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間寬敞卻莊嚴的會議廳,六個校方派來的代表跟三個帝國法務調查員端坐在主席臺上,下面的嘉賓席上還有不少觀眾,陶蕪坐在臺前,被這群人用或者鄙夷或者冷漠或者不屑的目光注視著,莫名的有些好笑。無彈窗═要看╞╪書.
于是她就真的笑了出來。
坐在左數第二個位置上中年男人面色一變,當即厲喝道:“陶蕪同學,在座的都是承遠軍事學院德高望重的教授,以及帝國法務司特派的調查員,作為承遠軍事學院的學生,你應當保持最基本的尊重!”
“哦。”陶蕪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經的說道:“尊重是相互的,如果他們對我保持最基本的尊重,那我自然會尊重他們。”
這句話委實太不敬了些,中年男人拍案而起,怒喝道:“你這是什么態度?你現在是因為故意殺人的嫌疑而接受調查,不是在玩游戲,挑釁調查員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哦,您也知道我只是因為某些嫌疑在接受調查,而不是在低頭認罪,那就不要用看殺人犯的眼神看我!”
陶蕪微微一笑,聲音清脆的說道:“如果您左手邊的那位先生眼睛可以不用那么斜,您右手邊的那位先生可以不用鼻孔對著我,您隔壁的隔壁那位先生表情稍微正常一點兒,那我也可以保持正常的態度接受調查。要看┡┞書╪╡┝╪╪╡╪.[1[”
在座的所有人面色都是一僵。
不少人都聽說過這個叫陶蕪的女生有多頑劣不堪,也知道她的性格張揚肆無忌憚,但第一次見識到這女生的囂張,還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女孩子明亮的眼神,咄咄逼人的態度,哪里像個在接受調查的嫌疑犯,倒更像個受了冤屈找說法的受害人……
這一招先聲奪人倒是有魄力!
可惜……
在場的都不是一般人,董事會那位還特別吩咐過,這陶蕪不過是個無父無母的平民丫頭,難道要靠一張嘴翻天不成?
中年人張了張口正要說話。主席臺最中間頭花白的老頭子清咳一聲制止了他,深褐色的眼睛注視著陶蕪,老者語氣平淡卻不失威嚴:“陶蕪同學,我們只是針對最近的傳言找你調查一些情況。在座的嘉賓跟教授都對機甲有深入研究,我們會分析相關證據得出一個公正的結論,你只需要如實的將事情的經過跟我們說一下就可以。”
老者的態度平和,陶蕪直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庫克教授。┡要┠看╡═╪┢書我很榮幸您能親自來到這里,也很感激您對我的尊重。只是事情的經過都有監控記錄,視頻比語言更有說服力,我無話可說。”
這個老頭子是承遠軍事學院機甲學院的院長庫克,也是學院唯一的九級機甲師,曾獲得過帝國機甲師界至高的銀河獎,在軍校中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陶蕪一眼就認了出來。
她不易察覺的松了口氣。
派出這樣的人作為調查組組長,可見校方對這件事還是很看重的,至少未必會如琳達所說。調查結果會完全被董事會操控。
畢竟承遠軍事學院不是什么爛學校,好歹也是羅嵐帝國十大名校之一,軍事學院又是出了名的嚴謹公正,對學校而言,錢跟面子同樣重要,如果調查結果完全被利益操控,那這學校也就愧對它數千年來在帝國民眾中的聲譽了。
果然,庫克院長和藹的解釋道:“請你來之前,機甲學院的七名教授已經再次研究過那段視頻了,就如同上次調查結果一樣。沒有現任何問題。但是,我們同樣參考了你在游戲中的對戰視頻,很多人說你對機甲的操控能力與你在機甲課上的表現不太一致,我們對此有些疑惑。所以才請你接受第二次調查。”
“不,教授,您一定沒仔細看。”陶蕪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我游戲中的表現與機甲課上的表現,其實是完全一致的。”
庫克教授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一閃而逝微不可見,卻被陶蕪敏銳的捕捉住了。
于是她的心情就更放松了。
“教授。如果您仔細對比游戲與實訓場上的對戰視頻,就會現,我對每一場戰斗的態度,以及戰斗直覺與反抗意識,其實從來沒有變過。”
她說的從容而肯定,在座的眾人反而有些摸不著頭腦。
中年男人手指輕點,兩段全息視頻便呈現在會議廳中的正中央。
游戲中的陶蕪戰斗身影從容利落,縱使開著笨重的機甲都能做出最有效的反擊;而實訓場的上的陶蕪就不一樣了,動作笨拙的比初學機甲的孩子還不如,龐大的機甲猶如失去控制的巨獸,狠狠的砸向了那三個可憐的學生。
這樣一段視頻不停的重復播放,三位新生的慘叫聲響了一次又一次,很容易激起圍觀者的憤怒。
庫克教授似乎還在沉思,一位名叫劉易斯的調查員忽然問道:“陶蕪同學,你憑什么說這兩段視頻你的表現是一致的?在我看來,它們完全不一樣,你明明是機甲高手,卻在實訓場上做出這樣幼稚的動作,讓人很難不懷疑你的動機。”
陶蕪笑了笑,看著他說道:“劉易斯先生,如果您也是一位機甲師,如果您也玩星際大爆炸,就一定會知道,真實的機甲與游戲中是不一樣的。”
“我當然知道兩者的不同,精神力是其中的關鍵,但根據我們的資料,你的精神力水平非但不低,而且是在場學生中等級最高的,這很難解釋我們看到的情況。”
陶蕪抿唇沒有說話,坐在嘉賓席上的比伯教授忽然站了起來。
“劉易斯先生,精神力高不一定就能很好的駕馭機甲,這個很多機甲師都能證明,并不能作為證據。”
主席臺上有四個人表情一變,有人啟動了傳訊儀訊息,有人則用眼神示意比伯,似乎在警告著什么。
陶蕪神色不變,靜靜的等著比伯教授的下文。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男人不可能幫自己。
果然,比伯教授鄭重的說道:“作為陶蕪同學的教授,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很遺憾,我愿意親自操控機甲與陶蕪對戰一場,她的機甲操作水平到底是真的拙劣還是偽裝,在場的都是高級機甲師,仔細分析便會知曉。”
此言一出,滿座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