道,“靈兒,等一下姐姐有事還要去處理,不方便帶你一起去,你先和楚楚姐姐呆在這里可以嗎?”
靈兒走過來。嘟起小嘴,握住薛青衣的手,晃了兩下,不依道。“不要啦,姐姐,呆在這里好悶。靈兒都好久沒出來玩了。”
看著靈兒委屈的小臉,薛青衣的心驀地一酸。她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將來做準備。希望有一天她能給靈兒一片自由和安樂的空間,讓她能一直無憂無慮地生活下去。現在只能暫時委屈她一下了。
“靈兒乖,姐姐等下馬上回來了。外面的兩個大哥哥是壞蛋,他們守在外面不讓姐姐出門,姐姐只能偷偷地出去。”
薛青衣把靈兒額際兩根散亂的發絲,別在耳后,溫柔對她道,“姐姐知道靈兒很厲害,靈兒幫姐姐看著他們,不要讓她們發現姐姐出去了。可好?”
靈兒松開握著薛青衣的手,轉而抱住她,把頭埋在她的胸口,糯糯的聲音從薛青衣胸口處傳來,“那姐姐,可要早點回來。不要讓靈兒等太久了。”
薛青衣一手撫摸她如絲緞般光滑的秀發,一邊承諾道,“恩,姐姐一定早點回來。”
得到薛青衣的承諾,靈兒像一個慵懶的貓兒一般乖順地賴在薛青衣的懷里。姐姐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讓她舒服的想要睡覺。
許是昨夜太過興奮,靈兒感覺自己的眼皮不爭氣地想要合上。
看著懷中已經睡著的靈兒,薛青衣對著蕭楚楚無奈一笑。靈兒這鬼精靈說著說著就睡著了,真是孩子心性。
薛青衣和蕭楚楚合力把她扶到了塌上睡下。
兩人來到了雅室的外間,薛青衣囑托蕭楚楚幫忙照顧靈兒后,就和折回的王小二一起從雅室的后間出了迎客來。
到了樓下,薛青衣和王小二來到迎客來的后門,早有一輛馬車停在那里。
薛青衣上得馬車。王小二也上來坐到了馭夫旁邊的位子上,不到一柱香的時間,馬車就來到了金陵城外的破廟前。
薛青衣一下車,就看見一個七八歲左右面黃肌瘦的小姑娘坐在破廟前使勁搓揉著木盆里的臟衣服。
她的眼神認真而又專治,讓人覺得她現在正在做一件對她來說了不得的大事,
絲毫也不受外界的影響。
那小手則瘦的跟雞爪子似的,薛青衣甚至懷疑下一刻這一雙手是不是會被她的用力給折斷。
小姑娘那張臘黃臘黃的臉上,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深深地陷了進去,她的衣服上面雖然縫滿了一塊塊的補針,不過卻平整慰貼,非常的干凈。
薛青衣走上前去,低下頭對著正專注洗衣服的小姑娘,道,“小姑娘,請問你們這兒有一個叫血狼的少年嗎?”
花兒一聽到血狼的名字,手上的動作一頓,迅速抬起頭來,她警惕地看了一眼薛青衣和她身后站著的王小二,確認她們兩個人看起來并無惡意。
才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好奇地問道,“血狼是我哥哥,他有事出去了,現在不在家。你們找他有什么事嗎?”
“哦,那我來的真是不巧,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薛青衣笑著問道。
“我叫花兒?姐姐,如果你找我哥有急事,你可以再等等。他一早被狗蛋哥叫出去了,過一會應該馬上就會回來了。”
這個姐姐戴著帷帽,雖然看不到外貌,不過她身上的衣服真的好美,就像天上的仙女穿的那種衣服一樣,她說話的聲音也好好聽。
小花兒覺得這個姐姐應該就是說書先生常常講到的月宮里的嫦娥仙子,這樣一個如天仙般的娘子怎么會到她們家小小的破廟里來?她又是怎么知道哥哥的名字的?
她來這兒找哥哥有什么事?
小花的心中有很多疑問,不過她都沒有問出口。
她只是一個小孩子,哥哥說了,早慧必夭,有些事情不需要她這當小孩子的操心,天塌了,有他這個當哥哥的頂著。
想到哥哥,花兒甜甜的一笑。
而且她對這個姐姐印象很好,她也不覺得她會加害她們,所以她什么也不問,只做一個小孩子該做的事。
“那好,我就在這兒等一下他。”薛青衣微笑著道。
花兒見薛青衣說要等她哥哥,忙放下手中的衣物。去廟外的水缸里取了一勺水,洗干凈了手,再去破廟里面搬了一張自認為最好的木椅子出來,用布巾仔細擦干凈,才對著薛青衣道“姐姐,那你先在這里坐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