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和云歌只隔了二十里的地方,一群穿著藍衣服的人,慢慢的在沙漠上行走著,他們的嘴唇都有一些干裂,沙漠上缺水,即使他們的準備充足也不行,在加上一場沙暴,直接摧毀了他們一半的物資,這讓這個隊伍頓時緊張了起來。
一個在沙漠里穿著白衣的人看了看天上閃耀的星星,對旁邊的一個穿著雜亂的人問到:“還有多久的路程,我們能到下一個修整的地方。”
聽到問話,這人連忙從懷里掏出一張地圖,在上面仔細的看了起來,地圖很具有當地特色,是一張狼皮上面用碳畫出的簡易地圖,這人看了好半天,又對照了一下風向,頓時心里一陣為難,沙暴已經讓他們這行人全部偏離了原來的路線,現在他也有些搞不清楚路線了。
不過看了看他跟隨的這批人,他是怎么也不敢這么說的,畢竟這一路上,這隊人馬是怎么殺掉跑出來的劫匪的,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要知道這些劫匪以往在沙漠上,可是無往而不利的,任何商隊看的了都是躲的份,而這隊人則是直接沖上去,將劫匪全剁了,未免他也落個一樣的下場,此人眼睛一轉,就小心的回答道,“回掌柜的,在有一天的路程,我們就到舊城的位置了。只要到了舊城墻,就可以修整一番了。”
一天的時間,孟栩苒看了看身后,有一天的修整也行,畢竟來了沙漠一個月,他們也是人困馬乏了。
又走了大半天,孟栩苒的隊伍全部都累得夠嗆,看到天色稍微暗了一些,孟玉就提議休息一下。
孟栩苒首先下了駱駝,他一下駱駝,就有人將沾濕的毛巾遞了過來,孟栩苒接過,狠狠的擦了一把臉,這才感覺活了過來,這該死的沙漠,簡直就不是人該來的地方,可是為了此次將雄鷹部落掐死在搖籃里,他現在已經什么也顧不上了。
隊伍迅速開始修整,有些人開始搭起架子,畢竟夜晚的沙漠也是危險的,他們只能乘著現在這種不冷不熱的時候,迅速的恢復體力。
架子被搭了起來,鍋也被架上,就有人拿出米來做飯。
將最后一塊肉干撕碎放到米粥里,廚子額頭上的汗就沒干過,看了看還剩下的糧食,廚子擔憂的看著站在遠處的督主。
有些想去找督主,又覺得這種事情不能麻煩督主,廚子只能扭頭看了一眼站在督主旁邊的孟玉。
瞅準孟玉身邊沒人的時候,廚子連忙跑了過去。
“你是說我們的糧食和水不夠了,即使勉強撐到地方,回去也會沒有糧食和水?”孟玉聽到廚子的話,眉頭也皺了起來。
廚子沉重的點了點頭,有些期期艾艾的建議到:“不如派一隊人馬去黃沙關在送點糧食過來。”
孟玉眉頭一皺,現在他們離開黃沙關已經一個月了,即使讓人送糧食過來,先不說留在黃沙關的人只有幾百人,就是這么大的動靜,想不驚動朝廷,都完全不可能。
孟玉回到孟栩苒身邊的時候,依舊是愁眉不展的樣子,讓專心想萬曉樓干嘛來這種鬼地方的孟栩苒,都不由的扭頭關注。
“糧食和水不夠了?”孟栩苒說的是肯定句,因為現在他們雖然進入沙漠一個月,但因為人多勢眾,基本上沒用什么困難,唯一的例外就是一場沙暴,沙暴里損失物資,實在太正常不過了,現在算算,他們的物資已經捉襟見肘了吧。
孟玉點了點頭,物資這一塊是他負責采購的,沒想到現在竟然出了這么大的紕漏,孟玉的臉上頓時出現了羞愧的神色。
孟栩苒拍了拍孟玉的肩膀:“沒事的,你先讓下面的人控制一些,你在用信鴿給后面發一封信,讓他們在我們回去的路上等我們。”
“我知道了。”
看到孟玉有些沉重的離開,孟栩苒也有些挫敗,本來以為自己是無所不能的,結果卻發現只是一個沙漠就將他弄成現在這幅模樣。
慢慢的走在他們臨時休息的地方,孟栩苒一眼就看到了趙東。
不是因為專門注意趙東,而是趙東正顯擺似得鉆進了一個奇怪的袋子里,還難得的露出了一副享受的表情出來。
這東西孟栩苒已經看趙東用過好幾次了,他也聽下面的人說,趙東的哪個袋子睡起來很舒服,鉆進去都感覺不到外面的寒冷,要知道沙漠的每天夜里,都能凍死個人,寒風只要找到縫隙,就能直接鉆進來,即使孟栩苒有專門的睡帳,也不時被風刮醒。
孟栩苒突然有些羨慕趙東,不是羨慕他在沙漠也能這么自在,而是羨慕有人給他準備進沙漠的東西,不像他自己,根本就沒有人在意,似乎除了手里的水壺以外,什么也沒有,甚至他現在已經有些懷疑,這水壺不像是云歌送的,畢竟要是云歌送,怎么可能只送一個水壺,反倒是因為這個水壺和趙東那些東西的對比,讓他更加怨念了。
不知不覺中,孟栩苒竟然吃醋了,當然,若是讓孟栩苒自己說,孟栩苒是怎么也不會承認自己吃醋了的,最多就是覺得云歌太不夠意思了,光注意自家老子,都不知道給自己準備一份。
天慢慢的黑了下來,因為要早起,所以他們必須早點睡,現在天一擦黑,除了巡視的人以外,其他人都進入了夢鄉。
趕了一天的路,大家都有些累了,地上的沙子沒有了白天的滾燙,但在這寒冷的夜里,依舊不是一個睡覺的地方,可惜現在根本很難找到一個好的休息地。
除了站崗的人,其他人都躺到了并不舒服的沙子上,孟栩苒作為督主唯一的優待,大概就是身下的一張毯子了。
天上的星星越來越亮,很多人也漸漸進入了夢鄉,就在此時,一陣馬蹄的震動聲從地面上傳了過來。
沙漠里大部分都是駱駝,但其實也有戰馬,但這些戰馬十有八九都是一種人持有的,沙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