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花好悅緣

174、苦肉計,早就過時了

呂明走后,那些人也逐漸散去,江尚云和姜少華從角落里走了出來。

姜少華有些貪婪的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東西,嬉笑道:“你還真是舍得下血本啊?連這玩意兒都弄到了。這東西挺貴的吧,你反正是個醫生,也用不著,不如這次事后,就送給兄弟我,當謝禮唄。”

江尚云白了他一眼,將錄音筆慎重的裝進了口袋里:“你想的還挺美的,我可是托了老大的關系,從外國弄進來的。這個呂明,真是不知死活,居然敢打我爺爺的主意,等我收集齊了證據,看我怎么修理他。”

姜少華沉吟了下道:“你覺得他剛才跟齊家人保證的話,是什么個意思?緩兵之計?”

“我覺得他有可能會兵行險著,不好,陳悅之有危險。”江尚云突然大叫起來。

姜少華也立即明白過來,這次比試,第一是陳悅之,第二就齊虹,萬一陳悅之出了什么事,不能再學醫,那齊虹不就成了最佳人選了嗎?

“少華,這錄音筆你拿著,跟上去看看呂明想干什么,我立即回去,把這件事告訴爺爺。”

“好,你一切小心!”姜少華吩咐了一句,就趕緊朝前跑去,只是茫茫人海車流,呂明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陳悅之正跟江子鶴在藥房的里間說笑呢,李清霞還鄭重的過來跟江子鶴道歉,說是陳悅之年輕不懂事,希望江老不要和她一般見識。

江子鶴連忙把這件事原委說了一遍,這時候大家才知道,原來這爺孫倆竟然合演了一出戲,就是為了引小呂這條毒蛇上當哪。

“爸,媽,這件事,事關重大,你們只要知道就好。千萬不可以透露半個字出去。”陳悅之想想,還是認真交待一聲。

小呂那邊尚不知情,若是讓他發現江老已經洞察他的陰謀,恐怕會狗急跳墻。

陳維和李清霞立即點頭。他們都是懂輕重的人。

大家正坐著說話,突然外面的一個工作人員把門拍開,急切的說道:“江老,您快去看看吧,剛才參加游戲比試的。那個叫付雨的孩子,和她爸媽,都跪在我們藥房前面了呢。”

江子鶴一站起來,滿臉震驚的說道:“什么,跪在藥房前面,為什么?”

“江老,您快去看看吧,那男的頭都要磕破了,好多人在看熱鬧呢,我一兩句也說不清楚。”

陳悅之立即上前。扶住江子鶴,一起走了出去。

只見付大民和田玉香,一左一右,跪在水泥地上,中間跪著付雨,她一直頭磕到地上,沒有抬起來過,田玉香則是在哭訴著。

“求求江神醫,收下我家女兒吧,她從小就說長大了想當個醫生。好以后可以給家里人治病。她最是佩服江神醫了,如果這輩子不能成為江神醫的徒弟,她恐怕就活不成了呀。”

周圍的人都指指點點起來,有些人滿臉同情。有些人不屑一顧,還有許多人純粹是圍觀看熱鬧。

“這女孩剛才表現的也還不賴啦,如果真是喜歡學中醫的,我看倒能收。”一中年人認真的說道。

不過旁邊的一個大嬸立即就反駁起來:“她剛才的表現,只是次等,連旁邊的路人都不如。如果她這樣的資質也能當神醫的徒弟,那江老的弟子還不人滿為患啦?”

身邊立即一陣哧笑聲,大家都覺得大嬸說的有道理。

中年人立即臉色有些訕訕的,他只是看付雨和他女兒一般大的年紀,卻已經這么懂事,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像他家女兒,整天只知道吃喝玩樂,所以才起了同情心的。

江子鶴才一出來,大家一陣騷動,付大民,立即往前一撲,竟然直接到了江子鶴前面,用力抱住江老的腿哭著求道:“江神醫,求求您了,您開開恩,抬抬手吧,就收了她吧。這孩子是真心想跟著您,原本我們也不敢攀您這顆大樹,但是孩子在家里鬧絕食,一定要來,還說這輩子若是當不成您的徒弟就不活了。江神醫,我們只有這一個女兒,若是她也死了,可讓我們夫妻倆怎么活呀?”

李清霞跟后面出來,一看見田玉香,立即是仇人見面,份外眼紅,冷笑道:“喲,什么時候這女兒變成你家的獨苗了,你家最重要的不是高材生兒子付清嗎?”

田玉香聽聲音,抬頭一看,居然是李清霞,臉色頓時不好看起來,再看江子鶴背后站的人,居然有陳慧之,她立即就動了歪腦筋。

“慧之呀,小雨一直把你當親姐姐看的,你現在不能眼睜睜看著小雨毀了呀。慧之,嬸子知道你是個善良的孩子,你幫嬸子求求神醫,只要我家小雨能成神醫的弟子,以后一定不會忘了你的好的。”

陳慧之用力掙扎,想要掙開,但是田玉香的手太緊了,都把她嚇壞了。

付大民也在哀求陳悅之,口口聲聲,又說是同村之誼,還說曾經差點結成親家,諸如此類的話。

立即引起周圍圍觀人的同情了,有些人就說陳家人無情,既然陳悅之是江神醫徒弟,那這幫著說句話,又怎么了呢?

陳明之兄弟倆一起上前,將田玉香推的滾葫蘆一般,跌出去老遠。

“田玉香,你還要不要臉了?你自己兒子在外面偷人,攀高枝,被我家女兒發現提出分手。你們非但不自我反醒,到處在外面毀我女兒名聲,現在還想利用她,你究竟是腦子進水了,還是眼睛有問題?我們李田兩家是仇人,是仇人,你懂不懂,就算是到了我李清霞的孫子輩,我們也還是仇人!你見過哪家會幫自己仇人的,反正我沒那么大氣量?大家伙兒說說,要是你家女兒莫名其妙,被人甩了,真正原因是男方偷人,你們能接受嗎?”李清霞上前冷冷的說道,順便戳破田玉香制造出來的假象。

真相竟原來是這樣,沒想到這家人居然這樣沒臉沒皮呀,大家原本有同情。現在就有多厭惡。

田玉香哀求的聲音也越來越小起來,背都彎成蝦米狀,真害怕那些人會沖上來把她打一頓。

付大民沖著自己婆娘使了眼色,又推了推付雨。

第一條路走不通。只好用第二招了,他們夫妻倆已經沒臉再說下去,接下來只能看女兒自己的了。

付雨先是重重的磕了個頭,再抬頭時,臉上滿是淚痕。她靜靜看向江子鶴道:“江神醫,或許您救過太多的人,已經不記得有那樣一件微小的事情了。我的外婆就您救好的,當時我還只有十歲,明明大夫都說沒救了,但是您幾針下去,就把她救活了。從那以后,小雨的心里,就暗暗發誓,我長大了。一定要跟您一樣學醫術,救人于水火之中。”

付雨的聲音十分有感染力,眼淚不停的流出來,十幾歲的少女,長的也算清麗,這樣安靜的說話,很能打動人心。

陳悅之眼睛微微瞇了起來,沒想到付雨的手段還挺高的,難道說前世,她就是用這樣的手段打動師傅的?

她側頭看向江子鶴。付雨還在說,她自己對醫生天職的理解,陳悅之發現江子鶴的眼圈竟然有微微的泛紅,很顯然付雨的話。說到他心里去了。

陳悅之在想,這一輩子,若不是自己發現呂民的計劃,讓江老發現呂民的陰謀,讓江老知道付雨其實只是一顆棋子。

那么江老可能真的會收付雨為弟子的,就像前世一樣。

“我知道我的資質很差。還不能達到成為您老弟子的資格,所以小雨不強求,只希望能在藥房當個小工,能夠隨時在江老身邊侍候,也就心滿意足了。”付雨說完,便再度一個頭重重的磕了下去,頓時額頭的油皮破了,滲出血來。

田玉香夸張的撲了過去,抱著付雨哭天抹淚的,雖然做作,但卻也讓一部分后來看熱鬧,不明事理的人同樣傷感起來。

他們紛紛替付雨求情起來:“江老,這孩子真心不錯,再說人家只是想當個藥坊伙計而已,又不是您的親弟子,您就收了吧。”

“是呀是呀,你看這孩子心真實,頭都磕皮了,血都流出來了,這該有多疼啊。”

眾人,你一嘴,我一句的,說的江子鶴身體微微顫動,都不知道該怎么辦。

剛才這孩子一番話,著實觸動了他的情緒,又恰巧,與他老伴昔年的話有了驚人相像的重疊,要不是已經收了陳悅之為徒,要不是知道這付雨的背后還有一個呂民,他可能真的會點頭答應收下她來。

現在付雨退而求其次,只是想當個伙計而已,這倒不難,反正伙計只是接待下客人,平時抓藥稱藥,又接觸不到核心的梅花針法,或許沒什么事兒呢?

他正要張口,卻突然誰抓住了他的肩膀,隨即一股清涼的氣息鉆了進來,讓他原本有些感動而發熱的頭腦,逐漸冷靜了下來。

再看向眼前的付雨時,奇怪竟然就沒有了剛才的那種激動的感覺了。

他立即回過頭去看,只看見背后站了陳家四兄妹,陳明之兄弟倆咧開嘴笑著看他,陳慧之低頭想什么心事,眼神沒有焦距,只有陳悅之疑惑的看向他:“師傅,怎么了?”

江子鶴搖搖頭,有些莫名其妙,而且剛才那陣清涼的氣息,不但讓他冷靜下來,而且還讓他忙碌一早上的疲憊全部消失不見了。

當真是奇怪。

陳悅之的手悄然縮回背后,滿臉微笑,脆聲道:“師傅,你只是藥坊的坐診大夫,又不是老板,您哪有權利,直接收小伙計呀,您這樣越權,萬一老板知道了,嘴上不說,心里肯定不高興的。”

她這話是對著江子鶴的耳邊輕輕說的,除了江老,其它人都沒有聽見。

江子鶴猛然看向她,只見她笑的跟小狐貍似的。

付雨一家跪在這里,先前說要當徒弟,收不收在他,他已經有徒弟再說付雨資質太差,不合格,自然可以拒絕。

沒想到付雨這小丫頭看著人不大,心眼子還挺多,大概也知道當徒弟是沒希望了,居然指出只是想要藥坊當個伙計。

他剛才被她的話打動,差點一沖動就答應了,現在陳悅之一提醒,他立即反應過來。

對呀,用人雇工,那可是老板的事兒。

這個藥坊并不是太大,金林縣里平時來的人也不是太多,有呂民一個人就綽綽有余了。

就算呂民馬上會離開,老板也會從市里的分店調個熟手過來,而不是會直接聘用什么都不懂的付雨。

“悅丫頭說的有道理,你師傅我年紀大了,腦子倒不如你靈活嘍。”江子鶴自嘲的笑了笑,便命工作人員去給這家藥店的老板胡東海打電話,讓他過來一趟。

田玉香一家還在嚎,還在演,但是那眼角可沒漏過一丁點,這邊的狀況,原本見江老挺激動的,但是在陳悅之和他說過什么之后,那神情就冷了下來。

付雨幾乎是恨的牙癢癢,剛才說的那番話,自然不是她能想到的,而是她托大哥付清找了一個老郎中寫的,那番話,是老郎中畢生的心愿和遺憾。

付雨就是想著,如果到時候考試考不過齊虹,就用這番話來打動江老。

哪怕先當伙計,也總比一無所獲的好。

沒想到她都快成功了,卻被陳悅之攔住了去路,這個陳悅之,以前不是這樣的,為什么現在突然變得這么厲害了?

江子鶴上前一步對著付家人說道:“既然你們是想當伙計,那我已經幫你們打了電話,一會這藥店的老板就會到,你們跟他說吧,如果他同意了,那自然是皆大歡喜。”

藥店前面的街道轉口上,很快傳來汽車的叫聲,眾人紛紛讓出一條道來。

汽車停穩,從車里蹦下來的卻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約摸十六七歲的樣子,穿著一身清爽的運動服,運動服的前領上別著墨鏡,雙手插在褲兜里,耳朵上還掛著藍牙,嘴里咀嚼著口香糖,一搖一晃的走了過來。

當走到付家人前面時,一看三人那狼狽的模樣,立即如避蛇蝎一般的跳了過去,一下子跳到江子鶴面前,笑嘻嘻的拿下一只耳脈。

“江爺爺,我爸有事,前天就去省里了,接到電話就讓我來一趟,我正跟朋友在打游戲呢,這什么事兒,這么風風火的非得讓我爸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