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夫人的問話不僅僅是讓兩個學生聽到了,夾在兩個學生之間的雷子鴻也聽見了,因此還左右瞥眼確認了下。
校服制式確實是一樣的,果然是同學。雷子鴻沒像趙夫人那樣直接張口問,只是給了曲綺個眼神。
曲綺還了他一個眼神。兩人以眼神無聲的進行了確認和回復。
原本還在送一程和自己回家的問題上糾結的兩人,這時候倒一致決定等這一家三口走后再議。
旁邊,趙陽夏在思索了幾息后輕輕地“嗯”了聲,回應了他母親。不過因為趙夫人的問話,趙陽夏沒再轉頭看過來。
見兒子并沒有就巧遇同學多說一句,也沒有和那女同學說一句哪怕你好,趙夫人猜測這個應該是和兒子不熟悉的學生,既然如此,她也沒有開口的必要。
趙家的車很快被開了過來,遇見同學的巧合事自然被趙夫人拋到了腦后。
司機下車來為趙家三位開門,趙先生率先跨步坐入車內。但他才坐進去還沒兩秒,又一次下了車。
幾人奇怪的看著趙先生的舉動,趙夫人直接好奇的問出聲,“怎么了?”
趙先生以眼神示意了下餐廳的方向,趙夫人順著他的示意望過去,只瞧見餐廳大門口正涌出一批人,七八個人中走在最中間的是主角,其他圍繞在四周的都是陪襯。然而雖是陪襯,可趙夫人卻認得他們,各個都是響當當的人物。自然,中間那位更是響當當。
他們夫妻倆也攀了多年的,韓氏的當家人,韓煦風。
沒想到韓煦風今天也在這家餐廳吃飯,他們竟然沒有得到消息。
而趙先生的想法與趙夫人一致,竟是一點也不知道韓煦風也在。要不是這會兒自己眼尖,可能就直接錯過了。錯過也沒什么,就怕是自己沒注意,而對方注意到了自己。誤會上什么。
雖然如今趙家的生意已具規模,很多方面不再像曾經那樣需要仰仗韓家的提攜,但是能維系的友好,自然是不希望被破壞的。所以趙先生在發現對方后。很快的下了車,攜著妻子守在一旁,只等著對方走過來時好打個招呼。
對于這一家人突然的不走了,雷子鴻顯然在狀況外,不再關注趙家人。直接跟曲綺繼續糾結起剛才的話題,“這天都黑了,你一個人回去真的沒問題嗎?我可不希望在我回國后,某天無意翻閱網絡新聞時翻出一條高中女生走夜路出意外的新聞。”
曲綺也對趙家三口好奇了眼,但注意力也沒順著轉移,現見雷子鴻做出一副困擾的樣子,頓時讓她噗笑出聲,“美國也是紳士國度嗎?我以為只有腐國人民才是紳士。”
雷子鴻不解,“F國?”F國是哪個國家?他只聽到了發音,卻不知道究竟是哪個字。
“英國。我們一般會親切的稱之為腐國。”曲綺解釋,立馬又補了一句,“別問我原因,我也說不上來。”
雷子鴻百思不得其解,英國和F之間有什么聯系?中文發音Y開頭,英文能以E、B、U開始,哪個都與F不沾邊。他本以為是F國是法國,畢竟中文發音都是F開頭。
這么想著,他倒是好奇起來,“那美國呢?你們會如何昵稱?”
曲綺眨眨眼。伸手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我并不是很想說,怕你會問我要解釋。”
不說不打緊,被她這么一說。他自然是更加好奇原因。
兩人這邊聊的氣氛正好的同時,旁邊的趙先生一家也終于迎來了韓煦風一隊人,夫妻倆熱情地向韓煦風打了招呼,口中直呼著韓董。同時也一一與韓煦風身旁的其他人打了招呼。
緊跟著韓煦風當保鏢的人里見了趙先生一家,呵呵笑了聲,“趙總。真是難得啊。多日不見,越發意氣風發了。”
趙先生笑容不變,半分不理那人話里的挑釁,“哪里,哪里,怎好比得上廖總。”
那廖總顯然不想輕易在口頭上放過趙先生,眼明手快的指了指他身后的座駕,“這是你家的車?擋在這里,韓董的車都得被你擋了。”當然,雖然他是想膈應一下姓趙的,但話說的也沒錯,確實是擋住了韓煦風的座駕。
趙先生也反應過來這一茬,連忙指揮著自家的司機把車往前開些,好讓韓煦風的座駕順利停靠進來。
對于兩個商人之間口頭上的你來我往,韓煦風并沒有半點關心,都快過完半輩子的人了,至于過口頭上的癮嗎?有真本事就在下一季的競爭中一較高下。韓煦風的內心是不屑的。但除此外,他的注意力早被旁邊些的人引去了。
要不是曲綺有開口說話,韓煦風還注意不到被雷子鴻擋住的人,可這說話人的聲音他可不會聽錯,韓煦風就著往前走一步作出等車的動作時往旁瞥了眼,確實是曲綺無誤。
好吧,這時候誰能來告訴他,為什么可能是他未來的兒媳婦,如今半個女兒的姑娘,會在這家餐廳門口,和一個陌生男人聊的歡暢。是的,陌生的男人。男人!年紀、穿著、氣質,明顯脫離了青澀,趨向成熟的男人!
韓煦風實在看不過眼了,往旁邊挪了兩步,出聲打斷了兩人的聊天,“你也在這里。”
曲綺望見韓煦風時也頗為吃驚,不過也就是吃驚了一小下,畢竟比她更吃驚的人多的是。不說趙陽夏一家,就是原本跟著韓煦風的那七八人,都在好奇的打量著,他們顯然還不清楚韓煦風的這一句話是對曲綺說的,還是對雷子鴻說的。
直到曲綺揚著笑回了一句,“和老師來吃飯。”按照常理來說,曲綺應該在說完這句話向兩人做個簡單的介紹,可是她顯然不知道在介紹韓煦風時該用什么稱呼為好,所以她決定還是跳過這個步驟。
和老師來吃飯?!韓煦風驚悚了下。這年頭的師生關系已經好到這個程度了?老師還會花血本請學生來這種地方吃飯?
但看雷子鴻身上的衣著,手腕上露出一半的腕表以及腳上穿著的鞋,韓煦風看得出這還是位頗有身家的老師。
在這么一位明顯有所不同的老師面前,韓煦風覺得為了他兒子,呃,應該說作為一個繼父,他有義務關心繼女的安全。
于是他說,“我正要回去,你一起走嗎?”(