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會輕易狗帶

048 后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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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在想什么?

月光給柴紹的臉蒙上了一層面紗,讓他的神色看起來飄渺而不真切(048章)。

他輕笑了兩聲,問道:“豆芽,你說這些刺客的目的是什么?”

聽了這個問題,沈含章顧不得糾結豆芽不豆芽的了,她必須要怒刷一把自己的聰明才智:“當然是想刺殺朕……啊不,陛下您咯(048章)。”

她眨巴眨巴眼睛,一副“求表揚的”小模樣。

柴紹被她逗笑了,終于不再是之前陰森恐怖的模樣。他難得的沒有嫌棄她用自己的臉做出這么愚蠢的表情,而是輕輕的搖搖頭:“不是。”

那舞女一開始刺殺他只是為了將大家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因此才在一擊不成之后迅速的把目標轉向太皇太后。

至于其真正目的,應該便是那躺倒一地的朝中大臣吧。

只是,柴紹不解的蹙眉,若僅僅只是這些大臣,他們完全可以在宮外刺殺,沒要在皇宮之內在這中秋夜宴上搞出如此大的動作。

畢竟,經過這次刺殺之后,整個盛京都會嚴查。如果他們撤退不及時,被抓到只是遲早的事情。

一時半會兒,他想不出那幕后之人的用意。

柴紹久未言語,沈含章撇嘴收起期待,隨著他的視線看向不遠處的廝殺。

嗯,自從杜方頂著個大窟窿的出現在她眼前后,她對這些血腥的東西就免疫了。

此時廝殺已經進入了尾聲。

二十多個刺客幾乎死光,依然堅持戰斗的已經所剩無幾了。

一場突如其來的刺殺不可怕,可怕的是刺殺過后,所需要去面臨的一切。

王太后震怒,她滿含煞氣的站在那里,揮手喝道:“給哀家帶過來。”

唯一僅剩的三個活口被摁倒在王太后的面前。

她冷冷的看了她們一眼,可以確定這些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可正是由于她們,讓現在的狀況變得不可收拾。

“給哀家查,哀家倒要看看,是誰這么大的膽子,敢在宮內行刺。”

“遵命。”三個活口被壓入了宮中的暗牢,將會遭受最泯滅人倫的刑罰,直到她肯張口說話。

只是眼下,王太后依然不能松口氣。

她皺起眉頭,忽略空氣中濃稠的血腥氣,沉痛的看著下面早就哭作一團的人,對柴熙說道:“你去統計都是有哪些人不幸遇難。”

柴熙抱拳領命,帶著莫離等幾個心腹,一個尸體一個尸體的探看。

傅東纓終于有機會靠近她,他悄悄的打量了她一番,確定她毫發無損后,終于放下心來。

當時那個情況,他來不及反應,她便跳了出去。可等他回過神去尋她時,卻早就被人群遠遠的隔開,無法上前。

即便知道自己的擔憂多余,可傅東纓此時腦中只有一個想法:謝天謝地她沒事。

看到他跟上來,柴熙分神瞥了他一眼,柔聲道:“沒受傷吧?”

傅東纓搖了搖頭。

“既然沒事,來搭把手。”說罷示意屬下將紙筆給他。

“哦,好。”傅東纓愣愣接過紙筆,在柴熙的催促中跟上她的腳步,第一次與她著相同的事情。

雖然這件事情并不算美妙。

“工部尚書王杰與其妻女三人,吏部侍郎黃山一人……”

宴會無論如何是進行不下去了。

蕭權曾安撫著眾人的情緒,心想還是要先把人轉移到別的地方。

為此,他上前請示王太后。

王太后將西苑的梧桐殿、承林苑等幾座宮殿劃出來,說道:“以府為單位把人安排住進去,沒有哀家的允許,誰也不許出宮。”

頓了頓,她又道:“外宮的百姓也安撫住,等查清真相之后再將他們放出去。”

這些蕭權曾也想到了,他點點頭便帶人去執行了。

王太后眸光沉郁,忍著怒氣看了好一會兒,才想起太皇太后來。

她回首看去,太皇太后正由人圍著站在不遠處,釵環凌亂衣衫不整。她忙上前問道:“讓母后受驚了,您可有受傷?”

說罷她吩咐身邊的布公公道:“先去尋個太醫給太后看看。”

太皇太后的手還在發抖。

她慘白的臉,勉強的笑了笑,擺擺手說道:“不用了,哀家沒事。”

“母后放心,兒媳一定會把幕后之人找出來,讓他跪在您身前謝罪。”王太后的聲音冰冷的如同津了冰碴子。

畢竟這不關是一場中秋夜宴,還是太皇太后七十壽誕的晚宴。

她總得給太皇太后一個交代。

太皇太后心一緊,說道:“哀家等著。”

“不如您先回長壽宮歇著?”王太后詢問道。

太皇太后死死的抓住青衣宮女的手,點了點頭:“哀家也確實乏了,既然如此,這里的事情都交給你了。”

說完她拍了拍王太后的肩膀,便帶著人離開了。

腳步蹣跚而凌亂。

王太后看著她的背影,突然意識到,這個曾經總是處處為難她的女人真的老了。

她那總是堅挺的脊背不知何時彎了下去,再也直不起來了。

不過……

那又如何,大浪淘沙、歲月無情,她王妍不也終究會有這一天。

只要自己一生無悔便是了。

王太后站在那里,在心底問自己,她可曾后悔過?

答案是不曾。

在她放棄了等她長大的蕭權曾,選擇跟著那個殺伐決斷的男人入宮開始,她就從未曾后悔。

哪怕她面對是一地死尸與鮮血。

王太后環視了一番,眼神在接觸到柴紹時,微微頓住。

這雙充滿譏誚和諷刺的眼睛。她總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

王太后招招手,示意柴紹和沈含章上前。

上前啊……

沈含章很想拒絕,就算她冷血不害怕死人,可是她不想踩一腳血啊。

晚上會做噩夢的好嗎?

而且,她忽然想起一個不太好的假設,這些剛死去的人會變成鬼嗎?

她拽拽柴紹的袖子,捂著嘴巴問的偷偷摸摸。

柴紹已經習慣了她的小動作,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鄙視道:“你想太多了。”

并不是每一個人都會有機會變成鬼繼續逗留在人世的。

“你又不說,你不說我怎么知道,你說了我才能知道嘛。”沈含章小聲嘀咕。

嘀咕完就抬眸對著王太后笑的一臉燦爛。

“蠢貨,話多。”柴紹哼了一聲。

在王太后孜孜不倦的持續召喚中,沈含章不得不上前,她很鄭重的對柴紹說:“我打賭,你肯定不會好心抱我過去的。”

快快,死胖子,拿出你的傲嬌小心理,反駁我啊!

結果柴紹無語的睨她一眼,嗤笑道:“你贏了。”

贏了!

我去,我不想贏啊!

沈含章噘著嘴被柴紹拖著往前走。

冷不防卻看到一抹白光朝著他刺過去。

ps:感謝瓜皮花棉襖、懶酒一只的平安符,漠卿的禮物,么么噠。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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