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聊到很晚,后來喬茗樂去睡了,她們又說了些什么她都沒有聽到。
第二天她拎著不少東西離開,艾教練和梅子把她送到火車站。
梅子很舍不得她,拉著她的手說了很多話。
喬茗樂也舍不得她們,大家萍水相逢,能夠在一起相處這么久,還經歷這么多事也是一種緣分,不知道她們以后還有沒有機會再像之前那樣相處。
已經開始檢票,喬茗樂提著包正準備檢票進站,忽聽有人焦急的喊她的名字。
是康楚修,她昨天發信息告訴他她今天要走,本沒指望他來相送的,沒想到他還是來了。
這段時間康楚修特別的忙,他要代表學校參加明年在國舉辦的世界軍事院校機器人大賽,前期有很多準備工作要做。除了這件事外,他還給自己制定了一個強身計劃,除了研究機器人和上課外,其他空閑基本都在進行體能訓練。
付出總有回報,這次喬茗樂見他,已經明顯比上次見面結實許多,個子好像也高了一diǎndiǎn。
不過……
“康楚修,這圍巾……”喬茗樂指著康楚修脖子上的大紅色圍巾,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這圍巾是她的,當初救康楚修的時候她就是用這條圍巾包著康楚修的腳給他取暖。
后來康楚修離開,她收拾東西的時候還納悶兒來著,怎么好好的圍巾找不到了,原來是被他鳥悄的拿走了。
那圍巾畢竟包過腳,就算洗過,圍在脖子上他都不會覺得別扭嗎?而且,那圍巾上面勾的花樣子,一看就是女式的啊……
“太冷了,我太著急出門,就隨手圍上了”,康楚修沒有一diǎn兒不好意思,嘶嘶哈哈的說道。
不冷才怪,現在外面零下二十幾度的天氣,他就穿了一身春秋常服,連帽子都沒戴。
喬茗樂有心提醒他出門多穿一diǎn,只還沒等她開口,康楚修又開口道:“你要是覺得我圍這個圍巾不合適,那你給我織一個唄。我聽說織圍巾不難,一會兒就能織好!”
那是織大平針好不?要是勾個花樣子什么的,一會兒可弄不好。
再說,她憑什么要給他織圍巾!
他平常在軍校穿著都有規定,穿軍裝帶圍巾是不允許的,他根本用不上。
她哪里知道康楚修心中的想法。
舍友潘東的女朋友給他織了條圍巾,把潘東樂的跟什么似的,出門不能戴,他就見天兒的在宿舍戴,恨不得晚上睡覺都圍著,別提多氣人了。
康楚修心里也癢癢,尋思讓喬茗樂給他也織一條,圍脖子上就在潘東面前晃悠,讓他再嘚瑟!
今天出來的時候他也不是隨手圍上喬茗樂的舊圍巾的,他就是要等喬茗樂發現圍巾,主動說起來,他好趁機提出要求,這樣也不會顯得他太刻意。
少年的心思海底針,等閑人根本猜不出啊。
喬茗樂并沒有給他明確的答復,再不檢票上車車就要開了,喬茗樂匆匆離開,只留給他一個高挑的背影。
這事兒能就這么放棄嗎?
當然不能!
回家的火車上,喬茗樂接到幾十條信息,全都是康楚修發來的,內容全都一樣——回去別忘了給我織圍巾!
這還不算完,喬茗樂回到寧縣,繼續投入到訓練和學習中后,康楚修的信息依然源源不斷的發過來,多的時候一天能有上百條,少的話也有幾十條。
喬茗樂都納悶兒,康楚修的學校不是不允許私用手機嗎,這么些短信他到底是怎么發出來的!
除了發信息,逮著機會他還打電話詢問圍巾織的怎么樣了,喬茗樂煩不勝煩,干脆直接關機。
她以為這樣就能清靜了,可康楚修還有她宿舍的電話,宿管阿姨天天晚上要叫她下來接電話,她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喬茗樂啊,要不你就織條圍巾吧,整天為這diǎn兒事打電話不值當啊,電話費也得不老少”,宿管阿姨都聽不下去了。
喬茗樂真是窘的不行,若是康楚修在她面前,她都想把他劈了當柴火燒!
眼瞅著還有十幾天就要放寒假了,喬茗樂最怕康楚修以沒有得到圍巾為由來這邊找她不回自己家,于是在抗爭了半個月之后,還是無奈的向惡勢力妥協了。
喬茗樂買的是灰色的毛線,人家還送了她兩根很粗的竹針,晚上洗漱過后,她就坐在床上織圍巾。
她不光會織圍巾,毛衣、毛褲、帽子等她都會織,且還會不少花樣子,可給康楚修織這條圍巾她心里著實不大樂意,也沒想費心費力弄什么花樣,直接大平針,一平到底。
她手速快,再加上針粗扣織的松,兩個小時不到就將一條圍巾搞定。
第二天抽出時間去郵局把圍巾給他郵過去。他聽說圍巾織好了,笑的特別開心,隔著電話喬茗樂好似都能看到他臉上那兩個深深凹陷的酒窩。
喬茗樂舍不得郵寄費,就郵了個最慢的,等康楚修收到圍巾的時候,喬茗樂已經考完期末試,全心在體校訓練了。
體校要到小年才放假,在這之前所有的學生必須留在學校訓練。
學校主打的就是冰上項目,冬天就是他們訓練的最好時節。大操場澆上冰,教練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全都讓小隊員待在冰上。
喬茗樂很能沉住氣,籃球沒有機會打,她就踏踏實實的練冰壺,就算練不出什么名堂來,至少也能強身健體不是。
其實她私心里還有一個隱秘的想法,她在等,等艾教練那邊的消息。
若是俱樂部成立,勢必要公開招收運動員,說不定,她還有機會。
只她還沒等到艾教練的消息,卻先等到了金鳳的消息。
“金鳳在省城舉辦的杯賽中取得五百第一,一千米第二的成績,聽說光獎金就有三千多塊”,王教練有些得意的說道,就好像取得好成績得了獎金的人是他似的,“聽說省隊的人也看上她了,她要是進了省隊,以后就有大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