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

嘉萱愣愣的望著起身離去的明珠，不敢相信她竟然對自己說了這么重的話，一針見血的看透了自己的心思和想法。

呆呆的坐著，竹心和銀珠體貼的出去了，裝作很忙碌的樣子，可依舊不能避免她的尷尬和難堪，還有濃濃的委屈和羞辱感。

她心里有些不服氣，不覺得自己這樣做有什么不對，覺得明珠站著說話不腰疼。

你得到的是家族全力以赴的支持和培養，最好的都給了你。身邊光保護的人就好幾個，更別說孫晉的個人能力一個頂三了。

可我呢，除了嬤嬤的教導還有什么，身邊連跑腿傳話的人都沒有太可靠的，眼下只有一個奶嬤嬤和芷蘭勉強能用。

她想多賺點錢為自己考慮的多了些，這有什么錯啊？我又沒有得到家族的力捧，我憑什么要為家族犧牲一切啊？

嘉萱站起身搖搖晃晃的離開了，她始終都不認同明珠為家族犧牲一切甚至犧牲生命的想法和作為，她可以認同上官家，愿意共患難共富貴，卻不愿意為了上官家犧牲自己的命。

犧牲也是有條件的，忠誠是可以用利益交換的。

回到屋里嘉萱沉默了很久，芷蘭跟在身后默默的倒了杯茶，放在她手心里，轉身準備悄悄的退下去，讓她一個人靜一會也許會更好。

“芷蘭？你說我錯了么？”嘉萱有些迷茫，有些難受。

有一種憋屈在心里一直醞釀著，她的想法和作為和這里格格不入，她無法徹底被同化，她始終是個現代人。有著現代人特殊的印記，沒有辦法深入理解宗族的榮耀感，和家族的使命感。

“奴婢說句實話，如果奴婢有小姐的命，我愿意付出生命甚至一切也在所不惜。小姐縱然沒有大小姐得到的那么多，可嬤嬤對你們姐妹三人的教養都是差不多的，不是誰都能得到宮里嬤嬤的教養的。便是很多官家千金也得不到。

而您的身份是嫡長房的庶出。比別的庶女天生就高貴一層身份。便是庶出也是你挑別人，敢挑剔你的除了皇家也沒別人了。這就是上官家給你的最好的東西，別人奢望一輩子也不可得。”。

縱然她有點自己的小心思。但作為上官家的奴才，她心里很感恩，若不是上官家買了她，她可能被買到臟地方去。如今即便跟了二小姐將來也能嫁個好人家得一份善緣，即便家里不要她了。她也可以自力更生有個容身之處，她真心感激。

嘉萱抬起頭震驚的看著芝蘭，似乎是沒想到她會有這樣的想法，明明是嫡母放棄了她。她是棄子啊。

芝蘭笑了，眼里是盡是了然，“夫人確實覺得我不如銀珠那么忠心。我不是家生子，是外面買來的。心里有太多自己的顧慮和心思，不夠純粹所以最后被夫人放棄了。但我也曾是夫人的大丫頭，說句老實話，夫人從來沒有任何地方對不起我，即便我被放棄了也是伺候過夫人的，如今正院那邊我照樣能走動，沒有哪個丫頭敢嘲笑我，這就是夫人的手段，夫人的性子極為護短的，哪怕是她不要的丫頭也絕不允許別人欺辱，這也是我們心甘情愿為她做任何事的理由。

嘉萱沉默了，似乎是悟道了什么，但又有點糊涂。

“小姐，你的一舉一動你的心思都被老太太看得清楚明白，你至今都不明白，為什么連三小姐好像都比你在老太太那里話語權更重一點么，奴才們對三小姐都更殷勤一些，主子的心意奴才們最清楚最了解。”芷蘭說完后深深福禮后退了出去。

嘉萱坐在窗邊書案前的椅子上，閉上眼陷入深深的懊惱中。

銀珠在嘉萱走后進了屋，“小姐，二小姐走了，好像很難堪的樣子，小姐你這樣做會不會傷了二小姐的心呢？奴婢看得出來，二小姐對你還是很信任很尊重依賴的樣子。”

“我要的是她全心全意的信任和依賴，不假思索的信任和依賴。她的胡思亂想有必要打醒了，在這么任性下去她根本成不了事，也達不到我的要求，光有一副好皮囊有什么用，我要的是聰明謹慎聽話不惹事的人。”明珠一臉怒氣。

有些事她可以當看不見，畢竟她只是一點小心思也從來沒有傷害過自己，僅限于可笑的想法，剛冒頭就被人呲回來了。

可事關家族名聲，她不能放任嘉萱胡來。

“是，奴婢想著芷蘭該知道怎么說，雖然她去了二小姐那里伺候，可能會有點小心思什么的，但一起長大的情分，奴婢敢打賭，她對夫人對家里是忠心的。”銀珠自信的保證，也替芷蘭說句好話，都是一起長大的姐妹，伺候夫人這么多年，彼此門清。

“嗯，改日你拿二十兩銀子尺頭首飾過去，就說我娘賞賜的過年節禮，出去的幾個大丫鬟人人都有份。我娘忙碌有些想不到的細節，你就幫著瞄補一下。銀子你看著用，記上一筆讓我奶嬤嬤知道就是了。”

對這點小錢明珠不看在眼里，院子里的事都交給銀珠做主，奶嬤嬤在后面坐鎮。

“是，奴婢知道了，前些日子奴婢賞了院子里干活利索的幾個丫頭，用的是小姐的名義，也替四小姐賞了一回。”銀珠作為永泰的大丫頭，這點籠絡人的本事還是有的。

“嗯，你沒事了多教教明雅跟前的大丫頭，那兩個要學起來，他們立不起來明雅就多有不便，甚至會露怯了去。二嬸忙碌有注意不到的地方你也該提醒二嬸身邊的丫頭一聲，也是你的造化了。”明珠一語雙關，伺候的好我給你的好還在后頭呢，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小心思，我隨時可以捏死你。

“是，小姐放心吧，便是我有不知道拿不定主意的，也會和夫人或者嬤嬤商議一聲的。”銀珠含笑點頭。

“嗯，晚上我和祖母一起用膳。”明珠交代了一句揮揮手讓她下去了。

之后的幾日里嘉萱不信邪，讓奶嬤嬤和奶兄在外面忙乎了好幾日，終于買下了一個鋪子帶一進的院子，地點有點偏，也不在貴人住的街道上，是在平民住的那一片街道上。

嘉萱覺得還是能干點事的，就先租出去，看看怎么樣，要是生意好了在圖謀干別的。

明珠知道了只是笑笑，吩咐下去，只說下人們自己在外面干點生意，和主子無關的，不能因為她影響了其他姐妹的名聲。(未完待續。)

ps：今天三更，我有時間就多寫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