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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接連下了三天,莫末家也連續吃了三天全魚宴。`不過變異魚肉質鮮美,就算家里的調料種類不算多,可不管是油炸、生煎、燉煮、清蒸還是紅燒,都美味極了,吃得大家跟上了癮似的,那叫一個意猶未盡,甚至萌生出了在家里養幾條的想法。
可想到變異魚的兇悍,連一百好幾十斤的成年男人都能拍飛,更別提老人、女人和孩子了,大家馬上放棄了這個想法,他們還不至于為了吃而至家人安危于不顧的地步!
雨停后沒多久,市里的積水也漸漸退去。有些人挺有心眼兒,還暗搓搓地想趁水退撿個漏,說不定能輕松弄到幾條變異魚呢。
只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變異魚的影子都沒見著,不過,就算變異了依然傻大膽的龍蝦倒是撿到不少,足夠家人痛痛快快吃一頓了。
莫末沒趕上撿這個漏兒,因為,公司又組織安排出城狩獵了,她赫然在列!
“真難得,咱終于能一起出城一回了!”這次不知道咋排的,竟沒一個外人,都是三家自己人,大家都感覺挺新奇的。
“那些家伙一個個光顧著到處翻找魚蝦,都有點兒不情愿出城,強扭的瓜不甜,索性這回咱自個兒去,不帶他們了……”
聽秦澤一解釋,大家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兒。不過也表示理解,相比于狀況不明的城外,大家當然更愿意抓住難得的機會在家門口兒小賺一筆。畢竟,不管咋說,傻大膽小龍蝦總不至于要了他們的命。
多雨的盛夏讓本就草木茂盛的城外更是綠意盎然,不過溝、渠、池塘不少,受淹的田地倒不算太多,至少在大家看來,農田中的野草和莊稼依然挺立著,一點都不見衰敗。
這次大伙兒運氣不好。`先是被不知為啥變得很暴躁的變異羊群追了一路,還沒松口氣呢,又跟變異野豬狹路相逢。慌不擇路之下,莫爸將車子開進了一個荒廢的村子。
見變異野豬追到村口就停下了。大家心里猛地一沉,連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都不敢進村,這村里的“地頭蛇”恐怕更不好惹吧?
只是,那些家伙不敢進村,卻也不甘心離開。就在村口徘徊著,莫爸又不敢直接掉頭回去跟那些皮糙肉厚的家伙硬碰硬,只能把車子停在不遠處,跟它們打持久戰。
“這可咋辦啊?”第一次遇到這樣進退兩難的情況,大家都有些無措。
“我下去探探情況,你們都呆在車上,別輕舉妄動。”史逸辰臉上也露出了凝重的神色,他也沒想到會這么倒霉,還沒開工就被逼得進退不得。只是,事情都已經生了。再懊悔也沒用,倒不如想法子脫離困境。
“我跟你一起去!”莫末緊緊攥著史逸辰的手不放開,這村里明顯不對勁,她實在不放心。
“聽話,我有自保能力,肯定會平安回來的。”
史逸辰說得那樣篤定,莫末沒來由地選擇相信他,也擔心自己硬跟過去會拖他后腿,終究還是松了手,眼睜睜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里。
五分鐘……十分鐘……
就在大家實在等不下去。要過去找人的時候,史逸辰終于回來了。
只是,去的時候是一個人,回來時卻變成了仨!
“這是?”大家都一臉驚愕地看著史逸辰。`震驚地連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沒辦法,史逸辰此時的形象太駭人了。這可是被野草和異獸占領的荒村啊,他從哪里抱來的孩子?還皮包骨瘦的不成人樣兒!不僅懷里抱一個,背上還馱著一個。呲!那臟兮兮的小臉兒看不出五官,可那兇悍的眼神,卻跟兇猛的異獸如出一轍。要不是“它”瘦巴巴兩根竹竿兒一樣的細胳膊在史逸辰肩上搭著。估計大家都看不出那小東西是個人!
“應該是遷村的時候被遺棄的孩子,話都不會說了,我懷里這個小的高燒,只喂她吃了粒消炎藥,咱得趕緊回去。”
“好好,趕緊回去……”他們只帶了傷藥和消炎藥,此行又沒有醫生隨行,好在車廂泡沫箱里準備了冰袋,能簡單冰敷急救。
直到順利出了村踏上回家的路,眾人才后知后覺地想到,“變異野豬群哪兒去了?還有,咱咋這么輕松就出村子了?”
史逸辰任由倆臟猴兒一樣的孩子緊緊貼著自己,有莫末在旁小心給高燒的那個小的冰敷,他輕松了不少。安撫住乍一看到這么多生人有些不安的大孩子,史逸辰才向大家解釋:“這倆孩子是被他們家的狗護著活到現在的,那是條挺厲害的獵狗,我估摸著它應該是荒村的老大,野豬群應該也是它帶著一群小弟趕走的。”
“靠,這世界果然越來越瘋狂了!”
實際上,大家嘴上說相信異獸智商進化的理論,可實際上,心里還是有些半信半疑,甚至懷著僥幸的心理,暗暗期待只是他們想象力太過豐富。而如今,鐵的事實展現在他們面前,讓他們不得不面對現實,大家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兒。
良久,莫末才開口問:“那獵狗就這么看著你帶走它的倆小主人?”
“它大概也明白養不活倆孩子,小家伙們只有活在人類社會,才能平安長大吧?”史逸辰嘆息了一聲,看倆孩子瘦成這個樣子,饒是自認鐵石心腸的他,也實在沒辦法視而不見。
“這倆孩子在野外生活了至少有一年,若不是親眼看到,我都覺得不敢相信。你們說,會不會有啥變態博士盯上他們?”
蘇磊的玩笑之語倒是提醒了大家,這世道,以上面那些人對異獸的關注,未必不會做出喪心病狂的事來。
“要不先瞞著,等以后再找機會給他們上戶口?”
“進城這關就不好過啊,咱們多少人出去他們心里有數,猛地多出倆孩子,多顯眼啊!”
史逸辰認真思索了半響,最終說:“保險起見,還是先瞞著。待會兒抽空打幾只野兔野雞,這倆孩子個頭小,讓他們藏泡沫箱里。”
“泡沫箱里不透氣,悶壞了咋辦?”莫末覺得不妥,想了想,有些遲疑地說,“要不藏我懷里試試?我這迷彩服寬大,這孩子又瘦小,應該看不出來吧?”
莫末當即試驗了下,小小的人兒聽話得很,告訴她摟緊腰乖乖呆著不要動,她就真的一動不動,跟八爪魚似的緊緊貼在莫末身上。大家看了看,都說看不出什么異樣。
妹妹乖,小哥哥就有些難搞了。他警惕心很強,死死拉著史逸辰的袖子,根本不配合。可史逸辰一個大男人,要是胸前平白鼓出一塊來,不是明擺著告訴人家有問題嗎?只能耐心地哄,哄了好一會兒,小家伙才愿意配合著鉆進蘇煥的迷彩服里。
過城門的時候,莫末覺得自己緊張得心都要跳出來了,好在他們跟守城的工作人員都挺熟,關系也不錯,今兒他們又是空手而歸,那些人估計也覺得他們挺倒霉,對他們有些同情,很快就放行了。
怕不小心漏了餡兒,莫末跟蘇煥一下車就被大伙護送著往家走,倆孩子就那么藏在她們的迷彩服里一動不動。可回去的路上卻不怎么順利,小區里有不少到處翻找魚蝦的人,看到莫末他們一行人的裝扮,就知道他們今兒出城了,紛紛攔著他們打聽城外的情形。
身邊的人一多起來,莫末明顯感覺到緊貼在她身上的小家伙下意識收緊了手腳,也不知道小不點兒力氣咋這么大,勒得她差點變了臉色露出端倪來。她下意識看向蘇煥,果然,那姑娘呲牙咧嘴的樣子,顯然是被抓疼了。
一直注意著她們的史爸很快就察覺到了,一面笑呵呵地回答熟人的問題,一面不著痕跡地將幾個年輕人推出人群。
莫末也知道不能久待,很快就借口肚子餓,拉著蘇煥在史逸辰的幫助下先溜走了。
“哎呀媽呀,可算是回家了!”
圍上來的老太太、莫媽、史媽和大伯娘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莫末跟蘇煥倆大變活人驚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奶奶,待會兒再跟你們解釋,趕緊找下退燒藥,這個小的還著高燒。……家里有啥吃的沒?麻煩媽弄點兒清淡的,給孩子墊墊……”
見倆孩子瘦成那個樣子,老太太她們也看著心疼,趕緊找藥的找藥,熬粥的熬粥去了,倒是讓初來新壞境有些緊張的兄妹兩個稍稍放松了一些。
“先帶他們洗個澡換身兒干凈衣裳吧?”想著粥還得一會兒才能熬好,倆孩子這身兒臟兮兮的破布也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換了,頭也是亂糟糟臭烘烘的,她怕孩子更不自在,不由提議道。
“行,好好洗一洗,待會兒找剃刀直接給他們剃個光頭算了,這頭實在不好打理,但愿沒生虱子……”
“小姑娘好像燒得不是很厲害了,孩子腸胃弱,等她吃了粥再喂退燒藥吧?”(未完待續。)
ps:感謝幻紫斑蝶和エルメス的平安符,(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