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怡看著石頭上的兩行刻痕,笑了,笑容里蘊含了太多的信息。
本來嚴肅地周衛極聽了差異地問道,“一一,你曉得這是什么?”
“這是一種語言符號,會寫這種符號的人一定來自我的祖國!”藍怡自豪地說,“這是漢語拼音,是新中國成立后為了方便大家學習漢子才發明的。也就是只有來自我那個是空的人才會寫。”
漢語拼音是中國建國官方頒布的漢字注音方案,于1958年公布實施。所以藍怡才這樣肯定。
周衛極點頭,“上邊寫的什么?”
“誓死捍衛祖國領土主權,姬成武直。”藍怡讀了出來,“這是個軍人吧。”
“主權是指的什么?”周衛極問道。
“主權就是自己的土地自己做主的意思,自己的土地自己說了算的意思。在我們那里‘主權’這兩個字通常和國家聯系在一起,是一個國家對其區域所擁有的至高無上的、排他性的權力,國家喪失了主權就意味著這個國家解體或滅亡了。”藍怡詳細解釋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周衛極點頭,語氣里充滿認同,“你說得對,這句話確該是軍士所留,且還是個響當當地的男兒郎!”
用刀刻畫出祖國的版圖,并在背面留下這樣的文字,應當是軍人的作風。
“姬成武直乃是此人的名字吧?”周衛極看著第二行這些或圓或直的痕跡問道,“此人姓姬,或姬成?”
“他應該是姓姬。叫做姬成武,那個時空我沒有聽說過姓‘姬成’的。”藍怡看著這四個拼音,猜測道,“不過也有一種可能,那個時空的年輕父母在給孩子起名字的時候有時會把父母的姓氏合在一起,再起個兩個字的名,這樣就四個字了。或許這人的父親姓姬。母親姓程。他叫姬成武直。”
這種情況雖不多見但也是可能的,藍怡的姐姐家隔壁住著一對活寶新潮地小夫妻,他們家上小學的兒子就被起名字叫做霍李奇奧。藍怡為此感慨許久。
“這……到時十分新鮮。”周衛極摸摸下巴,對于藍怡來的那個時空,他知道與這里差別甚大,所以也就見怪不怪了。
藍怡微微一笑。又提到另一種可能,“你看這下一行。‘姬成武’三個拼音是挨著的,‘直’這個拼音和前面的間隔大許多,所以他也可能叫做姬成武,‘直’字有另外的含義。”
周衛極看了看。又認同地點頭,“也有道理,雖說姬成武直也能叫的。但堂堂大男兒叫這個名字也別扭些,聽起來不像我中土人氏。反而更像是番邦之人。”
“啪!”火折子跳躍的火苗發出一聲爆響,兩人腦子中閃過同一張面孔。
“番邦……之人,拓跋孝直?”
他曾來過這個石窟,時間也對。而且最關鍵的一點就是周衛極在這石窟內曾與他相遇過,當時周衛極躲在暗處的石縫中,明明感覺他發現了自己卻沒有用匕首射殺自己。當時周衛極就覺得他給自己的感覺很奇怪,陰冷中透著一股子堅毅的正氣。
“拓跋孝直,”藍怡重復一遍,“他被高老將軍捉住后,被押送到了京中,也不曉得現在如何了。”
“被壓在牢里。”周衛極說完,左右看看,找了個隱蔽的角落挖開碎石,將這塊刻字的石頭埋起來又用碎石壓住,仔細打量看不出來才肯罷休。
做完這些,他才拉著藍怡,“藍怡,記住,這件事情只得你知我知,不可告知旁人。”
“可是……”藍怡有些猶豫,“可是咱們在這里發現了這樣的信息,你不報上去若被發現了的話,沒有關系么?”
周衛極緊縮的眉頭散開,壞壞地笑道:“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咱們看到了這樣的一塊石頭?只當咱們來此賞玩一圈罷了。”
藍怡呵呵笑了起來,這家伙就是這個樣子,你看著他明明經常擺著正經無比的面孔,但是有時卻似無賴一般冒出壞水。難怪村里著名的地痞趙中選會說周衛極這個二愣子小時候跟他一樣是在村里“混”過的。
“好,都聽你的。”藍怡輕松地應下來,周衛極這才露出笑意,吹滅火折子收起來,拉著藍怡向外走。
柔光里,藍怡的眼神暖暖的,她又何嘗不知道周衛極保護自己的心意。若是將石頭和上邊的信息說出去,必定會被問起他們為何知道石頭上暗號的含義,周衛極自然不會把藍怡的來歷說出去,所以還不如不說。
“不過,若真的如咱們推測的那般,拓跋孝直或者夏州來人中有人來自我的時空,他們為何會出現在此處也就能解釋了。”藍怡認真分析道,“我在那邊見過中國境內有暗河被發現的事情,或許在我那邊咱們縣內這條暗河也是被發現了的。而且已經勘測清楚,這條暗河可以直通海口的事情也被探查的明白了。”
說完,藍怡打量暗河的眼神,認真起來。
或許這條暗河藏著更多的玄機,否則來人也不會選擇這里作為藏身地點。雖然她見過關于暗河的報道,但也并未多加關注,但是這條暗河水流量大,能夠行船并直通海口應該是少見的吧?
那個來來自自己的家鄉的可能是兵哥哥的老鄉,帶著一大幫子人來這里要出海,是為了什么?
藍怡撓撓頭,望著被周衛極藏起來的石頭皺皺眉,總覺得這里邊有自己沒有想明白的事情。
很多事情正在打破她的認知和常識。靈魂穿越,時空差異,很多事情已經不是她能分析明白的。而她能做的也僅僅是在這變化的時空里,在這里守住自己的家,守住自己的家人,守住自己的幸福罷了。
想明白這些,藍怡笑了,管這么多事情作什么!
既來之則安之,處變不驚方為上策。
“夫君,咱們回去吧,瑤姨和文軒還在縣城等著呢,小家伙肯定早就睡醒了要找爹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