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師弟的聲音雖然不大,不過四周的眾人還是都聽清了,眾師兄弟們的臉上帶著了然的笑意,簡秋白臉皮薄一下就紅了臉。
“師弟,這可不比咱們天機門,你別亂說話。”簡秋白面容一整道。
“恩,我知,我知,不說了,不說了。”說完,這位長著一張娃娃臉的黃師弟又用那種異樣的眼光望著一臉嚴肅的簡秋白,調侃道,“師兄,你這次下山倒是開竅了不少,不過這臉皮也薄了不少。”
這黃申在山上的時候,就愛笑鬧。當時簡秋白倒沒覺得什么,不過在薛青衣的面前說這些難免會顯得尷尬。
簡秋白望了一眼薛青衣,看她仍是那般泰然自若地品著茶水,恍若沒有聽到他們玩鬧一般。
不知怎地,簡秋白的心里升起一股異樣的情緒,他說不清這是什么,只是覺得胸口有點堵,莫名的感覺難受。
還是一旁的較為年長和穩重的張師兄看不過去了,扯開了話題,插嘴道,“簡師弟,不請我們坐下嗎?”
簡秋白望了薛青衣一眼,略微猶豫了一下,他這些師兄弟們平時在天機門笑鬧慣了,他就怕他們在薛青衣面前口無遮攔的,想著是不是再另開一桌為好。
薛青衣倒是不介意,她笑了笑,道“簡大哥,遠來是客,你和這些師兄弟們好久不見了,你好好招待一下大家,敘敘舊,等下我叫掌柜的泡上一壺好茶。”
薛青衣這么一說,立刻就博得了天機門這些小道君們的好感,他們拉開凳子就隨意地坐了下來,本來還顯得空蕩的桌子,一下就坐滿了人。
簡秋白簡單地為薛青衣介紹了一下眾人,還沒等他開口為自己的師兄弟們介紹薛青衣,那個叫黃申的娃娃臉小道君興致勃勃地開了口。
“這位小娘子,不知道尊姓芳名?家住何方?你怎么和我們簡師兄認識的啊?”
坐在旁邊的張師兄明顯是這一行人的領頭人,他瞪了黃申一眼,道,“師弟,你當這里是我們天機門啊,怎么隨便問人家小娘子的閨名?你懂不懂規矩?”
黃申那張娃娃臉上滿是委屈,“師兄,我不就是好奇嘛,難道你就不好奇?”
簡師弟在天機門時那么受師妹們的歡迎,不過也沒見過他對哪一個師姐或者師妹特別親近過,他不是見他難得的開了竅,所以想問問清楚,他也是關心簡師弟嘛。
張師兄看著黃申嘆了口氣,誰說他就不好奇了,可好奇歸好奇,有些事旁敲測擊,或者等一下問師弟本人也行,哪有人當著人家的面就這么直接開口地。
薛青衣笑了笑,不以為意。她淺笑著一一回答了黃申的問題。這又贏得了這些小道君的好感。
這時,小廝端了菜上來,簡秋白又叫了一壺酒和幾個小菜,這一餐眾人吃的異常開心。
飯后,薛青衣叫了一壺信陽毛尖請了眾人,稱有事攜初晴告辭了眾人。
這些小道君對薛青衣贊不絕口,望著薛青衣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更不要說簡秋白了。
一旁的張師兄看了,嘆了口氣,壓低聲音對他道,“師弟,國公府的小娘子雖然出色無比,不過與咱們終歸是兩路人。”
這一次下山其實師父另有交代他們任務,沒想到在迎客來與簡師弟不期而遇,才讓他發現師弟居然對俗世的女子動了感情,而且看起來還是用情比較深的那種。
他們修道中人,最忌的就是動心動情,張師兄不由為簡秋白擔心了起來。
“張師兄,什么兩路人不兩路人,只要兩情相悅沒什么不可以的。張師兄啊,你太迂腐了。師哥,我支持你”一旁的黃申插嘴道。
卻不想張師兄伸手直接敲了他一個栗子頭。黃申摸了摸被敲痛的頭,怪叫道,“師哥,你干嘛敲我頭啊?”
“我聽說昨天有兩個小師妹為了你在練武場對戰了?你呀,把心思好好收一收,你說說看你那武技現在在第幾層了?”張師兄一臉的恨鐵不成鋼,明明天分不錯,為什么這個小師弟就是不肯用功,老把時間少在沒用的事上。
“張師兄,我們不是在說簡師兄的事,你怎么又扯我的頭上來了。”
張師兄狠狠瞪了黃申一眼,黃申這才住了嘴。其它幾個小道君看著黃申一臉委屈樣,都偷笑了起來,引來黃申一陣怒瞪。
“師兄,這一次師父讓你們下山,是不是有什么事讓你們處理?”簡秋白問道。
他這個師弟從小就極有主見,而且認定的事情幾百頭牛也拉不回來,張師兄見他故意插開話題,也就不再多說。
他臉色一暗,嘆了口氣,道“天機閣中的一部心經被偷了,師父命我等下山查探線索。”
“是誰這么大膽?連天機閣的經書也敢偷?三十多年前那場事故發生后,藏書閣不是一直戒備森嚴。”簡秋白吃驚地問道。
“就是因為戒備森嚴,心經還是再一次被偷了,所以師父才會大發雷霆,而且那個盜賊竊取的是三十年前那部心經的下半部。師父懷疑是三十前盜取心經的那個叛徒出現了。現在師門已經戒嚴了,師父動用了天機門所有的力量,派了門下弟子在四國查探,這次他是下了決心要把三十年前那個叛徒抓回師門嚴懲了。”
“此事哪有那么容易啊,師門里抓這個叛徒抓了多少年了,還不是連個人影了也沒有。”一旁的黃師弟和另幾個天機門的小道君的神情都有點蔫蔫的。
三十年多年前他們天機門出了一件大事,管理天機閣的一個小道士監守自盜,偷取了一部心經。至于他偷取的是一部什么心經師門一直沒有公布,但這部心經一定是很重要。
當天掌門天機子就派出全部天機門的弟子去追捕這名叛徒,不過那名叛徒顯然是處心積慮良久,最終也沒有把人抓回來。
也是從那一天起天機門公告欄上就多了這名叛徒的懸賞頭像,每年天機門也派遣不少弟子在四國追查這名叛徒,這么多年了,仍是一無所獲。沒想到這名叛徒膽大包天,事隔三十多年還敢行這偷盜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