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女謀寵

第十九章 買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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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買藥

被冷月的這位婆子,也算是世安院中的老人了。因著大夫人搬來這邊人手不夠用,這才也跟了過來。前幾天所有人挨板子那回事,這位也身在其中。

見婆子停下腳步苦著一張臉,冷月插著雙手上下打量了她兩眼。這婆子雖說是伺候恭桶污穢的,不過卻同她一樣,也是大夫人從娘家帶來的——倒是絕對可靠……

冷月打定主意:“快說,別磨磨蹭蹭的,還嫌不夠忙活的嗎?”

婆子因為管著恭桶,所以時常有進屋的機會。屋子里說叨些什么,她都聽得一清二楚。這一回,卻正趕上她有一計,于是趕緊湊上來找冷月獻殷勤。就算得不著好處,落個人情混個臉熟也是好的。

婆子左右一看,見四下無人,大著膽子將冷月拉到墻根底下。這才小聲道:“不瞞姑娘,前幾日咱們府后街巷子里,來了個游方郎中。支起個破布幡子一邊算命一邊……賣藥!”

婆子還未說完,就被冷月一把捂住了嘴!

“什么游方郎中!?咱們小姐身嬌肉貴,就算傷勢一直不大好,也不會去瞧那些個野郎中!這種話,豈是你能亂說的?還不趕緊進去干活!”冷月說完轉身就走,卻不忘狠狠盯著那婆子看了一眼——勢必要將這婆子的模樣記住,然后……然后讓夫人打發她去莊子上養老吧。

婆子莫名被冷月一番話堵了嘴,呆呆地愣在原地許久。直到冷月的背影逐漸遠去,她這才絕望透頂地順著墻根跌坐在地上。她說的明明是那個意思……冷月姑娘做下的還少嗎?又怎么可能聽不懂……

平陽侯府的后門,臨著一條青石巷子。這處雖然是后街,但少了那些達官貴人進出的車馬轎子,路上的行人反而比前門更多些。

青石巷子口常年有幾位“走商”,他們挑著五顏六色的貨郎擔子,擔子上多是一些針線胭脂糖塊。若是見有人路過,便招呼著叫賣幾句。

而此時……他們一邊叫賣著兜售自己擔子里的東西,一邊偷看這兩日新來的一個算命攤子……

離貨郎們七八步遠的地方,新支起了一尺見方的小案臺。上面鋪著一塊黃布。而黃布之上空空蕩蕩。既無筆墨羅盤,也無龜甲杯簽。只有一雙修長干凈的手,十分閑適隨意地擺在上面……

再看過去,這雙手的主人,也如同他的手一樣——整個人看起來干干凈凈。而那種通透的干凈,就連養尊處優的富家公子都比不上。與他們這些行商比較起來,簡直就更是云泥之別。

就像,就像是精怪變的一樣。

而且,再瞧瞧那一張臉……幾個貨郎看見那張臉,忍不住互相遞起了眼色——二十多歲的俊美玉面郎,哪里是來給人看診算命的?分明是來勾搭小媳婦的吧!?

不過,這人雖讓人不自在。可有他在這兒坐著,這兩日來買胭脂的丫鬟婆子卻是明顯多了不少。

嘆了口氣。

將案臺上的手縮回來,揉了揉因為一直在擺表情所以有些僵硬的臉……早知道這附近的小媳婦這么多,就該讓手下夜行進去探查。也省著自己坐在這里,被女人窺視完之后——還要被男人窺視。

不過,無功而返可不是他的作風。既然已經在此,便是緣分使然,且看看,好好的一樁姻緣,到底為什么就成不了了?

……來了!閑歌正無聊著,余光看見巷子深處的小門被人從里面打開,一個身穿綰色斗篷的女子低著頭,快速閃身出來,朝自己這邊看了一眼,便腳步匆匆地趕了過來。

那門侯府一處很不起眼的小門,幾日來從不見有人進出,有這門鑰匙的人,在府里必不是普通奴婢。而眼下這人,又用斗篷遮住身形,更是連頭臉都掩藏在大帽之下。”

應該是個有些用處的人了。

閑歌瞇著眼,像是快要睡著了一般,手中卻不動聲色地扯了扯自己身旁的道幡,幡上正是他前幾日的得意新作:法行四海鬼神驚,道高九州龍虎伏。

“姑娘問什么?”閑歌仰起頭,毫不吝嗇自己的笑容。

他不是那些故弄玄虛的老道士,況且,誰讓他**得太好,以至于想深沉都不像那么回事……只好另辟蹊徑,走平易近人的路數。

綰色斗篷一直蓋在臉上,勉強露出女子的嘴和下巴。閑歌見對方不說話,于是主動開口道:“姑娘最近身邊事情不少,若不據實以告,怕是前程堪憂啊!”

話盡于此正如良藥苦口,姑娘我就不信你不說!

聽了這話,斗篷中不算高大的身子,果然微微一震。

對于冷月來說,再沒有什么比這句話更能攻破她的心房了——雖說算命的大多是用這種話開頭……

冷月伸出一只手,放在案臺上,心不在焉道:“求問姻緣。”

閑歌想也不想:“沒有姻緣。”

求姻緣的人,哪怕是年過半百的鰥夫,也會帶著一身的嬌羞期待之氣。而眼前這女子,嬌羞是沒有,說是戾氣還差不多。

況且是她這一路走來,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這就更不難猜了——怕是壓根就沒心思想男女之事。

冷月為了夫人的命令,心中煩躁至極。本就沒有什么耐心,恨不得現在立刻找到法子回去復命。忽然被人兩次說中心事,整個人一下子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露出了狂熱的神情。

“先生神算,不瞞先生,我是來求藥的。”

閑歌并不多嘴,只簡練問道:“什么藥?”

冷月沒有絲毫猶豫:“先生可知世上有一種藥,吃下去之后不但能毀人視覺,還能令人眼瞳潰爛,再睜不開。”

閑歌道:“有。何人服用?”

冷月猛然抬起頭,只一瞬間又飛快地低下。她的手在斗篷里緊緊攥著,直到手心都被指甲鉆破,這才終于開口道:“先生萬莫走漏風聲,這藥是給我自己用的。先生想必也該知道,身為奴才,若是看見不該看的,想要活命,便就只有自廢了……”

冷月說的凄慘,若是叫旁人聽了,定然為之動容。

可閑歌是誰。

對方剛才聽說有藥的時候,那一抬頭,他看得清清楚楚——平凡的臉上滿是驚喜,哪有一絲悲苦模樣?

要不是為了一探究竟,閑歌差點脫口而出:“姑娘,看見不該看的,一般都吃啞藥,你是不是搞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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