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悅之聽了周明的話,想了想,大姨夫說的有道理,若按常規來說,的確會有這樣的隱憂。
但是大姨夫不知道自己有歸真訣,有了這功法,別說什么東南西北各地的作物,到了她手里,都會只變好,不會變差。
當然,她現在沒辦法用這個借口來說,便換了個說法。
“大姨夫,那有明確有規定,說香米或是珍珠米,不能種在我們這地方嗎?而且不試怎么知道,總要有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吧,比如大姨夫在這樣的情況下,在鎮上開了第一家糧油店,不是也冒著很大的風險嗎?”
在金林鎮和青陽鎮中間有個公家的糧油站,大家都去那里買米打油,習慣了,大姨夫開的糧油店,會有生意嗎?作為重生過的人,她自然知道是有,但是大姨夫可不一定知道。
他仍舊敢開,說明是需要一定的魄力的。
周明沒想到,自己倒是被一個小丫頭給問住了,不由笑了起來:“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這田地乃是農民的根本,是養家糊口最重要的東西,可不能來給你過家家。你最好還是回去跟你爸商量下比較好。如果你爸媽都同意了,那我就托我朋友,給你帶那些稻種。”
“真的,大姨夫,你的朋友能弄到那些稻種?”
“當然啦,他就是走南闖北的人,喜歡把南邊的東西,搗騰到北面賣,或是把西面的東西折騰到東面賣,賺取不同的差價吧。只不過按現在的季節來算,你如果真要種,恐怕只能種香米了。”
“香米里面又有很多品種,你有想好要種哪種嗎?”
陳悅之便問有哪些種類,周明便從自己抽屜里拿出一本書,沒想到竟然是介紹各種珍惜品種大米的書,當下如獲至寶一般。
將書翻閱一遍之后,當即就指著其中一頁道:“就要這七彩香米的稻種。每樣來一斤吧,需要多少錢,五百塊夠不夠?”
陳悅之有些緊張,中午走的時候。李清霞給了三百塊,在玉珍裁縫店賺了三百塊,在姬蕊蕊家訛了三百塊,后來在茶館花了兩百多一點,現在身上還有七百塊錢。
但是她不能把自己在姬家訛錢的事兒說出來。想著自己出來的借口是幫姐姐買衣服,那當然要花掉一點了,便只提了五百塊。
“傻孩子,這稻種都有一定的芽率的,而且你還是北稻南種,不知道有沒有半成的成功機率,你若只買一斤稻種,到時候只有半斤肯芽,等長成秧苗再種下去,又有一半損失機率。那最后能得幾碗米呀?”
周明搖頭失笑,他呀也真是的,怎么會將陳悅之當大人看待呢,畢竟還是個孩子,有些異想天開,把事情想的太簡單呀。
陳悅之也難得露出憨傻之態,用手指頭撓了撓頭:“這東西從來沒種過,我也怕爸媽不答應,所以我想好了,決定先要用一分田來試驗一下。如果成功了,那明年的稻種我們自己就有了,如果失敗了,反正也就是一分田的產量。不至于虧損太多嘛。”
“這主意倒是不錯,嗯,我覺得挺好的,你可是認真的?”
“當然啦,大姨夫,我當然是認真的。你看這里是我所有的身家,我全部的錢都押在這兒啦。”陳悅之趕緊將五百塊錢掏了出來。
“你怎么會有這么多錢,你媽不是說只給了你三百嗎,還有今天怎么吳玉珍突然送了許多舊布料和碎布頭子到我們這兒來,還說是你們姐妹倆訂的,你們這搞什么鬼呀?”李清玉從后面進來,疑惑的問道。
“大姨,你坐,聽我跟你說……”陳悅之便將自己如何改衣服,被吳玉珍看重,如何買斷了款式,都一一說了遍。
“呀,沒看出來,我們悅之這么厲害,還會改衣服哪,都跟誰學的呀?”李清玉滿臉是笑的將陳悅之摟進了懷里,嘴都是都是夸獎的話。
“嘿嘿,我其實就是瞎指揮,也就是以前在書店的書上瞄過幾眼睛,覺得那衣服款式太老土了,就自己想著改成那樣,沒想到還挺好看的。更沒想到,居然那個老板娘還要買了去。我心想,反正就是我隨便想想的,能賣三百塊,干嘛不賣呀。”
“你說的也是,只是這吳玉珍可有點不地道呀,你姐穿的那衣服款式,我在市里都沒有見過,如果她把衣服料子質量弄上去,拿到大城市去,一套最起碼賣兩百塊,兩件下來,就把本賺回來了。”李清玉這意思,好像是在說吳玉珍不地道,給的買斷價低了。
陳悅之倒沒有什么感覺,她覺得吳玉珍能給三百塊錢,已經是不錯的了,算是意外之財。
周明見陳悅之神情淡淡的,并沒有因為李清玉的夸獎,而飄飄然或是得意洋洋,不由欣賞的點了點頭。
看了一眼桌上的五百塊,又推了回來說道:“我決定參一股你的試驗,若是成功了,以后你家的七彩香米必須要以低于市場價,只供給我家糧油店;若是失敗了,就當是大姨夫我包給你的壓歲錢好了。”
陳悅之的心里一暖,眼窩里也有些澀澀的,她覺得自己上輩子真是錯的太離譜了,怎么會覺得大姨夫是個冷漠無情的人呢?
他分明是想要幫她,還故意把事兒說的這樣一板一眼,好像公事公辦的樣子。
大姨夫這樣用心,她當然要更加努力才行。
“好,大姨夫,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對了,麻煩你再讓你的那位朋友,幫忙帶幾本關于種植七彩香米的書籍,這樣到時候也可以讓我爸看看了。”陳悅之想了想又補充道。
歸真訣輔助植物生長,只能暗中進行,但是其它事情,還是需要父母去做的,總不能兩眼一抹黑吧?
“好,等種子來了,我就打電話到你們村里,你和你爸他們一起過來商量這件事兒,看看到底要開幾分實驗田。”
解決完了這件事,陳悅之心頭松快了不少,其實自從那天晚上,聽見爸媽嘆惜,說現在稻米越來越賣不出價格的時候,她心里就在琢磨這件事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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