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緣

第四百六十章 地位

顧家當家祖父出手,第二天,熟州城里的人,皆知西顧家小七房老太爺為兒子定下一個良妾,正是顧七老爺最為喜歡的商家女子。這天的傍晚,顧家派來的轎子就候在商家的門外,大家都瞧見商家女子上了轎子。

有好事的人,還追著轎子跟著跑,瞧著那轎子進了西顧家后門。好事的人,把話傳了出去,其實大家都有些不明白為何顧七老爺為嫡子選中的妻室,最后竟然成了他的良妾。顧家小七房的偏院里面,有一間房的門口掛著紅花,正是今晚良妾的喜房。

顧七夫人神情怔忡的坐在房里,她瞧著面前一身深紅衣袍的顧七老爺,她竟然連失望的心情都沒有了。她的腦子里回想著當日顧七老爺的話:“你別瞧著這是商家,可這一家的女子,品貌才華皆能配得上小十,遠勝過季家那個什么都平平的女子。”

顧七老爺頗有些惱怒瞧著顧七夫人,他在她面前說了這么一會話,她還一直是這副呆若木雞的神情,他很是氣惱的跟她說:“你有沒有去母親面前打聽清楚,為何父親為我納了她進門來做良妾?”

顧七夫人怔然抬眼望著顧七老爺說:“老爺,老太爺愿意成全你的心意,你就收著吧,何必要我去母親面前丟面子。天色不早了,新人在房里候著你,你不要在我這里耽誤太久了。”顧七夫人抬眼瞧著顧七老爺,事到如今他還在她的面前做戲。

顧七老爺是有口難言,他如何知道他的父親早上說為他尋到一個美人為妾,他想著身邊多一個女人不算多,他笑著說愿意聽從他的安排。等到午時,他知道他的父親親自出面跟商家訂下那個女子為他的良妾,還直接在官府錄了冊子。

顧七老爺知道消息時,已經晚了時辰。顧七老爺瞧著花轎進了他小妾們的院落,他在院子門口瞧著那間匆匆忙收拾出來的房門口,那個女子身邊的小丫頭正四下里張望,他的心情起起伏伏的一時難以平靜下來。

他來顧七夫人這里原本以為能夠尋找到她理解,他難得的很是仔細的跟她說了自已的不知實情,卻換來顧七夫人木然反應。他現在瞧清楚顧七夫人眼里愛莫能助的神情,他只覺得他的腳步遲緩下來,他要如何去面對那一個他原本視若晚輩的女子?

顧七老爺的腳步進了那間簡陋的新房,新房里傳來幾聲細細的說話聲音,很好房里燭火滅了。然后然后、、、、、、天亮了,大家很快知道顧七老爺如何的疼惜這位新來的良妾。很快顧家的人,皆見到這位美貌出眾的妾室,的確是驚艷至極的美人。

顧石諾是在顧七老爺納妾這個傍晚趕回來的,因為知道顧七老爺的喜事,他才沒有回到小七房來驚擾到父母。他在新妾拜見主母時,順帶見到顧七老爺的良妾。那位良妾聽見他的名號,她滿眼淚光的抬頭快快的瞧了一眼顧石諾,卻見到他面無表情溫和的跟顧七夫人說著話。

這位良妾的表現,自然沒有隱瞞過房里人的眼神,就是顧七老爺面上神情都有些不悅起來。他冷下的臉,讓那位良妾很快的反應下來,她溫順的低垂下頭。顧七夫人沖著她擺了擺手,說:“日后,你安分服侍老爺吧,我這里就不用天天來請安。”

顧七夫人把那位老妾面上傷心神情瞧得分明,哪怕她深知那個女人是在顧七老爺面前做戲,她的心里面也覺得舒服起來。有這樣的一個女子進來之后,她只怕再也得不到獨寵。顧七夫人讓妾室們全部退下去,她有心關心起顧石諾。

顧玫諾沖著顧九少奶奶使了眼色,她順勢借著打理家事出了門。顧玫諾兄弟坐在顧七夫人下面,顧玫諾黑著臉瞧著顧七夫人說:“母親,只是父親的良妾,你就要我們跟著來認一認人,你也太過看重這個妾了。”

顧石諾同樣是一臉不喜的神情瞧著顧七夫人說:“母親,我瞧著你很是樂意父親迎這么一位良妾進門,可我瞧著這個女子不是安分的人,你日后讓人多瞧著一些吧。別讓她惹得家里男子們行事糊涂,到時候可是我們這一房的人跟著丟臉。”

顧七夫人被兩個兒子的話說得臉色窘紅起來,顧石諾大約是不知曉這個女子來歷,可是顧玫諾只怕是心里有數的人。她有心想讓顧玫諾跟顧石諾說一說這個女子的來歷,可是卻不知如何開這個口。

她躊躇好一會后,還是跟顧玫諾說:“小九,你跟小十說一說那個新人的來歷。”顧玫諾一臉好笑神情瞧著顧七夫人說:“母親,她是我父親身邊人,我身為兒子的人,如何會去關心父親身邊的女人,我為人不會那么的輕浮。”

顧玫諾是打定注意,絕對不會讓顧七夫人在顧石諾面前說穿那個女子的來歷。顧石諾同樣是一臉不耐煩的神情瞧著顧七夫人,說:“母親,你為何要我去了解父親的妾室?我可是你嫡親的兒子,你是想害了我的名聲嗎?”

顧七夫人有口難辯的瞧著這一對兄弟,事已至此,她的任何解釋都顯得多余。顧石諾瞧著她的神情,他安慰著她說:“母親,那個女子是年輕貌美了一些,可是你是嫡妻她是妾,你把她安置在后院里面,只要你守住你嫡妻的立場,她一個妾室還能欺到你的頭上來嗎?”

顧玫諾很快的反應過來,他嘆息著說:“原來母親是被父親納妾傷心的有些糊涂起來,我竟然懷疑母親待我們兄弟立心不良起來。母親,你是嫡妻又有嫡子,如今還有嫡孫,誰也動不了你的地位。”

顧七夫人只覺得心里滿滿的酸意,兩個兒子明顯是在跟她說著應付的話,她瞧得出來,他們已經與她不再親近。此一時,她懷念他們小時候待她的那種親近,那種視她為最為重要相信的純凈眼神。

她那時候只覺得他們年紀太小,兩人太過纏人,以至于影響到顧七老爺來她房里的安排。而現在她有些悔了,可是只要面對顧七老爺,她明知他說得是口是心非的話,她還是愿意瞧著他對她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