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夜已經在攬月樓住下了。
翌日,夏晚楓下了朝來到攬月樓,祈夜正在研究藥草。
夏晚楓見狀,笑道:“喲,皇上這是打算讓你長期住在宮里嗎?居然整了這么多的藥柜,我看到隔壁的兩個屋子里放的全是藥草!這規模可比上次來看到的大多了!這里的藥材只怕是比南園要多許多吧?你會不會住的都不想走了?”
祈夜放下藥草,深深挖了他一眼,說道:“就你話多!”說著就朝屋外走去,夏晚楓跟著祈夜來到寢房,隨意的坐下。
祈夜問道:“你現在怎么有空過來?”
夏晚楓道:“我剛下了朝,就過來看看你!子修呢?”
“他熬藥去了!”
夏晚楓嘆了口氣,道:“我見你昨天晚上沒有回去,就知道你在攬月樓住下了,但是沒想到你待遇這么好,皇上對你可真舍得,不僅給你弄了這么多的藥材,我來的時候,還看到一大堆的仆人,你怎么都不用?”
祈夜白了他一眼,冷冷的說道:“你真的以為我是來享福的?若不是皇上硬要我住在這里,我昨天就直接回去了,那些奴仆,都不知根知底,誰知道他們都是從哪里來的?到底聽命于誰?我又怎么可能相信他們?我不需要他們服侍!”
“你要在這里住多久?”夏晚楓自顧自的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隨意的問道。
祈夜冷冷的說道:“我也不知道!我不想待在這里,巴不得早點回去,這里不是一個安全的地方,你今天既然來了,就動用你在宮中的暗線,調一部分人過來保護保護這里吧!這樣我住的也能安心些!”
夏晚楓放下茶盞,道:“這個并不難,你需要多少?”
祈夜答道:“十個就夠了,但是我要精銳中的精銳!”
夏晚楓十分爽快的答道:“好,我等下就去幫你安排,保證很快就會調過來!只是……你覺得誰會對你不利?”
祈夜道:“這宮里人,心思各異,我又怎么可能猜得透?只能未雨綢繆,防范于未然,希望這段日子我住在這里,可以太平安然!”
夏晚楓安慰道:“其實……你也不必太過擔心,你是皇上面前的大紅人,沒有幾個人敢動你的,而且這又是在宮里,是天子的居所,不是誰可以隨意放肆的地方!你就放寬心好了,我會吩咐底下的人,加緊你這里的巡防,保證你的安全!”
祈夜點點頭:“那就辛苦你了!”
夏晚楓望著祈夜,見屋內并沒有其他人,又勸道:“你也不要想得太多,她想要什么,你給她就是了,那些虛無縹緲的事情,就不要去記掛,蕭王都帶不走她,你還有什么可想的?”
祈夜淡淡暼了他一眼,制止道:“這是在宮里,不要說這些!”
“不提也罷!”夏晚楓略坐了坐,就離開了。
原本以為,這待在攬月樓的日子,會一直很平靜,然而,不過半天的功夫,攬月樓又迎來了一位客人。
彼時,祈夜正在整理東西,沈綠衣獨自一人款款走了進來。
對于沈綠衣,祈夜心頭十分的不喜,她曾一度站到自己的對立面,心里曾經記恨過她,可是因為夏晚楓的關系,祈夜一直秉承著井水不犯河水的態度,對她敬而遠之,可是,祈夜并不愿意看到她,這攬月樓并不在內廷之內,并不是所有的后妃可以輕易來的地方,她現在來做什么?
祈夜像是看不見一樣的,繼續做著自己的事情,沒有說話。
沈綠衣有些氣惱,明明已經看見了自己,還要當做沒看見。她走到祈夜的身邊,立直了身體,紅唇輕啟:“我有事要問你!”
祈夜聞若未聞,又走向別處,并不看她!
沈綠衣見狀,很是尷尬,柳眉微微蹙起,道:“若不是事關重大,你以為我有功夫到這里來嗎?”
祈夜轉身朝別處走去。
沈綠衣很是氣惱,幾步走到他面前,攔住他的去路。
祈夜瞪著眼睛望著。
沈綠衣正色問道:“先皇的事,皇上一直交給你去查,你查出來到底是誰謀害先皇了嗎?”
祈夜見避無可避,心頭著惱,十分冷淡的說道:“沒有!”
“那你查出,先皇中的是什么毒了嗎?”沈綠衣進而問道。
祈夜再次冷淡的答道:“沒有!”
一個沒有兩個沒有,沈綠衣不禁聽得火大,她緊緊皺著眉頭,怒斥道:“這事已經過去七年了,你已經查了七年了,還是什么都不知道!連先皇中的到底是什么毒,這原本是你在行的事情,你也沒有查清楚,到現在還是不知道!你到底有沒有認真在做這件事情?你的才能都到哪里去了?難道皇上養著你是白養的嗎?難道你光拿錢不做事嗎?你知不知道別人等得有多心焦?”
祈夜聞言,頓時大怒,他橫眉冷對,冷冷的說道:“沈綠衣,你是故意到這里來斥責我的嗎?皇上都沒有這么對我,你就敢對我大呼小叫的?什么叫光拿錢不做事?我要是只拿皇上的錢,不為皇上做事,現在能住在這里嗎?皇上還會允許我住在這里嗎?”
沈綠衣怒然回道:“那你為什么查了這么多年還是一無所知?不管問你什么,你都說不知道!”
祈夜冷冷的望著沈綠衣,不含一絲溫度的說道:“不管我有沒有查到什么,都不必向你沈綠衣匯報,我不是你手底下做事的人,沒有這個義務,你想問的任何問題,我都無可奉告!”
沈綠衣聞言氣結:“我為什么不可以知道?你明明知道我在追查先皇的事情,還刻意隱瞞是什么意思?”
祈夜冷冷一哼,甩著袖子說道:“這攬月樓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尊貴的靜妃娘娘,你不必屈尊迂貴的到這里來,請回吧!”
“你……”沈綠衣無限氣惱,卻又無可奈何。平時,他住在夏府,她也不便過問,好不容易聽說他在宮里住下了,結果又吃了閉門羹,沈綠衣無比氣悶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