訪問:ШШШ.79.СоМ。
尤其,在杜芷菡嫁入寧王府后,就每天都鬧事,短短時間里,將眾人心里的愧疚和憐憫之情全部磨光的情況下;在勇誠候府做出一幅“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的姿態,并不愿意為杜芷菡出頭的情況下;在連于氏都頻頻被老夫人和二老爺怨懟的時候,杜芷菡只能掐滅所有的幻想,為著自己這條小命著想,而咬牙接受第一個要求!
“夫人,這世道,原本就對‘女’人不公。”馬嬤嬤輕嘆了口氣,作為看著杜芷菡長大的老嬤嬤,她待杜芷菡的心疼和憐惜之情,并不比于氏少半分。
“二小姐,也是被候府其它幾位小姐給連累了。若非如此,以二小姐的容貌才情,心機手腕,哪怕低嫁,也能過上幸福安康的好日子。”
“唉……”于氏長嘆了口氣,“何嘗不是這個道理呢?只是,不論是大丫頭,還是三丫頭和四丫頭,說到底,都是未能得到嫡母的悉心教養,才會鬧出這樣的禍事來!”
“也幸而,如今,不比前朝,否則,候府其它幾個丫頭,甭說挑選夫婿了,只怕,就要‘青燈古佛伴一生’了。”
“這倒是幾位小姐的造化。”馬嬤嬤點頭,“都說‘這‘女’人嫁人,如同第二次投胎’,倘若,未能嫁入一個好的人家,哪怕有著驚世駭俗的逆天之能,卻也不可能過上讓人‘艷’羨的幸福生活。”
“老奴倒以為,這偌大的候府,除去四小姐外,也就唯有咱們二小姐,才嫁得最好。雖然有暫時的苦楚,但,只要挨過去了,那么,將會迎來一個美好的未來。”
連上天注定承擔“傳嗣”責任的‘女’人生產時,都是一腳踏入鬼‘門’關,那么,誰敢肯定,那位寧王嫡次子放在心尖尖上呵護疼寵的人,在第二次懷孕生子的時候,就能順利渡過呢?
而,一旦他死于產房,就只留下一個可憐的孩子,那么,杜芷菡就能憑借著正室的身份,而求到寧王妃那里,抱養這個孩子。
倘若,這人和孩子“一尸兩命”,那么,不就更好?
到那時,杜芷菡就能將之前那個孩子抱養過來,讓忠仆每日給其洗腦,灌輸自己才是其“生母”的想法。而,待到日后,寧王府知曉此事的人已死得死,走得走,杜芷菡何嘗不能得到這個孩子真心的孝順?
做個悠哉的老封君,何樂而不為?!
并不知道短短時間里,馬嬤嬤心里就浮現諸多念頭的于氏,頗為感慨地說道:“不管怎么說,菡兒都是嫡‘女’。”
將庶‘女’當成“棋子”,隨意利用,也就罷了。
但,倘若,在面對嫡‘女’時,也用上這一套,可就難免惹人猜忌和非議了。
而,以老夫人那極好臉面的姿態,即便她心里很想隨意拿捏候府嫡‘女’的婚事,卻也不能表現得太過明顯。
不然,杜芷萱那樣的事情,能出第一次,就能出第二次。
“你瞧著,這偌大的候府,庶‘女’也就罷了,但,嫡‘女’,尤其是長房嫡‘女’,定能謀到一樁合心意的婚事。”
頓了頓,于氏又慢悠悠地補充道:“當然,六丫頭那樣的蠢貨是例外。”
做為原本擁有美好未來的嫡出三房嫡‘女’,竟能被錢氏和老夫人那隨口的話語給忽悠得忘記了王氏平日里的教導,而因著滿腹的嫉妒和憤懣之心,而生出“‘欲’為杜芷萱分憂”的想法,死在三老爺手里,都算是便宜的了!
想想看,當初,杜芷萱才賜婚與秦王,在候府里,杜萍這個長房庶‘女’,與杜芷萱一父同胞的庶妹,就能張狂地勾引秦王,不被冷酷心狠的秦王,本著“殺‘雞’給猴看”的想法摁死,才怪!
“六小姐這事……”馬嬤嬤遲疑片刻,在于氏那詢問的目光里,慢慢地將自己心里的擔憂講了出來,“老奴以為,只怕,太后和陛下早已知曉此事,只是,礙于要為四小姐肚里的孩子積福,再加上要顧及秦王的想法,而未能著手處置。”
“但,一旦四小姐生產,秦王騰出手來后,只怕,會毫不猶豫地收拾了三老爺。”
而,只要三老爺出了問題,那么,三房就不足為懼。
“這事,與我們無關。”于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都說‘養不教,父之過’,即便,六丫頭是個姑娘,原本就不該由三老爺教養。但,這辛苦生養大的姑娘,還是嫡親的姑娘,說摁死,就毫不猶豫地摁死。”
“這樣冷血殘酷的手段,哪怕我們這些親人瞧了都覺得有些齒寒,就更不用說,外人會如何非議了!”
“只是,倒未料到,往日里,那三老爺瞧著也是一個斯文人。如今,撕破臉上那張偽裝的面具后,竟能做出這等血腥之事來!嘖嘖嘖……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這事,可要讓人傳揚開來?”馬嬤嬤心思轉了幾轉,就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必。”于氏擺手,道:“無論如何,三老爺都是老夫人嫡親的兒子。”
這世間,多的是父母嫌棄自己兒‘女’的,但,倘若,旁人嫌棄,或者直接算計坑害他們的兒‘女’,卻會毫不猶豫地護犢子!
“如今瞧著,老夫人待候府所有人,包括嫡親的大兒子都那般冷淡疏離,但,誰敢肯定,老夫人心里就沒有點‘慈母心’呢?”
與其,為這樣一個虛無縹緲的未來,來下狠手去算計,倒不如,等待合適的時間,將此事爆出來!
“我那可憐的三弟妹,如今,雖打著‘和離’的借口而主動避讓到莊子里,但,你瞧著,只要給她一個機會,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將這一切都揭‘露’開來!”
到時候,費心籌謀了這一切的她,就只需“穩坐釣魚臺”,偶爾的時候,再推‘波’助瀾,落井下石一番,即可。
“至于長房那兒?”
于氏再次冷笑,眼底更有著濃濃的嘲諷和譏誚:“往常,我還覺得錢氏頗聰慧機敏,確實對得起她的‘盛京才‘女’’名號。如今瞧來,倒底是早早就墮入‘愛情泥潭’的‘女’人。哪怕,因一己之‘私’而迫害了自己的長姐,卻也算不上有勇有謀。”
不然,豈會到現在,依然單純地相信杜尚書待她的一片情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