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中堅也是老臉一紅,不過還是給趙東解釋道:“曹千戶現在被人派出去辦事了,給我們命令的是錦衣衛的執事。”
其實孫中堅也不知道曹千戶到底哪里去了,問其他人,那些人也說不清楚,找不到曹千戶,他這會兒也是焦急萬分,畢竟他算是曹千戶的人,若是曹千戶真的不管他們,那今天的事情上他們肯定死定了,所以他現在寧愿相信錦衣衛不會放棄他。
趙東嘿嘿一笑,看也不看孫中堅一眼:“那你說現在怎么辦,先說好啊,你要是真的確定要將那批貨物給錦衣衛,早說,最起碼要等我回到齊水縣將妻兒給帶走了,你在動作。”
趙東說的漫不盡心,孫中堅腦袋上的汗都冒出來了:“你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這你還沒聽明白嗎?再說我干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了,并且趙東的名字是怎么回事,你也清楚,我來水師的一切,全部都是你們錦衣衛一手操辦的,雖然說水師丟下有些可惜,但是誰也沒有我妻兒重要。”
這是要撂挑子不干了啊,本來這幾個月,他看趙東將水師經營的不錯,還有些不放心,結果現在一出事,轉身人家能金蟬脫殼啊,可是趙東金蟬脫殼了,他怎么辦,別忘記了,當初趙東來水師的事情,可是他一手辦的。
“你能逃走一次,能逃走兩次,但是你不能一直這樣,更別忘了,你可不是一個人,你還有妻兒,他們難道要和你過一輩子東躲的日子。”
看著隱隱有發狂癥狀的孫中堅,趙東噗嗤一笑:“我倒想過正常的日子,可是結果卻投靠了你們這不靠譜的錦衣衛,這不是沒辦法嗎“
先不說聽到趙東這句話的孫中堅的心里面積,是站在窗外的云歌也不由的噗嗤一笑。她怎么沒發現,自家爹竟然有這么無賴的時候。
“誰,給我滾出來”孫中堅正在惱羞成怒的時候,聽到外面云歌的輕笑。頓時氣的頭發都直了。
云歌本來也沒準備隱藏身形,所以直接走上前推開了大門,兩步走進了屋子。
“爹。”
趙東奇怪的看著從門外走進來的自家閨女:“你不在房間里休息,跑這里來干嘛?”
“我不放心啊,爹啊。你們剛才在說什么啊,我怎么感覺你們要吵起來呢。”
聽到云歌故作天真的話,趙東還好,早領教了自家閨女的古靈精怪,但是一旁的孫中堅更加惱羞成怒了。
“這里是軍事重地,怎么容你這小丫頭片子進出,趕緊滾回去。”
孫中堅的話頓時讓趙東不滿意了:“什么破軍事重地,不去一破房子嗎,你我都能進來,我閨女怎么不能進來了”一邊說趙東一遍走到云歌面前。將云歌擋在了自己身后,雖然現在孫中堅的言語都是他有意挑撥的,但是要是讓自己閨女來當受氣包,他肯定是不干的。
“你,你,你要氣死我是不啊,我現在是找你拿主意的,不是要你在這里結果了我的。”孫中堅捂著胸口,老夫胃疼,還是被這一對父女合伙氣的胃疼。
趙東這才收起玩世不恭的神情。用正的眼睛看著孫中堅:“你找我拿主意,我有什么主意,我上任才幾個月,除了練兵是練兵。關系都沒有理順,我能有什么主意,要我說啊,你帶著你家兒子,我帶著我家閨女,并且這批貨咱誰也不給了。一起去西嶺國,有了這批貨,咱到哪里都能過日子。”
雖然這次趙東的話里話外,依舊不是什么好話,但是孫中堅卻慢慢的愁了起來,現在明顯上面靠不住了,曹千戶也不在,他們兩人是過河的卒子,還不是任憑人家擺布,他到是還好說,可是他的兒子,可是三代單傳啊。
云歌沒有時間關心孫中堅,因為這人輪不到她關心,拽了一下自家爹,趙東回頭看了一眼云歌:“怎么了”
云歌對著窗外努了一下嘴,只見窗外不知道何時,竟然有兩個人影,也不知道這兩人什么時候來的,在這里站了多久了。
門一打開,看到闊別已久的李大人被孫延庭架著。
“庭兒,你這是干什么?”孫中堅嚇壞了,李大人可是西廠的人啊,現在竟然被自己兒子架著,那豈不是恨死自己兒子了。
孫延庭狠狠的將李大人摔到地上:“爹,這人在船上策劃怎么將我們一網打盡。”
孫中堅看了一眼李大人,發現李大人臉鐵青,連忙將視線轉到自家兒子身上:“你胡說什么呢,我們今天的事情只是誤會而已。”說著兩步上前,要給李大人將身上的繩子解開。
趙東卻意想不到的一下子攔住了孫中堅:“先聽你兒子將事情說清楚,在給李大人解開也不遲。”
孫延庭是過來告知父親,這個李大人心懷不軌的,頓時什么也顧不上了,將李大人在船上說的那些話全竹筒倒豆子的說了出來。
孫延庭本來屬于新官上任,自然要做表率,夜間巡邏的時候無意間聽到了李大人和其他人的對話,特別是聽到李大人要怎么密謀對付他們,更是讓孫延庭氣不打一處來,所以現在幾乎是一點不漏的全說了出來。
聽到這些話,在場的人臉都不怎么好看了,孫中堅本來還想著怎么討好這個李大人,讓他既往不咎,現在看來,這完全是妄想,一旦讓這個李大人離開了,那等著他們的是他的死期。
聽到這個李大人不僅要讓他們水師不存在,還要對付他的妻女,這讓趙東很是憤怒,一把將李大人從地上提了起來:“李大人是,我想知道,你要怎么對付我呢,是先剁胳膊,還是先剁腿?”
趙東陰測測的聲音從李大人的耳邊飄過,李大人沒由來的感覺到渾身顫抖:“誤會,一切都是誤會,那些話不是我說的,更何況我根本沒想對付你們啊,這一切一定是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