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田人家

248 顧盼成歡(第一更)

正周日開始為期七天的大封推,請多訂閱打賞,書的銷量關系著下個推薦的安排,謝謝。

穆風親自派車去大墳腳村,接謝靈,楊逸辰和楊美丫到穆府,并且也在楊宗閏和楊二丫那里,帶來了他們孝敬穆老太太和穆風的禮物。

謝靈見到穆老太太,穆老太太也坦誠了過去的不是,還帶他們叩拜了穆老爺和謝靈親娘的靈位。謝靈提出要尊享她親娘的正室夫人身份,穆老太太也同意了。

贖罪的過程是痛苦的,要督促的,穆老太太做到了,穆風也做到了,他們并不只是口頭上說說的。

謝靈漸漸的也原諒了他們。

穆老太太于是提出來,見一見楊康。

只要楊康也原諒他們,才是真正的原諒。

謝靈說,“我知道他在哪里。給我點時間,我去帶他過來。”

穆風說,“我和你一起去吧!我也知道他在哪里。”

謝靈詫異的看著穆風。

其實穆風一直都知道楊康在什么地方,只是,他從來都沒有說出去。

“也好。”謝靈答應了。

穆老太太拉著楊宗閏和楊美丫的手笑得一臉慈祥道,“這兩個孩子就留在我這里好了。我年紀大了,可希望有很多個孩子們陪伴著,聽到孩子們的笑聲,我自己也覺得年輕不少呢。”

謝靈于是也笑了,“孩子們那你們在這兒可是要乖乖的,尤其是美丫,你可不許淘氣哦。”

“我哪里有淘氣嘛。”美丫不服氣的聳著鼻子。

端午和楊康正在和知府冥大人喝茶,知府大人說:“如今的政事,已經是越來越不清晰的了。謝策雖然已經是九卿,可是,謝家的實力太為減弱,而皇上更加是沒有實際權力。這就導致了不少大臣強大起來。好像過去那樣,謝家一家獨大的情況,已經是很少見的了。”

楊康點點頭:“這種情況,表面看是好事,不至于過于集權,可也算是壞事了。因為,如果權力過于分散,天下就會出現大亂。”

知府大人點點頭:“謝策雖然能力很強,可他太年輕了些,并且,他過于驕傲,就怕掌控不了這個局面,一旦他出了亂子,那么,當今天子一定是無法把持朝政的,只怕會帶來更加紛亂的局面。”

端午笑道:“也不必過于擔心,這天下哪次不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若是不好好洗牌,也挑選不出最適合民心的人。”

“話是這樣說,只是到時候,哭的又是老百姓了。”楊康憂慮的說,“好久沒有戰爭了,百姓們到底還是過著安居樂業的生活,若是有戰爭,當官的怕什么,還不是老百姓最苦。”

端午和知府大人都點點頭。

知府大人贊賞說:“楊賢弟還能如此憂國憂民,實在是讓我敬佩。若是哪天,可以和楊賢弟合作,這必是我一輩子的榮幸。”

楊康以為知府大人說的只是客套話,其實知府大人是真的有這個想法。

這時,有人進來報告說:“稟報大人,穆大人求見。”

“哦?”知府大人說,“你們先避一避,我看看他有什么事。”

“好像穆大人指明要見楊將軍,還說,他帶來了楊將軍最想見到的人。”手下說。

眾人都一怔。

楊康喃喃道:“難道是,謝靈來了?”

知府大人想的卻是,奇怪了,穆風怎么知道,楊康在他的宅子上?

不過,依據穆風的聰明,倒也是不難猜出來的。

“那爹爹還是去見見吧。”端午說,“我其實和大舅父已經相認了。沒有經過爹爹的同意,還請爹爹見諒。”

楊康見楊端午都這樣說了,就大步走了出去。

穆風身邊站著的,正是謝靈。

雖然換上了精致的天蠶絲綢裙,裙面上繡著掐絲的團花紋路,可是,楊康還是遠遠的,一眼就認出了她來。

“阿康。”

“靈兒!”

夫妻倆,再一次團聚,緊緊擁抱在一起。

看的端午都流了淚。

“端午,原來你也在這里。”謝靈也摟著了端午,“娘的寶貝,這次,你一定很苦吧,重陽的事,娘也聽說了。”

端午搖搖頭:“娘親不要為女兒擔心,女兒沒事。”

謝靈拉著端午的手,看她這么堅強,心里更加的疼她了。

“好了,好了,都團聚了,是個高興的日子,哭哭啼啼的做什么。”知府大人笑起來,對穆風行禮,“多謝穆大人讓楊康一家團圓。”

穆風說:“其實楊康也是我的姐夫了。”

這時,楊康才看向穆風。

謝靈說:“阿康,穆家的人,現在對我很好。”

楊康猶豫了一下,看了謝靈和端午一眼,走過去,忽然拍了下穆風的肩膀。

將軍的手勁,就是重,穆風被打的后退了幾步。

楊康大笑起來,穆風也大笑起來。

笑聲都是如此爽朗和灑脫,這是真正男人的笑聲。

端午喜歡聽到這樣的笑聲。這樣的笑聲代表著男人們已經和解了。

男人不同于于女人,和解還要說出來,男人出怎么樣的笑,就表示他們的意思了。

“姐夫,請坐。”穆風拉著楊康坐上面去。

楊康說:“坐什么,走,我們去喝酒去,今天不醉不歸。”

“好。”

兩個男人去喝酒了,留下了謝靈和楊端午。

謝靈拉著楊端午的手,又是哭哭啼啼的,“女兒啊,你真是個苦命的,這次的事,娘知道你一定打擊很大,你卻是每次都挺過來了。你若是想哭,就哭出來,別憋壞了。”

端午嘆了口氣:“娘親,女兒已經沒有眼淚了。”

眼淚有時候,也是奢侈的東西,它會流完,流完,流完。于是,你變的麻木了。

穆風今夜沒有回穆府,竟然和楊康雙雙醉倒在知府大人宅子里了。

謝靈過去拉這兩個男人。

“我沒有醉,再來三杯。”

“三杯算什么,再來五杯。”

謝靈搖搖頭,和醉倒的男人說話,最沒意思了,你說東,他們說的都是自己的酒量好的話題。

端午和謝靈一起,扶著他們上了床,這才退了出來。

“穆老太太的意思是,既然來京城,就住穆府好了,總是麻煩知府大人不好。”謝靈說,“穆風現在正在幫我們楊家,辦理平反的事。”

“我知道穆家現在是信的過的。可是就這樣住進去,會不會給穆家帶來麻煩?我們現在住知府大人宅子,可是沒幾個人知道的。并且一直都是沒事的。”端午考慮的比謝靈長遠。

謝靈說:“娘也不想住穆府,可是,娘好些年沒住了,這次回去,竟然頗有些懷念小時候的事,若是端午同意,我們就住穆府也好,橫豎住穆府,總比住知府大人宅子要說的通。”

謝靈對穆府是有感情的,端午于是就說:“娘高興,我們就去住好了,橫豎也是親戚,多年沒有走動,現在住一起,多熟絡熟絡,也是好的。”

當下就都決定了,第二天問過楊康的意思,楊康也是同意的,于是一起來告別知府大人。

知府大人總是要挽留一番的,為了禮貌的緣故,可是楊康謝靈還是要走,知府大人說:“既然如此,我若是再執意留住你們,只怕也是辜負了穆風對你們的美意了。橫豎都是在京城,都是可以再來的。”

“知府大人的恩情,楊某自然不會忘記。”于是眾人拜別。

楊康和穆老太太相見了,也叫了“二娘”,跟謝靈叫的,然后也去拜了穆老太爺和穆正室老太太的靈位,然后又寒暄了一番。

穆風給楊康謝靈安排了上等大房間,在鄰近處又安排給端午,逸辰,美丫,一人一間上房。

房子都很好,和穆老太太離的很近。

每天早起,謝靈帶著孩子們,去給穆老太太請安,禮貌的很,穆老太太很是高興,每天都請來戲班子給他們聽戲,還買了京城有名的吃食零嘴給他們解饞,同時,請出穆家的裁縫,給他們量身材,為他們訂做秋衣和冬衣。

倒是熱情的讓人無法拒絕了。

端午私下也和謝靈說:“穆家的人,現在對我們真的是太好了。”

謝靈點點頭:“過去的恩怨,娘已經真的忘記了,孩子們也都忘了吧。”

“那么弟弟的事”端午問。

謝靈說:“等楊家平了反,就讓逸辰跟著他大舅父,為國家做事去。”

端午很高興的把這事告訴了逸辰。

逸辰自然也是很高興,雖然現在還沒有真的上任什么官職,可逸辰喜歡找穆風談論國家大事。

穆風說逸辰小小年紀,志向卻不小呢。

舅侄倆聊的很是投機。

入了夜,秋風吹皺了秦淮河,燈光點點凄迷,秦淮河有種更加神秘的美。

倪鵬和何湘捷兩個人,相互攙扶著,坐在人煙稀少的河岸處,看著河面,不停的嘆息。

“老頭子,怎么辦,這毒越來越深了,只怕我們活不過今天了。”何湘捷說。

倪鵬撫了撫愛妻的頭,“都是我的錯,沒有保護好你。”

“不,不,能和你一起死,我很開心。我們死也不去找謝策要解藥的。”何湘捷很有骨氣的說道。

倪鵬點點頭:“與其留在人世間痛苦的死去,不如,我們跳下著秦淮河吧。也落的一身干凈。”

何湘捷點點頭:“反正,兒子不在了,我活著也沒什么意思了。好!”

兩個人正打算要跳下去,忽然,背后,想起一個聲音:“你們死了,怎么為你們的兒子報仇呢?”

二老回頭一看,一個帶著斗笠,披著面紗的男人,正朝他們走過去。

“你是誰?”倪鵬問,臉色沒有恐懼。

他們都是打算要死了,所以,來的這個人,是要來殺他們的還是怎么樣的,都不關他們的事了。

“我是來幫你們的人。”那人從喉嚨里出低沉難聽的聲音。

“我們中了毒,沒有辦法活了。”何湘捷說。

“可是我有解藥。我可以救起你們。”那人說。

倪鵬一怔。

“可你為什么要救我們?”

那人冷笑道:“因為,我希望你們能幫你們的兒子報仇。”

倪鵬握緊了拳頭恨恨的說:“謝策殺害了我兒子,如果我可以報仇,我當然要報仇了。”

“那就對了。你們跟我來吧,我有解藥給你們,可以保證你們不死。不過,你們要答應我,一定要配合我,去殺謝策。”那人說

倪鵬和何湘捷猶豫了一下。

“還猶豫什么,你們這輩子都是在做好事,最后還被謝策害的這么慘。你們何必要死呢,不如好好活著,殺了謝策。”那人說著,轉身走了。

倪鵬連忙拉起何湘捷,二老跟了那人走了。

月光下,三個人的身影最后越靠越近。

謝府。

自從楊端午走了之后,謝策變的安靜下來,每天,除了去解決公事,回來就是吹簫,他的簫聲,越來越是凄涼。

就連周芷若聽了,都感到心疼。

他也派人去查探端午的消息了,雖然他知道端午住在穆風,可他沒有去打攪她。

他只是躲起來心傷而已。

這一切,謝誥命夫人都看在眼里。

她挑了個沒有星星的月夜,請謝策來謝府上的湖邊吃夜宵。

謝策來了。

謝誥命夫人說:“策兒,還不快過來,你很久沒有和娘,坐下來好好說話了。今天的夜景這樣好。”

謝策坐定,謝誥命夫人讓人上歌舞。

都是秦淮河最有名的歌女舞女過來,給謝策獻技,可是謝策只是粗粗看了一眼,倒是一直在吃喝。

謝誥命夫人說:“策兒,你過去可是最喜歡去秦淮河看她們歌舞的。娘還記得,過去你爺爺不讓你去,你就偷偷的去。如今,娘把她們都請到府上來了,你怎么反而不看了呢。”

謝策喝盡一杯酒,壞壞一笑說道:“娘,人是會變的,過去,兒子喜歡,不代表現在,兒子也喜歡,再說了,娘,讓兒子去秦淮河看她們唱歌跳舞,和把她們請過來看她們唱歌跳舞,這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若是兒子去秦淮河,還有點意思,可是請過來,歌女也不像是歌女了,那樣,就沒意思了。”

謝誥命夫人聽了有點不高興:“我看不是吧,我看你現在,對任何美女,都提不起精神來。”

謝策低下了頭,“既然娘親知道,為何還要逼我去看她們呢。”

謝誥命夫人于是讓歌女們都退下。

歌聲歇了,天空里是一輪安靜的,橙黃色的大月亮。

謝誥命夫人說:“楊端午已經走了,策兒,你就別再念著她了,不是娘說你,其實,你也到了成親的年紀了。”

謝策打斷了謝誥命夫人的話:“娘,您就別再提端午姑娘了。”

“好,你不想聽,娘就不提她,可是,娘來提提你的婚事,可不錯吧。”謝誥命夫人笑道,“你還記得嗎,一個月前,娘說,已經幫你物色到一個極好的人選了。”

謝策不耐煩的說:“哦,是哪個大臣家的姑娘?”

“不是哪個大臣家的。”謝誥命夫人很神秘的說。

謝策笑了,“不是大臣,難道還是公主不成。”

“對,她的確是公主。”

謝誥命夫人的話音一落,謝策哈哈大笑起來。

“策兒,你不要笑,她真的是長公主。”謝誥命夫人很認真的回答。

謝策說:“娘,長公主都已經嫁了人,唯一的一個長公主還沒成親的,也和倪重陽差點就成親了,她一心要為倪重陽守身如玉,您不是不知道的。哪里還有什么多的長公主呢。”

謝誥命夫人笑道:“我說的長公主,都不是你剛才提到的那幾個。”

“哦,難道還有誰?”謝策一怔,細細數點著先帝的幾個女兒,實在是找不出別的公主了,“娘,兒子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