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緣

第四百零七章 結

季安寧瞧著季潔悅的神情,季家人為何還要這般的善待季寶花,這已經快成了季潔悅的心結。季安寧轉著彎對過她,可她心里還是憤憤不平,覺得以德報怨,何以報德。其實季安寧很是理解她,這個年紀正是非黑即白是非分明的年紀。

她笑著提議說:“那我們家就由著她獨自提著小包袱去夫家成親吧,至于陪嫁丫頭什么的,是我們家花銀子置下來的人,就不用跟著她去。反正我們季家的面子,她早已經在暗地里丟過一回,她這一回去外地,只不過是在明面上再丟一回,也不算什么怪事。

恩,時間還有余,我們再鼓動二伯父一次,在那人來迎親時,由著二伯父直接巴掌上臉去招呼人。二伯母那里的衣裳,是用不著安排繼續做,反正以前做了那么多,也沒有瞧見她誠懇的感謝過一回。嗯,貞兒這一處更好處理,我們兩個遞刀給她,讓她直接把那人臉毀了。

然后一個傷了臉面被悔親事,另一個由此壞了名聲,也一樣的嫁不出去。這些事情一一做下去,我們可以痛快一時,隨后呢,卻會禍害季家所有人一世。”季安寧慢慢的說著話,她瞧著季潔悅的神情變化,最后是她咬牙忍下來的神情。

她很是不平的說:“為什么,她明明做錯了事情,我們家還要成全她的親事?貞姑姑明明比她好,可那人為何會瞧中她。還有為何寧姑姑你一直不生氣啊?你是不是覺得貞姑姑一直待我們不好,她那人那樣的好,她現在這樣是活該啊?”

季安寧瞧著季潔悅笑著輕輕搖頭,說:“她總要嫁人,有人要,為何不讓她嫁,何況還是遠遠的嫁走。你貞姑姑是比那人要好,可是別人那是王八配綠豆正對眼,你貞姑姑這叫做逃過一劫,我們要為她高興才對。

誰的胳膊大多數的時候總是往里拐,你貞姑姑待我們也沒有什么特別不好的地方。只是說心里話,我是覺得她有些活該。不過,她現在能夠容忍下來平淡對待那人,我還是佩服她。別人作下來的事情,別人日后要得享自作的后果,我用得著為不相干的人去生氣嗎?”

季安寧是不太看好季寶花的親事,想來季家的長輩們心里也是如此想,所以大家才會成全她的愿望。季寶花在季家作得起來,那是季家人感念她總是要出嫁的女子,多多少少會讓著她由著她,反正她的那些小手法暗心思,季家人還沒有放在眼里。

季潔悅輕輕的舒一口氣,她跟季安寧說:“有好幾家來跟貞姑姑提了提親事,我們家都還沒有應承下來,說貞姑姑現在年紀尚小,還有待慢慢的來。”季安寧覺得只怕來的人家和那男子,還沒有一個讓季守成和寧氏相中。

季安寧瞅著季潔悅輕輕的笑了起來,她聽季樹立提過,來向季家打聽季潔悅消息的最多。她笑著問:“大哥和大嫂想為你瞧了什么樣的人家?”季潔悅的臉熱起來,她低聲說:“父親說,希望那人是讀書人,有上進心,將來就是為官,也能尋得到機會帶我回娘家。

母親跟我說,人心不要太大,只要那人是一個可依靠的人就行。我不太懂這些事情,不過我想得明白,父親和母親會為我挑選一門好親事。”季樹立悄悄跟季安寧提過,季家將來為長久利益著想,家里人有心想要遷居去都城居住開新支。

季樹立的意思,他不想在熟州城里為季安寧許下親事,他想要季安寧嫁至都城去,將來兄妹兩人還能長來往。他跟季安寧直言:“我就瞧過你嫂子一面,可是我讓人私下里去打聽過,她為人甚好,你們一定能相處得極好。”

季安寧沒有想過她將來能與季樹立的妻子相處成姐妹,只希望彼此瞧在季樹立面上好好的相處。或許季樹立是要成親的人,他比往日面上神情要嚴肅許多。季守家都無法再當他是孩子一般看待,有關為季安寧來提親的人,他都要跟田氏和季樹立商量一番。

季樹立對所有上門來提親事的人,他都有些看不眼去,他跟季守家說:“一個個都是瞧著我的前途來,就沒有一人是專門為寧兒而來,這樣的親事,我們家里如何敢商議下去。我可不想自家妹子的婚姻,將來要隨著我的事情起起落落,我只想她能好好的過日子。”

季守家原本已有心動的人家,那人家的背景條件在他看來,那是遠勝于季家。他現在聽季樹立的話之后,再想著季守業季守成對那人家淡淡的態度,想到后來季守成直接跟他說話:“老三,寧兒的親事行與不行,現在立兒還在家里,你先去問一問立兒的態度。

他們兄妹一向親近,他要是不滿意,寧兒的親事,我和大哥一樣是不會許可,你也別想你自個做主。”季守家原本想要提一提那家人,他瞧見季樹立的態度,他很是自然的熄了那心思那打算。他是有心想要女兒嫁過去過好日子,可是兒子說的話也有道理。

季守家自身的事情,最后還要麻煩兩位兄長。季守業聽過他的意思之后,他是不反對他回來,只擔心他那多情憐憫弱女子的舊毛病。他直言:“老三,熟州城里流動人多,每年都有不少的身世悲慘的弱女子經過這里,她們當中一定會有識文字擅長琴棋書畫的女子。

我別的不擔心你,你做事什么的,你都有一定的能力,我就擔心你太喜歡做英雄好漢,一心要解救弱女子過上好日子,結果你又會在無意當中不知會得罪了什么人。我現在年紀大了,越來越喜歡過安穩的日子,實在經不起你那樣的事,隔幾年又發一樁出來。”

季守家聽著季守業的話,他的臉都給窘得紅得有些見不了人,他低聲說:“大哥,我那時候太過年青,容易被人的話哄得心軟起來。我現在年紀大了,這些年也經了許多的事情,心腸也硬了起來。再說田氏與我說了,我要是再來一次那樣的事情讓她煩心,她就不會再為兒女著想,她也到了為她自個過輕快日子著想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